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一个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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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机“叮”地一声,有新消息来。

    江月打开一看,简单的两个字:开门。

    是路子期。

    门外,路子期手上拿了个小蛋糕,像自己家一样,随意地走了进来。

    “你怎么不敲门?”江月随手关上门,走在路子期身后,他换上了家居服,好像刚洗完澡。

    “你看,我两只手哪有空?”果然,他的左手一个蛋糕,右手一瓶酒。

    “刚才你没事吧?”江月最担心的是他刚才有没有受伤。

    “你看我像有事吗?”路子期穿着拖鞋,一眼就可以看到脚踝上绑着纱布。

    “你的脚怎么了?”江月惊讶地问,听到那些滚落的碎石声,就知道路子期可能有事,幸好,看他走路并不没有什么影响,问题应该不大。

    “没事,刮破一块皮,坐。”路子期并没有当一回事,刚才,他已经处理过伤口了。

    “为了庆祝今天第一次入住,准备了一个蛋糕,刚才没放冰箱,幸好没化,陪我一起吃。”路子期打开盒子,一个草莓慕斯,粉粉的,上面还有新鲜的心形草莓,蛋糕的香味扑面而来。

    路子期知道她住在这里,这个蛋糕是他早就准备好了跟她一起吃的吗?那么,他早就回来了,就在一墙之隔的隔壁房间,刚才她和叶展云的一举一动,是不是都落入他的眼里?江月没来由地一阵心虚。

    “你早就回来了?”江月试探着问。

    “比你早一点一点。”路子期不看她,正打开酒瓶倒上红酒。

    这男人也真小资,吃个蛋糕,还配上红酒,仪式感太强了,连她什么时候回来都知道,那么,他一定知道自己带叶展云回来的事情,完了,回想起刚才和叶展云的对话,路子期会不会以为她是一个很随便的女子,经常带男人回家?

    江月抬头,只见路子期又恢复到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路子期似乎觉察到什么,他的目光朝她这边扫过来,江月赶忙低头,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着,平时喜欢的草莓蛋糕也变得食之无味起来。

    “不好吃吗?”路子期见她吃的并不多,有些意兴阑珊,便开口问道。记忆中,欣月最喜欢吃草莓蛋糕,那时候家里给的零花钱就只够买一块最普通的草莓奶油蛋糕,而且一个星期中,只有星期五有卖,路子期每次偷偷咽着口水看着欣月吃,心里就特别满足,只要欣月喜欢,他何尝不想奉上全世界?

    江月点点头,还沉浸在刚才的假设中,假设路子期真的以为她是一个随便的女子,那么就可以解释为什么他总是出入她家那么随意,并且提出让她给他吹头发这种很冒昧的要求。

    大半夜地拿着蛋糕和酒,是不是意味着对她另有企图?她想到韩剧里那些少儿不宜的画面,心跳加速起来。

    “嗯?不新鲜?”见江月心不在焉地点点头,路子期皱眉,这女人,到底是喜欢草莓蛋糕还是不喜欢?

    “啊?好吃。”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走神,江月连忙更正到,眼前的男人太危险,她必须时刻保持警惕。

    “那你就多吃点。”路子期拿着酒杯,他时刻注意着江月的表情变化,似乎吃的有些拘谨。

    她有着和欣月一样的面孔,却比欣月多了几分沉稳和娇憨,只是静静的坐在对面,看起来有些惶恐,虽然他们坐的那么近,也许,在心里,江月只是把他当成一个没有感情的大BOSS吧,她跟叶展云,才会有共同的话题和交集。

    想到这些,路子期有些挫败感。

    “你们叶主管跟我提过,说你不适合呆在庆春百货店,你是怎么想的?”与其尴尬地坐着,不如聊点话题,在所有的话题里,好像聊工作是首选。

    “我没觉得立美春颜店有什么不好,相反,那里更能激发我的潜力,原来,除了上手术台,我还可以干别的。”怎么连路子期都知道了,叶展云为了她,也真是用心良苦,只是,她并不想回立美。

    “你不觉得丢下手术台很可惜吗?那可是你学了这么多年积累的经验,如果你现在放下它,就相当于你以前的努力都白费了。”路子期分析道。

    “路总,现在我的课题和研究都还在继续,学术我没有丢,还有一年,我就要回韩国了,以后说不定也没有机会再回到中国,所以无论在立美还是在庆春百货店的工作经历,都是我的宝贵经验,我都会珍惜,至于叶主管所说的问题,我会好好考虑的,但是,我希望能把立美.春颜店管理好,再上一个台阶,暂时没有其他打算。”江月拿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

    路子期看着江月,好像又有了点欣月的影子,在骨子里,有一股不服输的倔强。

    他几乎忘了,江月始终是要回韩国的,这已经是她在中国的最后一年,江月千里迢迢地从另一个国度来到这里,和他相逢,这是不是代表冥冥之中注定的缘分呢?

    他和江月的缘分,只有这短短的一年,那么,在这一年里,他想知道的东西太多了,他怕来不及了解清楚,她就走了,心里莫名有些惆怅。

    “你知道吗?你现在这个样子,让我想起一个人。”酒红色的液体顺着路子期的喉咙顺流而下,路子期的脸上忽然变换了另一种表情,平静而深情。

    “是吗?可以冒昧的问一下,是路总的什么人?”江月忽然想起,上次路子期高烧昏迷,嘴里喃喃喊着的那个名字,直觉告诉她,路子期心里挂念的这个人,就是他喊的“月儿。”

    路子期的脸垂了下来,江月看不出他的表情来,有些后悔这样冒昧地问,也许,这就是路子期心里最深最痛的地方,不愿给外人看,也不忍心自己揭开的伤口。

    “一个故人。”路子期烦躁地结束这个话题,显然,他并不愿意跟人提起,他从裤袋里拿出手机,原来,他的手机调成了震动,正在边蜂鸣边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