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之道，损有余补不足；人之道，损不足益有余。

    可以说，这部功法完全把天人之道发挥到了极致，视己身为宙宇乾坤，吞天噬地、汲取万物精粹补不足、益有余。

    只是天人之道，归根结底是顺乎自然，成就至人至圣，万万没有屠圣斩神，逆天改命的道理。

    大概，化魔真经的精髓就在于此：圣人不死，佛老成魔。

    当然这些仅是道与理，亘古至今，无论佛魔，沉沦世间，再如何融会贯通，也从未有过真正的超脱。

    楚浩自然也不行。

    所以当他以极快地速度冲至绝巅后立刻发现前面再无路途。

    “魔化乾坤，魔化乾坤，究竟该怎么做才能真正达到魔化乾坤的境界，而不被活活撑爆？”

    想到化魔真经中蕴含的诸多禁忌，楚浩不由也有些头皮发麻：“算了，还是先把身体调养好再说，要不然就算几条命也不够挥霍的。”

    “求求你，不要杀我。”

    朝夕相处的人就在眼前被杀，哪怕罪有应得，也不免有些兔死狐悲的感觉。

    只是当发现自己也面临着死亡的威胁时，媚月整个人都剧烈哆嗦了起来，哪里还顾得上其他，直接跪伏在地不断求饶。

    弹动手指，楚浩半眯着眼睛，很想顺手做掉对方，可念头稍动，却放弃了这个想法。

    “原以为是仙人跳，看这幅模样应该不是。”

    江湖之中，多有以美色诱人，在双方恋奸情热的当口，跳出来些牛鬼蛇神，威迫抢夺钱财的事。

    先前一幕幕比较起来，实在太像了。

    不过这类人大多是为了求财，还不至于害命。

    为了求财，在自己昏迷的时候，周身上下恐怕早就被摸了个遍，也不用在装模作样的演戏了。

    专为夺命，就更不可能是了。

    “难道是贩卖人口？”

    楚浩脑海里冒出个念头，然后讶然失笑道：“一两银子都足够普通人家吃喝好几月了，谁脑子坏掉了，买个奴隶花这么大代价。”

    沉吟半晌，等对方跪的双膝都有些发麻的时候，这才开口吩咐道：“先起来去做些吃食。”

    “什么？”

    身子一颤，媚月难以置信地抬起头，以为自己听错了。

    “怎么听不懂人话？”

    楚浩自顾自地拖来一张木椅大刀金马地坐下便不再理睬。

    “听得懂，听得懂。”

    哪怕还能多活片刻，媚月都觉得充满了希望，当下蹦跳起来，踉跄间就往厨房里钻。

    “还真是个匪窝。”

    端坐木椅上，楚浩这时才仔细打量了下周遭环境。

    三进两院，土墙旧屋。

    张网搭弓，刀斧横列。

    乍看下分明就是鱼村老房，可若仔细去瞧，就会发现许多地方都有猩红斑点。

    “看来，你也算死有余辜，我也算为民除害了？”

    目光垂落，看着刘三的尸体，楚浩略显调侃道。

    实际上也仅止于调侃了。

    即便刚才之事发生的无比突兀，无比惊险，无比血腥。

    真杀了也就杀了。

    当然，通过这事也给楚浩再次敲响了警钟。

    “还是得尽快恢复实力才行。”

    当初厉虺为了永绝后患，下手可谓毒辣至极，联合几大长老硬是截断了楚浩体内所有经脉。

    遭受如此重创，换做旁人，早死的不能再死了。

    若非修习化魔真经，自化乾坤，关键时刻用精元血气为祭，也不可能撑过大难后，还能与其周旋三个月之久。

    不过到了这个时候，也正如他自己所言，真正的油尽灯枯了。

    如果不赶快补充精元血气，恐怕命不久矣。

    “以现在的身体状况，就算有大补之物，也不敢服用，只能慢慢吊着，徐徐温养。还有，当务之急，其实应该先找到一处安全之地，然后再谋其他，嗯，赤河渡……殁阳镇……长生武馆……”

    默默盘算着，楚浩鼻端忽然嗅到一阵饭香味。

    “家里多是些熟食，酒水也足，就是欠缺点粮米。”

    媚月局促不安地侍立侧旁。

    “无妨。”

    楚浩看着桌上摆置的酱牛肉、猪手、扒鸡、半盆卤煮以及香辣河鲜，不由食指大动。

    “不错，味道真不错。”

    看着楚浩狼吞虎咽，媚月心里的不安稍减，然后替他斟满酒水。

    “替我说说这边的风土人情。”

    啃着猪手，又自抓起支鸡腿，楚浩含糊不清地问道。

    “什么？”

    正自服侍的媚月一惊，尔后反应过来对方是要了解情况，连忙道：“这边是赤河渡，位于殁阳镇西边……”

    “一个镇子竟然有三、四十万人口，甚至更多？”

    听到媚月的介绍，楚浩不由暗自吃惊，因为在他的印象中，荒脉中只有那最强大的几个魔门势力范围内才有这么多人。

    “是这样的……”

    似乎是看出了楚浩的疑惑，媚月继续道：“殁阳镇方圆近千里，地势犬牙交错……”

    “原来如此。”

    听完所有介绍，楚浩长呼了口气，整个人似乎都轻松了不少。

    因为按照媚月所说，殁阳镇除了赤河一侧，另外方向，分别与荒楚帝国、血秦帝国、乾元圣邦相连。

    三大势力彼此敌视，常年征伐，只是谁也奈何不了谁，到了最后也只能各自筑城，相互牵制。

    伴随着战乱停止，边关贸易却渐渐兴起，各城、各大势力全部参与其中，以至于近年来，直接形成了一座拥有人口数十万之众的巨大镇子。

    有了共同的利益，发生重大动乱的几率也就小了许多。

    可同样的，为了利益，小规模的冲突那也是每日不断。

    所以在这样的背景下，如何维护自身利益便显得至关重要了。

    “边关交界，官方力量不便插足，可为了各自的利益，便订下一条盟约，那就是庙堂的归庙堂，江湖的归江湖。”

    “庙堂的归庙堂，江湖的归江湖。”

    楚浩咀嚼着这几个字，半晌后忽然又问道：“长生武馆是个怎样的地方？”

    也亏了青楼出身，口齿练得伶俐，尤其还存了讨好念头，介绍起来那真是头头是道。

    眼看楚浩也听得兴致勃勃，生还的希望就似也多了几分，哪里知道，却听到这么一句。

    顿时把个媚月吓的六魂无主，还以为楚浩要开始找她算账了，于是哐当一下跪在地上，死命的磕头哭求。

    “都是刘三这个王八蛋，长生武馆重建，他替丁全招揽工匠、奴役，开始的时候还顺利，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能招来的人越来越少，最后被催的急了，于是就……”

    “就什么？”楚浩淡然问道。

    “就在镇子上寻些外地人，卖去充做奴役。”媚月战战兢兢地跪伏在地，生怕一句话说错，立刻步了刘三后尘。

    “哦？那你可知道长生武馆的具体情况？”

    “这……我只知道长生武馆原先叫做长生殿，据说千百年前就存在，当初镇子兴建的时候，还是依着它周围的地势轮廓修筑起来的，至于其他我就不太清楚了。”

    “千百年前就存在？”楚浩目光闪动，然后道：“抬起头来。”

    “嗯？”

    兀自惊惧不已的媚月听到这话，忙不迭地抬起了头。

    “此女还真是妖魅，我看刘三把家置办在赤水渡也有这么个原因吧。”楚浩目光幽幽滑过。

    但见对方二十岁左右，容貌娇媚异常。

    这个时候跪伏在地，曲线毕露，上窄下宽，凹凸紧俏。

    后背衣衫虽破裂、凌乱，泄出了大片光洁，却显得无比吸睛。

    再加上她此时心怀惊惧，配上那副神态姿容，犹如暴雨梨花，任谁都会生出想要狠狠怜惜的念头来。

    实际上，这个时候，就连媚月在注意到楚浩的目光后都以为他要做些什么。

    “本就打算和他欢好，现在……希望能够讨得欢心……饶我性命……”

    一念及此，媚月眼中立时蒙上了一蓬水雾，双耳都有些微微泛红：“小郎君……主人……”

    檀口轻启，弱不可闻地气息喷吐而出，仿若猫儿。

    “嘿。”

    饶有兴致地看着，楚浩自顾自地擦拭干净双手，然后振衣撩怀，捻起一物，往前递送去。

    异物入口，唇齿下意识合住，然后媚月猛地睁大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