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向寒就像是被点了哑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气氛就这么沉默了很久，苏念晴终于还是先忍不住。

    “你现在这样挺丑的，我给你刮胡子吧。”温向寒猛然抬头，受宠若惊。

    因为记起了太多，苏念晴也更加能理解他。其实他背负了挺多，那些他明明知道的，明明她应该愧疚的事情，他却缄口不言。

    不过是怕她伤心难过罢了。

    见他呆呆傻傻的样子，苏念晴还是心软了。她轻轻拉着他的手，将他拉进了自己的空间。

    外面幻世大陆估计是没有刮胡子的东西的，而她空间里当初为他备了一些日用品，现在应该可以派上用场。

    全程，温向寒乖的像个幼稚园的小孩子，苏念晴的任何指令她都百分百地照做。

    一直到最后脸上都被清理干净，苏念晴拿热毛巾替他擦脸的时候，他才如梦方醒般。

    他伸手攥紧苏念晴的手腕，指尖微微颤抖着，“你还…恨我吗？”

    她如今的温柔和耐心太过突然，温向寒根本搞不清楚她的意思。

    这姑娘向来最会隐藏自己的心事，哪怕是讨厌和恨，只要她不愿意让人知道，就能从容地瞒过去。

    当初她说自己不恨了，不想去在意宁岸的死了，毕竟无心已经被温向寒亲手杀死。

    那些恩怨就这样过去吧，她表现得那样潇洒，完全不像是下一秒就要找人拼命的样子。

    可最后呢，她不声不响地就闯入了炎帮的一个基地，把负责那次行动的人给杀了。

    最后自己没能成功逃脱，落入了对方手里。这些事情，温向寒每想起一次就是钻心的痛。

    苏念晴沉默着叠好手里的毛巾，放到一边后，她才睁眼专注地看温向寒。

    “我不恨你。”

    从来就没有恨过啊，温向寒虽然可恶了些，但在大多数时候对她真的很好。

    很多事情，他都顺着她，永远站在她身边，像个永远不会背弃主人的忠犬。

    只是对她太执着了，心中藏的秘密太多，有时候的确变态了点。可苏念晴知道，爱情就是这样的，让人发疯发狂，毫无道理。

    她怎么能怪他呢？

    “温向寒，我从来都没有恨过你。只是我不确定，我是不是真的爱你。”

    她声音低下来，重复道：“我不知道以前我对你的喜欢和依赖，是不是因为药物的作用。”

    药物的存在，让她无法确定自己的心意。

    “但是，我不会离开你。我是你的道侣，是你的妻子，这一点不会改变。”

    苏念晴眼见温向寒的面色由晴转阴，便知道他对这个答案大抵是不满意的。

    可是啊，她知道的他想要的答案，却没办法说出口。她不想骗他，不想伪装，不想让他抱有空泛的希望。

    “我可以肯定的是，即便我不爱你，这辈子我也不会爱上别的人。”

    当心里曾经有过那个人留下的那样深刻的印记后，这颗心就再装不下其他的人了。

    这一点，苏念晴可以确定。

    温向寒固执地望着苏念晴，像是一个没有得到心爱玩具的倔强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