这份疑惑和好奇其实存在苏念晴心里已经很久了，只是前段时间她对温向寒的怨怼颇深，对那段不愉快的记忆也是避之不及，根本不会再去多想他空间的事情。

    现在么，情况就大大不同了。

    “等有空了，让我好好参观一下你的空间吧。”

    苏念晴坐在最前面后背直接靠着温向寒的胸膛，因此说话时只能侧过头向后看人。两人离得近，她一转头额头就擦蹭了男人的唇瓣，带着零星的凉意，却也如果冻一般软软的弹弹的。

    “好，你想看随时都可以。”温向寒状似无意地用舌尖舔了下唇片，似在回味刚刚那个不经意的触碰。他的动作幅度其实很小，却莫名有一种很撩很性感的感觉。

    被撩到的女孩心头小鹿轻轻乱撞，盛着秋水的眸子凝视着温向寒，仿佛他就是她眼中唯一的色彩。

    这份专注，叫人忍不住动容。

    “那里很大，上次你只看到了一部分，到时候我带你去看其他的地方。”温向寒嘴角轻勾，手臂收拢在女孩腰侧，将自己的头搁在女孩瘦削的肩膀上。

    他闭上眼，轻呼了一口气又吐出来。那动静轻微如细针落地，如果不是两人身体贴的极近，估计就连苏念晴耳力那么灵敏的也会忽略掉。

    注意到他情绪似乎随着这一声轻叹而有些沉重了，苏念晴不禁放软了身体让他好更舒服地抱着她，细声细气地问：“为什么叹气？嗯？”

    她的声音要多温柔有多温柔，隔着一个温向寒的距离，Joker都能感受到她话语中的那份在意和宠溺。

    异兽庞大的身躯艰难地循着一个月前被它们自己踩出来的路走回去传送阵所在的地方，之所以说它艰难不是因为这路有多么不好走，而是因为它背上背着几个小祖宗。

    它要是走得不好把人给颠下去了，它可就没什么好果子吃了。

    正因为异兽的这份艰难，无论周围的景色如何不断变幻，坐在异兽背上的几人一直都感觉不到任何的颠簸，就像在平地上似的。

    跟异兽苦逼地要载人还要注意不让人摔下去的小心翼翼相比，坐在异兽背上的几人就显得十分悠哉了。

    在苏念晴提出疑问之后，温向寒稳稳地聚拢双臂将女孩往自己怀里拥紧了些，语气轻微沙哑，“你难道不觉得那里气息太黑暗太压抑了吗？”

    他的空间是他的体内正义和邪恶博弈的映射，哪怕出生于军人世家，温向寒依旧不是一个充满正气真正的善良的人。

    从一出生，他就一直在和自己心中的恶魔作斗争。那个想要毁灭一切的自己，那个执拗黑暗的自己，从来没有真正地消失。

    幼年时，他异能失控时差点致人死地，也多次伤害到无辜的人或其他生物，他们说他疯了，说他是个魔鬼。如果不是她的出现，不是她的接近和救赎，恐怕他的世界就完全是黑色的了。

    当他能控制自己的能力，不再随意伤人，那个恶魔才回到了他该去的地方。他们又说他是人才，是国之栋梁，对他委以重任，赞美他的能力和功勋。

    即便沉浸在尽是美誉的环境里，温向寒也没忘记一个事实。如果有一天他再次失控，只一次，就能将他所有的成就都抹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