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回 杨公子因功结缔花小姐比武为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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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诗曰:国运当兴岂没因,邪虽胜正古来云公私两得君臣福,从此江山巩固新当时高君佩见张十灵如此说来,乃是一片无根据荒唐之语,岂得准信,非仇非敌何能下手,只不肯抽刀杀他。

    有十灵又催促一番,君佩只不忍闻,想一刻旋起位要告别,十灵急留,改口曰:"深悉小将军如此仁慈,不总亲手杀山人,今无以为报,现有兵书相赠,但求将军酬坐一刻,待再取出相送。

    "君佩信以为真,复见他转入内,君佩仍与李方闲叙多时,久不见十灵出,佩即问:"惟尊师何故许久不出?

    "李方潸然泪下告曰:"讣此军师已飞化去,因将军仁心未泯,奉令不行,有误其登天时刻,故假说取书入内,必然自殪,以便将军割取首级。

    "君佩听了一惊,即速催李方引入观看,果见十灵尸体。李方枕尸哭泣哀尽,一刻起来,请君佩速割首级。

    当时君佩亦从旁堕泪,悯他无辜受死,又默念他有此先知先见,所说必属无讹,况死不能复生,又何惜一头,只得忍心割来,刀甫下,并未见半点血迹,君佩诧异,将头颅囊好,又赠些白金埋葬尸身。

    李方叩谢。君佩又言成功时定请圣上追封尊师以酬他恩德助成破阵之功。

    李方感谢不已。君佩上马泣别,两相洒泪,又命家了一众同回不表。再悦杨延平奉了真人之令,要取杜女血。

    此日一离开,少不免要到花之寨,但地非曾游,路上逢人辄间,果然到了一所荒庄。

    适见农民布种,延平便在马上借问此是否花之寨?农民见问,将杨公子定目一观,即请他住马,一路飞奔而去,报知庄主。

    这寨中庄主非他人,乃是花解浯,一美丽女英雄。当时间报大喜,披挂上马前来,见询问之客果然一翩翩少年公子,银枪白马,白盔白甲白袍白旗,混身雪片一般,真有潘安宋玉之美,令佳人一见暗暗羡之。

    当时杨公子正等待庄王出来询问,意是男子汉。或老或少不等,岂知来了一位女将军,容光佼佼,真有沉鱼落雁之容,三寸金连,一双媚目,淡淡远山。

    公子想来,自己阅人不少,不见过此女容貌超群,好生可爱。只见女将双刀一摆,便问:"贵客到庄有什缘由?

    姓什名谁?"杨延平先说出姓名,且说曰:"贵地既是花之寨,不知行无杜女其人否?

    "花女见问,已知延平来意,随意答曰:"此女诚有,但公子先与奴家比拼武艺一番,倘果系手段高强,姑将此女献出,不然徒劳下问。

    "延平一想,此女要比较武艺,何难败之。一金钢铁汉尚不足惧,可笑不知厉害丫头。

    当即承允,须臾,男女各人放马,刀枪相迎,叮当响拼,约战个辰刻,不分高下。

    花女暗暗赞羡好枪法。又战数合,拍马诈败而奔,延平拍马一催追杀,刚得赶上,忽一低下,连人带马跌在坑中而去。

    谁知此坑乃花小姐颁先设立的,上用青草覆盖,特地诈败,诱杨公子至此令其中计。

    延平一跌下,方欲翻身拨马,被四下绳索紧束了手足,稍动不得。花女命庄丁几人将公子挽上,又将马匹吊上牵在大树旁系住,将延平推至一高堂大厦中。

    延平见座上有一妇人,年纪五旬上下,端肃*,面溜圆,双目澄清,厚重貌容。

    闻花女禀上:"有宋将一人,名杨延平,被女儿用计诱敌获下,待母亲与话。

    "语毕对公子媚目一瞧微笑进内。延平不知此女有何因由擒他,又不恶意相诗,想测不透其中缘故。

    花女入内一刻,即卸下披小,艳素雅装复出。延平见了,更觉一种国色天香之美。

    但闻半老妇人曰:"美英雄被擒来,畏死乎?"延平怒曰:"汝这丫头战不过本公子,用此陷坑计本领,有何稀罕,但大丈夫视死如归,有何可畏。

    吾父山后杨令公,谁不知大名远振。若吾父及宋主闻知,尔一庄大小寸草不留,还要诛灭九族。

    "妇笑曰:"老身特戏言耳,实欲仰攀屈将军为半子,以终残年倚靠,敢云相害。

    "延平一想,不料他来求婚。即曰:"'婚姻'两字,事关人伦之大者,主张自在严慈,小子何敢遽诺自专?

    "妇人曰:"言及此,足见杨公子年少老成,英雄行止,真令老身敬服,东床首选,舍公子哪人可属。

    但老贱寡居,单生一女,曾在素珠圣母学法多年,颇得宗传手段,归家时又蒙圣母嘱咐下,言小女日后与后山老令公长子有宿世良缘,归身于彼,后享万钟贵爵,玉带横腰,万不可错为嘱。

    是至今闻驾到,姓字皆符,故小女敢于得罪。然老贱以强颜说合,贵贱悬殊,原不敢攀,但圣母嘱来,小女原与公子前缘有定,故老身敢于以母权作冰人为请耳。

    至于公子欲取杜女血,圣母预知,与小女说过,若非女儿相助,此事断不能取成也。

    愿公子参详自择。"延平自语,原不识杜女是何等人,不知如何取法,况真人说明,花解浯便是,岂不是求浼此女方能取得。

    又闻真人微笑言好事已成,公私两就,定然是婚姻之事。既然与花女前缘有定,况属又是圣母法门高弟,貌赛西施之美,且允其所请,取了杜女血回去奏闻圣上,谅亦无妨。

    主意已定,即说曰:"许结婚姻不难,心须待小将取了杜女血回城奏知朝廷,禀明父亲方敢完婚。

    "老妇闻公子两得相宜权之说,十分喜悦,即亲手上前松下索子,延平抖衣见礼,花小姐见此,反面红两颊,进入内闻。

    是夜治酒留款。延平见天色已晚,回关将有八十余里,且权过一宵,只得承他款酒。

    当晚延乎在客位一席,命丫环酌酒,母女主位一桌远远相陪酒。淡叙中,延平说起破阵军令催速,今奉命取杜女血,小子究竟不明是人是物,真人只管遣差,数番动问,他又不明言,只说在宝寨中,小姐方知可办。

    花母冷笑曰:"此因由小女受师嘱托,方知其故,女儿可历情说知郎君。

    "小姐含笑曰:"公子怎得知此来由,圣母说明此杜女非凡,原是清风山妖洞中狐女所现,今元狐精已在南唐阵中,为佐妖阵。

    今孤女子前数年,变化下山,混入流娼,媚人精血,若能迷得媚此大贵人百个,便尔成功为狐之上者。

    方今且采补将完,便有几分道气,但杀人过多,正于天怒其罪盈满贯,今已难逃杀身之祸,奴得承他罪恶而擒杀之。

    但此妖狐须借人之手方易于收除,奴虽有灵符镇住,不能逃走,但以阴压阴,他心不怯怖,犹恐开刀时他略成些道行,恐妨借铁遁走脱,难以寻之迹,须借公子开刀,方不能临形走脱,计须如此如此,可收除此妖了。

    "小姐说明此故,公子心中大喜,细想若非入赘此美佳人,怎能取得此妖狐,既不能缴令,又难以取用破阵,实乃天子洪福,国运当兴,至有此凑巧成功。

    延平见大功将成,可缴令,是晚更觉开怀畅饮。有孟氏岳母着令丫环频酌劝贤婿,不以粗馔为嫌,多食数盅。

    公子曰:"蒙岳母不弃,结成姻缔,半子非外人也。今叨盛馔相款,更感情深,岂可见外之言是责。

    "当夜实乃如母子情深,孟氏又暗中喜得佳婿,生来堂堂一表,真是女儿有此福厚,又为己身日后有靠,真乃:三生石上前盟在,吴越终虽是一冢。

    是夜延平开怀乐饮,用过晚膳,宿于寨中。不知明日除取杜女血如何,且见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