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林用袖子擦了把脸上的汗，如果真如夜灯所说，那老姜这人着实无聊，不过季林现在更感兴趣的是另外一件事，“那女人跟老姜什么关系？他怎么那么反常？”

    “我不知道。”

    在门口站了段时间，猫妖的主人回来了，他对于被被围观的季林完全没兴趣，肩上挂着一只猫就要往学校里走。

    “回去找老姜吧。”她的钱包还在老姜车上。

    可是等她回去的时候，老姜跟他刚刚堵的女人都不在了。车门锁着，季林也上不去，幸亏下车的时候，手机拿在了手上。

    才拨通老姜的号码，那边人就回来了，女人也跟着一起，两人之间看起来竟然很和睦，女人跟老姜说：“你们家助理运动员出身吗？”

    “体力和修为，总要有一样跟得上啊，不是谁都能像你一样，脚下踩风的。”老姜拉开车门自己先坐了上去，又把靠季林这侧的车窗打开，“上来。”

    女人一脚跨过围栏，几步到车旁边，“这就走了？不再劝劝我了？”

    老姜翻出墨镜带上，“主要的不变，别的你爱怎样怎样。”

    “嘿，你这人可真够无情的，喜新厌旧的速度也太快了。”

    季林把包抱在怀里，察觉到女人说这话的时候，朝她看了一眼。

    “什么意思啊？”等车开出一段距离后，季林才问。

    “你猜。”如果老姜现在不理季林，按季林的个性，也不会追问下去。

    偏季林这人爱好有问有答，老姜让她猜，她真的猜了，“她是你女朋友？”

    老姜从后视镜理看了她一眼，然后发出了相当不屑的笑声。

    “前女友？”

    “按你这思路，那喜新厌旧的‘新’，不就是你了？”老姜非常做作的推了一把墨镜，“你看我这品味，能看上你吗？”

    季林深吸了一口气，心里告诉自己不要计较，可这气，怎么想都应该还给老姜。“哎，老板，你结婚了吗？”

    老姜打转方向盘，把车开上省道，“像我这种经济水平，在这个年纪结婚，就属于想不开的。”

    “那您有女朋友？”季林又问。

    “没有。”

    “难怪！”

    “呵，就在这里等着我呢？”老姜笑了一下，加大油门差点直接让汽车起飞。

    回到小城十二点半，两人饿得跟狗一样，也不回培训班，直接到得天居旁边吃饭。

    小炒肉和千页豆腐作为固定菜目，上的很快，几乎才坐下一分钟，就有人给端上来了。熟悉的服务员过来问他们，“今天要加什么菜？”

    老姜手里的菜单根本没打开，就直接报了：“炒青豆、地三鲜、红烧肉。”说完又递给季林，“你呢？”

    “西红柿炒蛋。”

    “又吃！”老姜似乎很不满，“我不喜欢吃西红柿。”

    季林正犹豫要不要换的时候，老姜却忽然变了态度，“既然每天都吃，那就跟小炒肉一样，以后固定上。”

    “好的。”服务员微笑着收了菜单回后厨。

    季林真心弄不懂老姜这个人，情绪翻来覆去变得太快，幸亏是自己做老板，要是做职员，怕交不到什么朋友。

    等其他菜的时候，季林把夜灯从口袋里摸了出来，放到餐桌旁边的窗台上。很快季林就发现，夜灯不敢看老姜。

    老姜突然来了一句，“还不走？”

    季林回过味来，原来让夜灯离开的人居然是老姜，看夜灯在角落缩成一团，季林觉得老姜这副高高在上的腔调实在刺耳，“它走了你给我做灵吗？”

    老姜咬着筷子看季林，后背靠在椅子上，条件反射想摇两下，结果一动才发现屁股底下坐的不是他的藤椅。

    “等你修为到了，我给你捉一个啊。”

    “算了吧。”季林把夜灯放到自己包上，“我自己找的比较靠谱。”

    夜灯的事情就此揭过，两人埋头解决掉大部分食物后，老姜忽然问季林，“你没有什么事情要问我吗？”

    正吃肉的季林一愣，“什么事情？”

    “隔壁市的，你不好奇咱们今天去做了什么？”

    “该我知道的事情，您一定会告诉我的，不该我知道的，我也不会多问。”

    老姜笑的差点被呛死，“我是头一次看见把没上进心说的怎么清新脱俗的。”

    没上进心？季林觉得自己已经够努力了，昨天都看书看到十一点半。果然，老板这种生物，都是讨人厌的。

    “行，我把该你知道的事情告诉你。”说话不耽误夹菜，老姜几筷子把番茄炒蛋里的鸡蛋全部夹到自己盘子里，“过几天猫妖就是我的了。”

    季林看着被扫荡的差不多的盘子，放下筷子用纸巾擦嘴，随意的问了句：“什么意思？”

    “不是说不该知道的不问吗？”

    “老板，我是看你非常想说的样子才问的。”

    “那女人是小我一届的学妹，而且是一个非常厉害的卦师。”老姜说：“本事是有，但是脑筋不太好。”

    “你逃命的那段时间，我跟她谈了个生意。”老姜吃晚饭又端起茶杯，“我在她爸跟前说说好话，她把猫妖给我。”

    “等等！猫妖的主人不是个男的吗？”

    “目前是，但猫妖的主人想把猫妖送给那个女人啊。”

    “这你怎么知道？”

    “看看，你这问了几个问题了？”老姜站起来往外走，“别的我也不说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不知道也无所谓，不管猫妖在谁手里，就它那样绝不是吃亏的主。

    这天季林回到家，夜灯表示它要开始加油修炼了，对着季林杯子里的水开始用思想指挥它。

    不巧，杯子翻了，洒了一桌子水。季林收拾好后，把水杯放到了阳台，拉窗帘的时候，看到了前段时间藏在阳台的莲藕，放了这么长时间也没坏，不知道是老姜真有本事，还是防腐剂用的太多。

    季林拿出手机对着莲藕拍了张照，还特意标注日期。

    季林房间的阳台，是个两平方的小阳台，除了偶尔晒晒被子，排不上什么大用处，所以季林找了几个泡沫箱，在阳台上种了一排小番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