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季林不会跳出来阻拦他，毕竟这是他往外掏钱的时候。

    很快他们的人从里面出来，开着车开始在村里转圈，车上放着广播，意识是今晚七点半村里广场，有演唱会。

    所谓的演唱会，其实就是他们当中几个人唱几首歌而已，唱完之后就开始卖脸盆了，这是他们的一贯流程。

    在汽车绕村子转圈的时候，有另一批人到广场上布置场地，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情，配合非常默契，可以看出来，这样的事情他们已经做过很多次了。

    季林一直看着，对待这样的人，她不想用太复杂的方法，只愿意走最正常也最有效的办法，所以一直等到约定的七点半，阿毛已经用风行咒到最近的镇子上吃了晚饭，还带了一份外卖回来给季林。

    然后三个人一起贴了隐身符，在不起眼的地方看着广场，之所以贴了隐身符还要在不起眼的地方，就是担心隐身符突然失效，会把旁边的人吓一跳。

    时间一到，上面的人开始唱歌，不说别的，起码句句在调上，季林一直等到他们开始卖瓷盆，季林开始报警，说明了地址，很快就有车过来，看到台上说的起劲的那些人虽然短暂慌张了一下，但又很快镇定下来，季林就知道了这一招，恐怕对这些人没有用。

    果然很快看到一个他们之中的人走到执法人员旁边，天色漆黑又有人挡着，季林看不到他们干了什么，反正几分钟之后，执法人员又回去了，而台上还在继续卖瓷盆。

    卖瓷盆的期间走了不少看热闹的人，商家对付他们也有自己的一套，很快就跟火灵说的那样，有穿着暴露的女性走到人群中间，去推那些人上去买东西。

    有不少人成绩在那些女性身上摸来摸去，那些女性就像察觉不到一样，爽朗的笑着，仿佛一心都只想把这些瓷盆卖出去。

    旁边的周雨有些看不下去了，但是爱好凑热闹的火灵早就飞进了人群中，在里面钻来钻去，似乎很享受这种人挤人的感觉。

    “把你的火灵叫回来。”季林跟旁边的阿毛说。

    火灵认了阿毛为主，他们之间有特殊的联系方式，很快火灵就被叫了回来，它凑到阿毛面前，“叫我干什么？”

    季林将一把小刀交给火灵，“把他们试验的那个脸皮刺破，然后拿出一个就刺一个，等这边结束再把小刀还给我。”

    火灵根本快就拿着小刀过去了，把正拿在手里解说的那只瓷盆划了一条缝，做解说的人说的正起劲呢，就觉得裤子有点湿，低头一看有点怀疑人生，他什么时候尿了？然后再一想，有问题的不是自己，而是手上的瓷盆，果然仔细一看，瓷盆里的水在慢慢变少。

    当然不光是他一个人察觉到了，在他低头看自己裤子的时候，就有眼尖的人看到了这一现象，在看手上拿着的瓷盆，底下的水越漏越多，连成了一条水线，顿时围在前面的人发起一串嘲笑，跟在后面没有亲眼看到的，但是经前面的人那样一转述，也开始笑起来，到后来广场上聚集的那些人，就是一浪接着一浪的嘲笑，才来的人还以为前面在将什么笑话，想凑到前面去听。

    讲解的人十分尴尬，手上的瓷盆已经不能支撑下去，于是无视周围人的起哄和嘲笑，赶紧换了另一个瓷盆，周边围着的人问，“你手上拿的不会还是个破的吧，要是破的我们可不买，谁家也不嫌水费少。”

    很快有人上去解释，说解说人之前手上拿的瓷盆是被人为破坏了的，别的瓷盆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还保证说，谁买到了漏水的，他们这边负责更换。

    这句话更加是骗人的，他们卖完一些就走了，哪里会等在这里让人找上门来，到时候就算真的要找，那也是找到这边的代理人，跟他们没有半点关系。

    欧阳阿姨走在前面，爸爸看着她的背影，笑的非常温柔。

    “爸，我妈哪里不如欧阳阿姨？”十岁的我这样问道。

    我知道我问的不合时宜，前面的欧阳阿姨好像也听到了，她牵着她女儿的手有瞬间停顿，她的儿子回过头来恶狠狠的瞪了我。

    我转过身，权当自己没有问过这个问题。

    欧阳阿姨有一双儿女，儿子比我大三岁叫周哲端，女儿比我小两天叫周媛媛。

    周媛媛从来打扮的很好看，不论哪个季节，总有漂亮的裙子穿在身上，不像我，剪了男孩子一样的发型，穿一身蓝白的校服。

    “妈妈，我要这个。”周媛媛指着橱窗里一米高的玩偶熊说。

    我顺着周媛媛的视线看过去，却在橱窗上看到了妈妈和一个我不认识的男人。橱窗映的是马路对面的景象，我没有回头，看着玻璃上的身影渐渐走远，心里觉得十分委屈。

    一、

    “爸爸，从下个礼拜，我要住到学校里了。”我已经收拾好自己的衣服，吃晚饭的时候，顺便把这件事情告诉了爸爸。

    “下个礼拜星期几啊？”

    “星期一。”

    “星期一，不就是明天？”爸爸后知后觉的问。

    我点头，吃掉碗里最后的饭，将自己的餐具拿到厨房洗净。再出来的时候欧阳阿姨告诉我：“小源啊，放着我来洗就好了。”

    周媛媛不轻不重的捶了桌面，“别管她，她愿意自己洗就让她自己洗好了，谁还欠她的。”

    我笑了一下回到房间。这个房间是我和周媛媛共有的，两张床、两张书桌，两个衣柜，从父亲有钱后，在物质上，对我和周媛媛就是一样的。

    我从衣柜里拿出睡衣，到卫生间洗漱，看到小窗开着，正要去关，却发现外面下雪了，还有半个月学校就要放寒假。

    卫生间的门，从外面被推开，进来的是周哲端，“啊，我不知道你在里面。”说话间又退了出去。

    我反锁上卫生间的门，洗完澡出去后发现他还站在门口，看见我出来，张了张嘴，像是要说什么，“有事吗？”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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