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让莫菲做好记录，莫菲点了点头。

    沐晖看着他们，嘲讽地笑了笑。

    “你们抓到慕七了？”

    队长开灯照着沐晖，后者用手挡了挡。

    队长：“托你的福，差一点。”

    沐晖心里有些惊讶，那人真出现了？真有人监视他，并向警方告密？

    沐晖：“是吗，这样都没抓到你们还真是没用。”

    队长转动着手腕上的手表，说道：“我们确实没有抓到，不过有件事你还要解释下。你之前为什么说谎？”

    沐晖无所谓地笑了笑：“说谎？我说的谎可多了，你说的是哪一条？”

    “你！”队长站起来用手指着他，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莫菲扯了扯他的衣服，示意他冷静下来。

    队长重新坐了下来，轻咳了一声。

    “你之前说女朋友被慕七玷污，才会冒充别人来这报仇。”

    “嗯，是啊，怎么了？”沐晖摊了摊手，脸上是肆意的笑容。

    “既然你这么爱死去的女友，又怎么会和向凌发生关系？”队长逼问道。

    沐晖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他低头看着自己双手。

    “她告诉你们的？”

    “不是。”

    “呵，你说的对，我之前是没女朋友，那种样子连我自己都厌恶，怎么可能会有女人喜欢，尤其是那么漂亮的女人。”沐晖说着舔了舔嘴唇，眼里溢满了邪恶。

    莫菲：他这是要黑化了？

    哦，不对，他一直都是黑化的状态，现在这样估计是想让别人觉得他恶心吧。

    有一类人自我厌恶，明明别人不讨厌他，他却会想尽办法让别人讨厌，真是不明觉厉。

    “你和向凌怎么认识的？”队长无视他的举动，继续问道。

    莫菲连忙摆正姿势准备记录。

    “那是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我和她一见钟情，接着就相互脱起了衣服，她娇羞的样子……”沐晖沉醉地缓缓叙道。

    “啪！”队长拍了下桌子，双眼怒视着他，青筋暴突。

    “你TM的给老子好好说话，不然你就死在着牢里吧！”

    沐晖收起了玩世不恭的神情，平静地看着他，说道：“难道我说实话了，你们就会放我出去？卧底这个罪名不小吧？”

    队长没有说话，如果沐晖的卧底身份一旦被证实，他怕是要把牢底坐穿了。

    “呵呵，你们这些警察真有意思，嘴里这样说着，行为上却又是另一套做法。难怪有人宁愿去犯罪，也不愿意找你们。”沐晖冷笑了下，喃喃自语着。

    莫菲翻了个白眼，沐晖这是要自怜自哀了？

    “队长，我可以问几个问题吗？”

    队长点了点头，沐晖这样滑头，他也不知道怎么进行下去，难道要严刑逼供了吗？

    莫菲：“那些宁愿犯罪也不愿找警察的是因为心里已经有了犯罪的欲望，有了欲望就会为自己找理由，说警察没用，显然沐先生就属于这一类。”

    沐晖：……

    莫菲：“接下来的几个问题，沐先生只要回答是或者不是就行。”

    沐晖：……

    队长转头看她，这个套路他熟啊。

    莫菲：“向凌在毒窑子做卧底时，你和她见过，并且发生了矛盾。”

    沐晖摸了摸嘴唇，浅笑了一下，回道：“不是。”

    “看样子确实是这样。”她边自语着边在问题上打了勾。

    沐晖：……

    队长：……

    莫菲：“你之前从那里逃跑过，并且碰到了慕七，慕七又把你送了回去，所以你恨他。”

    队长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她是怎么想到这些的。

    沐晖握了握拳头，略显烦躁地说了句：“不是。”

    莫菲继续在问题上打了勾。

    “你们警方还真是随意，全凭自己猜测，既然这样还来问我做什么？”沐晖眼里闪过一丝急躁。

    这女人怎么会都知道，这些事除了他们不可能有其他人知道啊，是谁告诉她，他相信慕七不会说。

    莫菲勾了勾唇角，抬头看着他。

    “沐先生，你知道古代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变态的刑法吗，就是因为罪犯嘴里没有几句真的，我们会让沐先生出来不过是透透气罢了，看看外面的风景是不是觉得后悔？”

    队长：……

    惹不起，惹不起。这还是他认识的张小朵吗？

    沐晖简直要吐血了，什么看风景，不过从一个封锁的房间到另一个封锁的房间，哪来的风景？！

    “如果我说我是被慕七逼迫的呢？”沐晖目光深沉地看着她。

    “沐先生，你看，你也说如果了，如果的可能性只有百分之一，所以来这儿沐先生应该是心甘情愿的吧。”

    沐晖：……

    行，他不说话可以了吗？

    莫菲：“古人说事不过三，刚才我已经问了两个问题了，现在最后一个问题，慕七在哪？”

    沐晖：……

    沉默是金，他什么好处都得不到凭什么要说出来。

    莫菲：“啧啧，沐先生，何必执着呢，你那好师父可是把你所有事都告诉我们了，不然你以为我怎么会知道刚才的事。他可说了不少，让我想想，对了，比如说你在毒窑子里被那些人怎么怎么折磨了，还有……”

    “够了！！”沐晖手铐碰到了桌子发生了巨大的声音。

    莫菲看他在调整呼吸，就不再继续说下去。

    过了一会儿，沐晖恢复了常态，挑眉看向莫菲。

    “你以为这样激我有用？”

    “激你？我为什么要激你，我说的都是实话，你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吗，你不是恨慕七吗，你告诉我们他住哪，我们抓了他，你不就解恨了吗？”莫菲嗤笑了一下，手心冒出了冷汗。

    完了完了，队长还在旁边，现在听她这样说，心里还不知道怎么腹诽她呢。

    队长心里很复杂啊，自家队员在那儿睁眼说瞎话，他又不好当面戳穿。

    等会结束了就让她去抄警规警纪吧。

    “我为什么要帮你们抓住他，我要亲手把他剁成碎片扔到各个下水道里。”沐晖恶狠狠地说道，眼中净是报复的快感。

    台灯的光线打过去，让莫菲觉得有些渗人。

    “现在都没天黑呢就开始做梦了，你连这里都出不去，还想把他碎尸？”莫菲合上本子不甚在意地说道。

    沐晖沉默几秒。

    “我会出去的。”他的声音很轻很轻。莫菲和队长都没有听见。

    莫菲：“队长，我的问题问完了。”

    队长点点头，看向沐晖问道：“你之前说你有线人跟着慕七，还把他行踪编成讯息发给了文天，既然你都不肯透露他的住址，当时为什么要那样做？”

    “哈哈，队长啊，你真的是老了，连她都知道罪犯的话不能信，我说什么你都相信了，哈哈，真有意思，你们有这样的队长很累吧。”他说着目光转向莫菲，眼中带着一丝怜悯。

    玛德智障！

    队长脸色黑了下来，他上次花了那么长时间审他是图什么？！

    沐晖被送进去之后，莫菲和队长之间的气氛很冷然。

    莫菲纠结啊，她要不要安慰一下队长呢，队长也不容易啊，沐晖本人太具有欺骗性，如果她没有事先了解原剧情，也会被他骗了去。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失败？”队长有些秃废地问道。

    “怎么会，你是我见过最好、最认真、最负责、最温和的队长了，哪有失败，沐晖一直都在瞎说八道，您当什么真呢。”莫菲咧着嘴笑着。

    队长似乎是被安慰到了，他打起了精神，看了莫菲一眼，问道：“你是怎么想到那些事的？”

    “哪些事？哦，今早开会的时候，队长提了几点，我就进行了一番联想。刚才看沐晖刚才的表情，我觉得我想法应该是对的。”

    队长若有所思地应了一声，就联想这么简单？

    过了一会儿，莫菲小声说道：“队长，我觉得局里的牢房关不住沐晖，我们把他送进中央监狱吧。”

    队长皱了皱眉，中央监狱关着的都是穷凶恶极的歹徒。

    虽说沐晖是敌方卧底，但被发现的早，没有造成实质的损失，就这样关进中央监狱似乎说不过去。

    莫菲看队长似乎不赞同她，又添了一把火。

    “队长，你看沐晖是慕七派来的卧底，如果不是被我们发现了，那损失该有多大啊。并且他之前还涉毒，被我们抓住后，更是满口谎话，一点都不配合。他还和警方动手，并玷污了女警员。”

    玷污？

    队长不解地看着她，问道：“他玷污了谁？向凌不是自愿的吗？”

    “队长，难道你问过向凌了？她是自愿的？”莫菲歪着头看向他。

    队长停住了脚步，对啊，他没问过。那时候他只顾着生气了，万一向凌是被强迫的，那他的所作所为不就加深了对她的伤害？！

    莫菲看着队长内疚的表情，眸子转了转。

    “队长，向凌说不定是因为害怕不敢说出口，昨天看她脸色就非常差。”

    队长心里的愧疚更大了，他听信了一面之词，没有细想这事。

    “队长，我去问问向凌吧，这种事还是女孩子之间比较好沟通。”莫菲微笑地说道。

    “……好，记得好好安慰她，让她想开点。除此之外，该审的也要审。”队长叹了口气，心情复杂。

    他是真的不愿意怀疑向凌，即使她是被强迫的，她之前也肯定和沐晖有过纠缠。

    沐晖能够混进来，是不是也有她的一份功劳，她是不是叛变了……

    “是！”莫菲应道。

    队长的想法她大概清楚。

    向凌和沐晖的事除了行动小组和三个后勤女警没人知道，三个女警也被队长下了封口令，因为影响实在不好。

    莫菲找到了向凌，和行动小组一样，向凌被缉毒队的男警员捧在手心里，所以过得还算不错。

    向凌看到莫菲，暗自皱了皱眉。莫菲勾了勾红唇，向她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