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两个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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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许久,戴毅楼和拉克西丝脸色沉重地回到车厢里,发现陈暮寒依旧神色悠闲地看着他的书,桌上还泡着一杯茶。

    “陈先生,看起来胸有成竹!莫不是有什么好消息。”戴毅楼坐下,有些奇怪陈暮寒为何如此镇定。

    “呵呵,我哪有什么好消息,倒是戴先生,有什么发现?”

    “哎,别提了,整个车厢乱作一团,有找尸体的,也有寻找图腾的,还有些人更干脆,想跳车逃生了。”

    “可惜这注定是不可能的,列车固若金汤,如果能破坏逃生或跳车逃生,早就被前人发现了,还会等到现在?”拉克西丝补充道。

    陈暮寒合上书,沉吟了一会儿,道:

    “以戴先生的能力,如果尸体真被掩藏起来的话,不可能一点痕迹都没有发现。那只能证明尸体并没有出现。”

    “不,不,不,陈先生谬赞了,毅楼愧不敢当。”

    陈暮寒摇了摇头,原来慵懒闲淡的眼神突然变得锋利如刀,嘴中却是淡淡道:

    “戴先生太过自谦了,我之前已经说过了,大家在同一条船上,需要坦诚相待,过分的谦虚就是虚伪了。”

    戴毅楼沉默了,经过一段难以忍受的尴尬之后,他伸手从怀里掏出一件东西扔在桌上,道:

    “对不起,陈先生,拉克西丝小姐,我承认我对你们有所隐瞒,但这并非故意。请两位相信我。”

    陈暮寒闻言似笑非笑地看着戴毅楼,戴毅楼一脸坦然。拉克西丝此时却是做起了和事佬,说道:“暮寒,我看戴先生并非故意隐瞒。”

    “戴先生,你不要介意,我相信暮寒并不是那个意思。”

    “拉克西丝,你别误会。我没有怪戴先生的意思。”陈暮寒挥了挥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不介意。对吗?戴先生。”

    “......”

    看气氛有点沉闷,拉克西丝转移话题,指着桌子道:

    “戴先生,这是什么呢?”

    “一颗金属颗粒而已!”

    “啊?”拉克西丝有点莫名。

    “呵呵,也难怪你会觉得吃惊。这种金属颗粒,通常都是用于豪华表的表带上,我以前有个朋友是做高仿表的,所以比较了解。”戴毅楼笑着解释道:“这东西硬度很高但不是很结实,应该是着急走的时候,不小心被刮下来的,留在了车上。”

    “原来如此!”拉克西丝仔细地研究起这个金属颗粒起来,她突然露出满面愁容,“这个表的价格应该很高吧,现在变成这样,表的主人肯定会很担心吧。”

    戴毅楼苦笑着举手投降道:

    “拉克西丝小姐,毅楼错了,请原谅。其实毅楼并非存心隐瞒,这事实在太过令人吃惊,我才想自己仔细查探清楚后,再告诉你和陈先生。哪想到被陈先生看破了。”

    他摇了摇头,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出现了破绽。

    “戴先生,你没有任何破绽,相反,你的表现很完美。只是我很相信你的能力。正因为如此,我才觉得奇怪,这么一个细致入微,多智近乎妖的人,居然一丝线索也发现不了,所以,我才出言试探你。”

    “靠。”戴毅楼张口结舌,呆了半晌终于蹦出一句脏话。

    “我想,你应该是认为找到了生路的提示了吧,确实,这么一个东西出现在了角落处,实在会让人浮想联翩。”陈暮寒翻开了桌上的日记,指着说道:“其实,我也有所发现。你看。”

    戴毅楼仔细看了起来,突然他抬起头,诧异地看了陈暮寒一眼,喃喃道:“难道生路真是在这里?”

    “如果我猜的不错,应该就是这个!”

    “简直不可思议,居然这么简单.”戴毅楼喃喃自语着。随后他看了陈暮寒一眼,问道:“不过,万一我们的想法错了,将会死无葬身之地。”

    “胜从险中求,只有不怕死的人才不会死。”陈暮寒淡淡回应道,喝了一口水后,他又问道:“这茶很不错,正宗的雨前龙井你要不要喝一杯!”

    “生亦何欢,死亦何惧,说得好!毅楼佩服!”戴毅楼拍了拍手道,伸手为自己泡了一杯茶。

    “好茶!”戴毅楼赞道。

    “你们两人在打什么哑谜!有什么发现?生路是什么呢?都快火烧眉毛了,你们还有心思喝茶。”拉克西丝大惑不解。

    “拉克西丝小姐,这你就不懂了,茶道在C国历史悠久,古人甚至将其与醍醐,甘露相提并论。可见喝茶确实是一大享受。”戴毅楼笑着答道。

    “你们......”拉克西丝有点恼怒,突然一杯茶送到了她的面前,她抬起头,迎面看到了陈暮寒那双夜星一样明亮的眼睛。她突然脸红心跳,拿起杯子就准备一口灌下。

    “慢着,茶刚泡好,小心烫,慢慢喝。”陈暮寒提醒道。

    “茶如佳人,需慢慢品之。昔年苏子瞻有诗云:从来佳茗似佳人。古人诚不欺我也。”戴毅楼笑了起来,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

    “能认识陈先生,真是毅楼一辈子最幸运的事,即便是死也心满意足。”

    “生生死死庸人自扰之,今日能与戴先生认识,也是陈某的荣幸。”陈暮寒也一饮而尽。

    “两个呆子!男人真是一种奇怪的动物.”拉克西丝愕然,忍不住骂了一句,不再理会这两个刚刚还剑拔弩张,现在却又惺惺相惜的莫名其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