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南宗门与明阳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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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贤目不转睛的盯着远处,浩浩荡荡奔跑而来的群人,各个身着灰白色道服。

    随着那人群渐近,入眼的领头之人,便是明阳教首座长老张万宇,身旁两边跟随着几位四十岁模样的男子,不用说左边那位就是李忠,而右边那位便是张彦长老。

    在明阳教中,资历老的长老比年轻长老有权威,而且资历老者仍有分支。

    负责掌教的为授业首座长老,执掌教务的为总勤首座长老,而负责外界行走的,也就是常年出差在外的便是探尉首座长老,也就是如今的这位张万宇了,而身旁的这个张彦则是实习期的探尉助理。

    张万宇等众明阳教弟子,在靠近王世隐当地的地方,便缓缓放慢了脚步。

    看了看地上的王世隐,又看了看瘫坐在街道中间的凌宫南音,接着视线移到站立在街道中间的白衣张贤,再缓缓将视线移动到那蹲在在房屋废墟之中的巨鼠,不禁热泪盈眶。

    张万宇等人便是闻着那巨鼠所发出的撕裂尖叫声而来,因为那叫声对于他们明阳教弟子来说,是再熟悉不过的了,因为这巨鼠脉兽在这五洲之中,只有他们明阳教召唤师丘明浩才能召唤得出来。

    如果巨鼠脉兽出现了,那跟丘明浩的死有关联的线索正在浮现,还有更给他们一个甜美的想象就是他们的召唤师丘明浩可能还没死。

    当时从脉兽叫声里听得出来,此时脉兽定是遇到袭击,照此推理那召唤师也定是遇到对手了,情况紧急,便召集了明阳教弟子匆匆赶来。

    张万宇和李忠等人见得这番光景,又再次见到了那令他们亲切又让他们明阳教为之骄傲的脉兽,明阳教众弟子心里无不激动不已。

    毕竟脉兽曾经与他们经历了过无数大大小小的战斗,就如同兄弟般的共进退之情,然而此时突然出现在此处,如遇故人,人皆是易受情感所牵连的动物,明阳教众人现今目光都沉浸在了那巨鼠身上。

    唯有那张万宇这时恍然醒悟,惊愕得连连摇头,不用多想,这张万宇在看到脉兽之后,以他这等修仙第六阶出窍期的修者来说,便已清晰感受到了操控脉兽的元力来自王世隐。

    只是在此再见这脉兽时,又让他不禁想起了他那师弟丘明浩,黯然伤感,过后便是摇头叹气。

    接着蹲身轻轻伸出右指食指,在王世隐脖颈和手腕处,仔细探查了一番王世隐伤势,见得此人气息、脉搏、元力皆已经仿佛要消耗殆尽,生命将要燃枯。

    不由得摇头叹息,只是奇怪的是为何奄奄一息的将死之人,还能这番勉强的支撑着操控此脉兽。

    张万宇探完王世隐伤势情况后,只觉得此人定是救不下来了,缓缓起身,看向正瘫坐在地上的凌宫南音。

    从其身旁走过时有些迟疑,毕竟他与凌宫南音素未谋面,所以也不上前去询问,自然不清楚这凌宫南音是何人,为何会出现在此处,但终究没停下脚步,直径朝张贤走去。

    “是南宗门的张贤长老?”张万宇缓缓朝那南宗门的张贤走过去,稳稳道,留了明阳教众弟子在原地。

    张贤早已经看到是明阳教众人,也认清了来者,只是一直半狐疑着,既然明阳教的人出现,那召唤师丘明浩也该现身了吧。

    但待得他在静思一会便也察觉到了操控这脉兽的人,竟然是躺在黑暗中的那人!不由得心中又是惊讶,又认定这人绝非是那明阳教的召唤师丘明浩。

    毕竟以他资历便是认得那明阳教丘明浩的,此刻知道那脉兽是那倒地之人召唤的,便也放松了警惕,但心中仍有疑虑,不清楚这人跟明阳教有何关联,竟然会召唤出脉兽巨鼠。

    张贤修为较张万宇差一阶,但修为越往上,就算差一阶,那便是差了十万八千里,感知力比张万宇迟缓许多。

    这时,听到张万宇的声音,又见他缓慢走过来,便是礼貌拱手:“原来是明阳教探尉首座张万宇张长老!”

    两人此番颇有一见如故的感觉,张万宇来到张贤身旁,抬头看向巨鼠,缓缓说道:“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何事?张长老能否告知一二?”、

    张贤听了,也缓缓看向那巨鼠,又看了看远处躺在地上,黑暗之中的王世隐,缓缓道:“若要从头讲来,老夫实在是不清楚,只是老夫来时,见得这脉兽正在袭击我们左副宗主之子,所以才出手!”

    张贤说着说着,转身看向身后的废墟里,那倒地不省人事的左昆,而左昆旁边其他弟子各个仍是惶恐之色。

    张万宇听着,也顺着张贤的目光缓缓看去,嘴里低声叨念:“哦?南宗门左副宗主之子?”

    “接着,张长老您就带明阳教众弟子赶到了!”张贤接着转身看向巨鼠说道。

    就在这时,巨鼠顿然之间,便凭空消失了,南宗门众弟子,无不发出惊恐之声,纷纷惶恐连连后退。

    而站立距离巨鼠最近的这两位长老,却是习以为常,因为他们知道这是召唤师切断了与脉兽牵连的元力,或是召唤师自身元力消耗殆尽,显然他们更确定的是第二种情况,倒地的王世隐元力消耗殆尽,或是已经归天。

    此时,自街边的另一头,也奔涌来一群人,方向是凌宫府那边的,等这群人走近,便看清正是凌宫府的凌宫宫主和凌宫南充,与其府里的众人。

    凌宫府的人也是听到那脉兽的叫声,才慌忙赶来,毕竟在这天龙镇上,势力就他凌宫府一家独大,所以天龙镇上所发生的大大小小,凌宫府都要管。

    “凌宫宫主!”

    “凌宫宫主!”

    凌宫宫主等凌宫府众人来到距离张贤和张万宇不远处,张贤和张万宇两人便已经纷纷礼貌的行礼唤道,毕竟是在中州天龙镇,是通天派的门下主事凌宫府的地盘,奈何你在厉害的人物,见了这凌宫府的人,也要全礼以待。

    凌宫宫主见了两人,却是没说半句,只是看向张贤、张万宇两人,拱手点头,又看向周围,或是更前面瘫坐在地上的凌宫南音,不由叹气摇头。

    而凌宫南充见得凌宫南音,便慌忙飞奔过去,来到跟前便上下打量的问道:“南音!南音!你没事吧?”

    凌宫南充见凌宫南音目光呆滞,默不作声,见状便有些着急,但是见其身体无大恙,这才松了口气,招手叫众凌宫府服人过来将她搀扶起。

    凌宫南音此刻为王世隐的死,深深自责,面对这一切她无力改变,已然对生活彻底绝望。

    回想起,第一次见面时,王世隐救下她那刻起,便对其产生好感,然而年少轻狂,王世隐不辞而别,阔别多年,两人再次在天龙镇上误打误撞遇时,却是凌宫南音误会王世隐与街边三位不相识女子,当众追打戏闹,惹得她醋意顿起,当即狠狠给了他一脚。

    接着在凌宫府正厅之上,左昆前来兑现婚约之时,凌宫南音不轻易的指向王世隐,不是为了拒绝与左昆的婚约而找的借口,正是真真切切的道出她一直以来对王世隐的真心。

    世间常别离,只是痴情苦,日月朝夕慕,此生暗许与君度。

    凌宫南音后悔让王世隐为她莫名背负了南宗门众人的愤怒,然而王世隐却依然没有怪罪于她;如今为了保护她,被左昆所杀,而她自己只能懦弱的看着,回想起这一切,凌宫南音不禁两行清泪直倾而下,如剔透的珍珠,在洁白粉嫩脸颊上滚落。

    凌宫南充搀扶着凌宫南音起身当即,余光之中,往黑暗之中的街道上明阳教众弟子看去,而更显眼的是明阳教众弟子跟前却躺着一个人,心里有种莫名不祥之感,便慌乱的朝那躺在黑暗之中的王世隐飞奔过去,口中连连唤道:“是师父,是师父。”

    当凌宫南充跑得快到王世隐跟前时,脚步却立刻放慢了下来,满脸惊愕,目光随之也变得呆滞,整个人如同被抽魂般,失落的缓缓走过去。

    但是快靠近王世隐时,他却顿时停住了脚步,此时他已经看到王世隐躺身的地面上,已然一片血泊,而且毫无生命迹象,便是用力的擦拭了一把眼泪后,立刻转身就走,也没去仔细查探。

    因为他确定王世隐定已经死亡了,而且自南宗门来凌宫府提亲时,凌宫府正厅之中,王世隐演的那记闹剧,也因那事便挑起了凌宫府和南宗门的不和,便心怀有恨意。

    “充儿,你先扶音儿回府,爹还有要事与两位长老谈!”凌宫宫主见凌宫南音身体无大碍,可能只是受到惊吓了,便放心,也不再管那不知是死了,还是还活着的王世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