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 第七二章 谁都会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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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城有北门,北城有北楼,北楼有佳人。

    俯仰皆愁思。

    愁思谁皆有,唯她凄与美。

    ……

    转过北门,再走数十里路就是北楼。

    北楼再穿过小桥流水,行过林海竹园,赏过茶花白亩,在看看奇山顽石,便是刘风所在的山洞。

    山洞外有水流,任何声音都将掩盖下去。

    山洞外有两个身穿银色盔甲士兵,手持戟,腰胯弓,他们与别的士兵无二,只是为了不让别人起疑,除了士兵当然还有隐藏的弓弩手,刀斧手,甚至丝毫不缺乏江湖中隐藏的高手。

    ……

    刘风被关在铁笼子里,身上拖着两根碗口大小的铁链,满身血迹的他却丝毫不去在意。

    他盯着头顶唯一的一束不算大的光柱,这才知道是白天还是黑夜,是死了还是活着。

    听着“轰隆隆”的流水声,扫视一眼四周坚硬如铁的石壁,失落之感顿时涌上心头,伴随着铁链“听听框框”的声音,刘风一下坐在地上。

    如鹰的眼睛象征着坚毅,挺直的鼻梁代表着他的执着,从不弯曲的脊梁是他的傲骨。

    “我在哪儿?谁抓了我?抓了我是为了什么?”

    这三个问题都不是刘风第一所想的,他此刻最担心的事是小天和叶儿的安危,他害怕小天找不到叶儿,更害怕小天遇到危险。

    若是别人知道他的想法一定会笑话他,笑话他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却还想着别人。

    若是别人笑话他,那么就让别人笑吧!反正刘风不会去在意这些闲言碎语,甚至不会理会别人的感想。

    不一会儿便有人送来了酒菜,送菜的人是聋子?是瞎子?刘风全然知道,他也不想知道。

    因为在如此黑漆漆,轰隆隆,暗无天日的山洞,这些都是枉然。

    有酒有肉有故事,刘风拿起酒喝了两口,不禁自叹到好酒,又抓起鸡腿,牛肉胡乱的塞了几口,食物都是极品,所以刘风就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这两句话恐怕便是概括刘风的罢了!不过如此美味只能用手抓起,用手塞进口腔,显得如此不拘一格,豪放不羁。

    ……

    饭点儿吃饭的不止是刘风,喝酒的当然也不止是他,他们的吃法和刘风却无二。

    他们吃饭的地方有光,有凳子,有筷子,甚至还有婀娜多姿的女人,可是他们却用手吃,用手抓,用喉咙吞。

    相比与刘风,他们既粗鲁又野蛮,既恶心又难看。

    他们喝美酒就像喝的马尿,丝毫不会去品尝,他们摸的女人就像木头,四处乱摸,随便摩擦,女人早已被吓得魂飞魄散。

    白眼账房从外面走进来,所有人都停下了吃喝,甚至好像停下了呼吸一般无二。

    白眼账房当然不是来解救女人的,因为女人就是他安排的,他来这里当然不是为了吓吓喝酒吃饭的人,因为他知道这样很没礼貌。

    白眼账房什么没做,什么也没说就能让他们停下来,不因为别的,只是因为自己从内到外散发的一种威严,或者一种死亡的气息,这种气息很难有人会懂,可它总是真的存在的。

    白眼账房还没来及说说话,只见一个像狗一样的男子一下扑了过来。

    软趴趴,醉醺醺,更加急不可耐。

    “先生,王爷什么时候召见我呀!”

    白色的眼睛盯了他一眼,随后将他扶了起来,扶到桌子旁坐下,又叫两个女人坐在他身边,他左一个右一个搂着两个女人,心里更加得意。

    他又带着酒醉问道:“我疯狗丧彪一直为王爷出生入死,决无二心,这次过后他答应我给我个一官半职,莫不是到最后王爷拿我打哈哈!”

    疯狗丧彪喝醉了才敢这么说,要是平时他见了白眼账房也得畏惧三分。

    白眼账房定了他一眼,丧彪打了个冷颤,不敢再问什么?也不敢看向白眼账房。

    “王爷说了,你们都挺辛苦,多多享受几日,现在事情比较多,忙完了就召见你!”

    丧彪当然听出这意思就是打哈哈的,假的!

    可是自己又能说什么?丧了气的疯狗,甚至连一条看门狗都不如,丧彪很清楚这个道理。

    白眼账房不客气问道:“知道了吗?”

    丧彪急忙推开身边女人,一下跪在地上,其他的人也都立即跪下。

    丧彪抱拳道:“多谢王爷赏识,属下定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随着一群小喽啰吼着“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的声音,白眼账房离开了他们所在的房间。

    没过多久,整个房间再次沉浸在欢乐中。

    ……

    当然吃饭的人还有很多,可这里吃的却大不相同。

    他们不吃菜只喝酒,而且只是浅尝辄止,因为他们吃的是一种意境,一种心情,甚至是一种不安。

    这里坐的是最豪华的椅子,桌上摆的是最昂贵的象牙筷子,手里端着的是最高雅的白玉酒杯,碟子里当然呈的是山珍海味,珍馐美食,琼浆玉露。

    可是他们的象牙筷子连动也没动,他们对珍馐美食视若无睹,所以他们一定不是来吃的东西。

    桌子上只坐了四个人。

    一个绫罗绸缎尽在身,

    一个珠光宝气头上戴,

    一个七星龍耀腰上缠,

    一个富态安然脸上显。

    ……

    七星龍耀剑的主人自然是傅月红,傅月红道:“二皇子殿下自然知道这位是谁,我自然不必再介绍了!”

    龙云知道眼前的人是谁,然而这样的一个人让自己感到有一些的莫名的反感和恶心。

    龙云抬起酒杯,随即道:“当初随吾皇征战有两大将军,如今两个人都以经封王,一个江南孙王,一个自然就是西凉秦王。”

    顿了顿!

    “而您就是西凉秦王,我在这里敬您一杯。”

    说话间龙云抬起酒杯,身边的女人也抬起酒杯,傅月红亦抬起酒杯,最后富态老人才抬起酒杯,四人一饮而尽。

    秦王放下酒杯,叹道:“老了老了!本王不中用了!当初打仗那会儿,是何等雄姿鹰发。”

    红衣女人接道:“您那里老了,小女子敬您一杯。”

    秦王抬起酒杯,盯着眼前这个妩媚又恭敬的女人,从脸到脚,再从脚到脸,甚至每一丝发梢,每一寸的地方都好像野兽一般的贪婪允吸。

    秦王看向傅月红和龙云,问道:“不知这位是?”

    红衣女人暗道,刚才这个老男人早就盯了自己许久,现在却故作惊讶,实在不打趣。

    “王爷您要知道我的名字,为何要问别人,不如问我自己。”

    秦王笑道:“哦!那怪本王唐突了佳人。”

    红衣女人抬着酒杯,浅浅的泯了一口,道:“小女子明月红。”

    秦王喝下手中早已斟好的酒!随即喃喃道:“明月红,傅月红,难道你们是兄妹?可是又不对。”

    傅月红笑道:“她正是在下的妹妹,名字不过是一个代号罢了!”

    秦王道:“令妹长的如此出水芙蓉,玲珑剔透,果然让明月都为之脸红,恐怕早就嫁人了吧!”

    傅月红叹气道:“我这妹妹心高气傲,飞英雄不愿嫁,现在还是孤身一人。”

    秦王看了一眼龙云,龙云笑道:“我只不过是身份特殊而已,并不是什么大英雄,明月姑娘也是看不上的。”

    几人挤眉弄眼,明月红故作害羞,便假装称道不舒服退了下去。

    待到明月红退下时,秦王道:“听闻傅教主有人让我认识,不会便是二皇子和令妹吧!”

    龙云也感到惊讶,傅月红何时认识秦王,而且两人视乎很熟悉,这是为何?又为何傅月红千方百计邀来秦王?

    此刻两人满怀疑问同时又看向傅月红。

    傅月红笑了笑,强硬的双手手摸了摸腰间的七星龍耀剑。

    “殿下上次邀来的女人可否还记得?”

    龙云道:“难道?”顿了顿!“来人请刘姑娘。”

    秦王自顾道:“刘姑娘?”

    时间过得不快也不慢,可三个人似乎都各怀心思,所以不快不慢的时光又似乎被拖的很长很长。

    秦王一面不解,一面期待,一面不安。

    傅月红告诉自己会找到自己的女儿,他什么时候有女儿连自己都不知道,他当然不知道,因为他跟本不是秦王,可是他必须要承认这个没见过的女人是自己的女儿,还必须承认愿意让自己女儿嫁给龙云。

    秦王不是秦王,他只是有一副秦王的躯壳,他只是秦王的妻子的弟弟,不过用了比较高明的易容术罢了!所以他能当上秦王全靠的是傅月红,至于傅月红为什么帮他,他全然不知。

    而自己为什么会当这个秦王,只因为他的姐姐和姐夫一直说他无用,说他废物,他当然早就受够了,所以他借别人的手杀了他们,现在他既有权利又有女人。

    他还记得刚才那个明月红,不过他只是记得明月红的美貌,他当然不会记得她另一个身份,还是傅月红的妹妹。

    男人有时候真的没脑子,因为他们只要见到漂亮的女人,就只会用下半身思考,不愿意再去动脑子。

    当然这就造成了他注定悲剧的结局。

    龙云不是很明白,但是他似乎觉得很不可思议,心里不免多了学多想法,眼前的男人到底是什么样的男人,真的让人捉摸不透。

    傅月红当然一直在思考着自己的计划,计划需要一步步去实行,这就是他的其中一步,当然他已经走了很多步,每一步在他心里都还没有太大插曲。

    行动的插曲往往却是最为致命的,所以傅月红现在做事比以前思考的更多,做事更加心细。

    刘姑娘当然就是刘叶儿,当初留下一行字,只因为自己讨厌刘风,也不想再去面对陆小天,所以她想逃,可是她必须找个借口欺骗别人也欺骗一下自己。

    不管男人还是女人总事这样,当自己心里受了伤,她们才不顾后果,她们总是想让别人担心一下自己罢了!

    她正愁没有找到借口远离时,别人已经找上了她,陪赛桃花来的人还有田不香,田不香告诉了自己可以见到自己的亲人,甚至告诉自己的身世。

    她开始不信,当田不香拿出一个音盒时,她打开音盒,里面响起的音乐似乎唤起了什么?所以她留下了“相忘江湖”四个字。

    这四个字是他留下的线索,当然她是想告诉来人,她相忘江湖,回归故里,自然是去寻找亲人。

    不过这终归是她自己的自以为是,自己的认为别人不一定会懂,别人的思想与自己又有不同,正如一千个读者心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一般,所以她当然不明白这个简单的道理。

    她踩着不快不急沉稳的步子,走在长长的宽敞的冷清的走廊,转过走廊就看见了对坐的龙云三人。

    三人当然也看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