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伤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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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容琛刚刚开完会,将处于飞行模式的手机调至振动。一关掉飞行模式,立马收到一条短信。

    贺容琛低头看了一眼手机,这短信是秦久发来的,附上一张图片。放大一看,原来图片上的那个人是杜衡。

    贺容琛没搞清楚秦久为什么要给自己发这么一张图,他早就知道杜衡和秦久在同一所学校工作,不过贺容琛挺想知道杜衡担任什么老师。

    以前在大学的时候,杜衡修的系和他们不同,但是老是能够瞧见杜衡。一个音乐系的天天到金融系里上窜下窜,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金融系有他喜欢的人。

    贺容琛好奇的回了秦久,问道:他教什么科?

    ——英语。

    这个答案让贺容琛愣了一小会,他原以为杜衡会去担任音乐老师。他以前听到杜衡拉小提琴,虽然他对音乐没什么概念,还是能够从杜衡拉的曲子中听出一些所以然。

    杜衡在音乐方面很有造诣,而且在大学的时候能够看出杜衡很喜欢音乐,就连自己独处的时候都喜欢哼着小歌。

    以前常常见杜衡抱着他那爱不释手的小提琴在大学里晃悠,可是这一次,好像没有见到那把小提琴。贺容琛对此感到很疑惑,以前他真的觉得杜衡是一个会抱着音乐孤独终老的人。

    一想到这个贺容琛嘴角抹过的一丝笑意,清澈又温柔。这或许是他对杜衡唯一的好印象了。平时毛毛躁躁的人在拿起小提琴的时候,正经的让人意外。

    “杜衡……”一瞬间不知怎么的,莫名其妙就从嘴里脱口而出那个人的名字。贺容琛闭了闭眸,轻揉太阳穴。

    得找个时间问问杜衡,关于杜衡有太多太多的事情不对头了。

    他不相信杜衡回来只是个巧合,正如温阳和秦久所说的,杜衡喜欢自己,可为什么偏偏又什么都不说出来?

    贺容琛在办公室坐着想来想去,什么也没想通。只要一想到杜衡的事,总能让他心情烦躁的很。贺容琛伸手摸了摸耳朵上的耳钉,指尖触及耳钉那一瞬间让贺容琛清醒了不少。

    对杜衡的执念顿时散去,取而代之的则是带有恨意的恼怒。

    下午没什么事可以做,轻松地让贺容琛在办公室安然无恙的待了一个下午。一到下班时间,贺容琛一刻不留的立马离开,好像有什么急事要处理。

    贺容琛的秘书瞧见贺容琛要离开,连忙上前提醒一句:“贺总,外面快要下雨了,带把伞吧。”说着,将准备好的伞递给贺容琛。

    贺容琛接过伞时,看向窗外乌云笼罩,闷闷沉沉的天气让人觉得压抑……

    刚刚上完课准备回办公室的杜衡,右眼皮子跳了一下,杜衡微微皱了皱眉。

    难道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杜衡虽然不是个迷信的人,但是小时候看多了奇奇怪怪的书,独独信什么“左眼跳财右眼跳灾”的理论。可偏偏每次右眼皮子跳的时候,都能证明杜衡要走霉运了。

    余光瞟了一眼窗外阴沉沉的天,感觉下一秒就要下大雨了。杜衡心中一横,他最讨厌的下雨天即将到了。怪不得今天会觉得右肩刺痛的,原来是这样啊。

    看来回去之前还得去那里一趟……

    杜衡收拾好讲台上的课件,对留下来打扫卫生的学生说了一句:“打扫完就快点回家,外面应该是要下雨了。”

    吩咐完学生,杜衡赶忙回办公室将东西收拾好,急急忙忙的离开。这一幕被刚锁好办公室门的秦久看到了,他第一次看杜衡走的这么着急,寻思杜衡怎么走的这么快,下一秒已经看不见杜衡的踪影了。

    秦久不禁唏嘘:“小子溜得真麻利啊。”

    杜衡走到楼下时,已经开始下大雨了。

    如豆子般大颗的雨滴砸落在地面上,右肩的疼痛如针扎般刺痛。杜衡站在走廊迟迟没有动,今天出门没有看天气预报,以至于他连止痛药都没有带。

    等到秦久走下楼已经足足十几分钟了,看到杜衡杵在门口一动不动的,上前轻轻拍了他一下,“你怎么还在这?”

    秦久这一拍不偏不倚地打在杜衡的右肩,杜衡像被什么刺激了一样,惊惊呼的后退了一步,猛地回头一看,后来发现原来是秦久,稍稍松了一口气。

    “我……没带伞。”杜衡顿了顿,微微皱了皱眉,强忍着右肩的疼痛回敬秦久一个笑脸。

    秦久一下子就注意到杜衡的不对劲,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杜衡的右肩,追问道:“怎么了?”

    “没事。”杜衡侧了侧身子,偏过头不予解释,脸上显尽苍白。

    “很痛吗?”

    “还好,老毛病了。”杜衡扯着嘴角笑了笑,笑得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他右肩受过伤,每到下雨天就会疼痛。本该早已痊愈的肩膀,总会因为潮湿天气隐隐作痛,这种疼痛很不真实,钻心刺骨。这种疼痛隔三差五就疼一次,有时候疼得厉害,吃止痛药都没用。杜衡去医院检查过很多次,的出来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秦久打开伞,把杜衡拉进伞里,两人挤在一把伞中。杜衡也不挣扎,任由秦久带着自己走。秦久在校门口拦了一部出租车,把杜衡推进后座,自己也跟着挤进去。

    “师傅,去最近的医院。”

    话音刚落,杜衡马上过话语权,道:“不用去医院,直接回去就好了。这点小痛一会儿就过去了。”

    秦久看了杜衡一眼,既然本人都这么说了,他便不再说些什么。只好让司机往贺容琛家里开。

    车内气氛微秒的很,两人坐在后座一句话都不说,异常尴尬。

    秦久咽了咽口水,他向来是活跃气氛的主,而且以前和杜衡两人就算单独待着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倒是现在的沉闷让他受不了。

    “你怎么不叫贺容琛过来接你?”秦久看向杜衡,有一瞬间觉得杜衡和以前一点区别都没有。可是越提贺容琛,杜衡越是沉默。秦久抿了抿嘴,自讨没趣的干笑几声,换了个话题:“那他知道你……这件事吗?”

    秦久想起杜衡中午说的那一番话,原来并没有骗他。

    他的右肩肯定是受过什么伤,可是真的是这样的话,为什么不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