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十字木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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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丝云霞穿过了鲜红的半圆,让那个原本就不圆满的红晕多了道缺口,此时的际被染成一片血红,可炙热的颜色并没有让人感到一丁点暖意。 中午它离我们很远很远,白色耀眼的光芒孕育着世间的一切,它拼尽全力燃烧着那似火的热情,可人们却从来没有注意过它。渐渐地,它开始变得暗淡,白色的保护伞似乎已经燃烧殆尽,红色的心脏被裸露在外边,有人抬起了头,他们看到的是美丽的余晖。它不明白,世人为什么要在它快走的时候才想起多看它两眼,它也不明白,自己最美的时候为何不是在光热的时候,而是在现在。此刻它离我们很近,孤独和无助让它显得有些落寞,它带着最后一丝光亮消失在地平线,人们放下了手中的工作,看了看空,心中盘算着接下来该做的事,它的存在似乎很少有人会在意,反正只要睡个觉,明它依然会升起。

    我走在来时的那条路,用干泥土堆砌的边坡虽然在下雨会有些湿滑,但是在平时,它依然是村里最好走的路。思绪似乎像是一根线被打了无数个结,复杂烦乱,想要用抽丝剥茧的方法理出一点头绪,可我却连茧在哪儿都不知道。冷风吹过,我打了个激灵,从深邃的推理中回过神来,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家门口。还是明去问问三儿吧,不定他那儿有什么线索,我心里这样想着,推开了有些厚重的家门。

    黑夜中,那一片微光开始悄悄绽放,所有光束以它为原点爆炸开来,它努力地探出额角,不断向上攀爬,现在的它似乎比昨落幕时更加鲜红,更加美丽,它不在乎世人怎么看它,只是兢兢业业地让自己热、光,它是生命的本源、是绚烂的载体,它是不求、它是希望。

    肥水河依旧是像以前那样清澈,被它滋润过的庄稼显得格外苍劲有力,我坐在桥头护栏上,远远地看见一个挑着扁担的人影向我走来。

    “三儿,好久不见,还记得我吗?”我双手一撑,从护栏上一跃而下,看着眼前这个神情有些恍惚的男人道。

    “你是……老颜家的孙子?”三儿有点不敢确定地道。他窄长的眉毛微微上扬,刚才两只空洞的眼睛似乎有了些许生气,他的年纪只比我大几岁,可现在他看上去却活脱像个中年人,三条抬头纹像是雕刻上去一般出现在他的额头,唏嘘的胡渣布满他的上唇和下巴。

    “嗯,不好意思,打扰你去赶早集了,我有些事想问你一下,这些事可能会唤起你不愉快的记忆,我先道个歉。还有,担子里所有的东西给我留一半吧,我们家今来了不少客人,东西不够吃了。”

    三儿定定地看了我好一会,似乎猜到了我想要问什么,慢慢蹲下身卸去了肩上的扁担,他把脖子上的毛巾摘下,擦了擦脸上的汗道,“有什么事儿,你就尽管问吧,这几可把我憋坏了,正想找个人话。”

    我微微一笑,指着肥水桥下的一片农田,“是不是在那个地方现的狗头人,能和具体情况吗?”

    肥水河的北侧有一块田地的中间插着根十字木桩,往常被绑在木桩上的稻草人不见了,木桩周围一圈光秃秃的,像是被人清理过。有一条被人踩出的路通向那里,从桥上往下看,庄稼被踩下去的空白处有点像钥匙的形状,这应该是县公安局的调查人员进入尸体所在位置走过的通道。

    “应该已经有一个月的时间了,直到现在,我仍然忘不了那挨千刀的画面,这一个月来,我每晚上都睡不好觉,只要一睡着,就做噩梦,接着就是惊醒,之后就再也睡不着了,我只能躺在床上睁着眼睛,忐忑不安地等到亮。”三儿完这段话用牙齿用力地咬着自己的下唇,眼皮也在微微抽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