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一百八十七章 口供对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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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衡进手术室已经一个多小时了,贺容琛一直坐在门外的椅子上等待着。双手抵在脑门上,心里一遍遍的在祈祷杜衡手术顺利。

    杜衡今天动手术,除了司裕还有贺容琛知道以外没有其他人知道了。

    在自己动手术的那天,没有任何亲人陪在身边。贺容琛替杜衡感到不值。

    不过还好,这一次有他陪着,也不算太坏。

    听护士说,手术没有意外的话三四个小时就会结束的。

    贺容琛在手术室门外提心吊胆的担心着,也不知道里面的情况如何。

    他请了一个星期的假来陪杜衡,只是不想让杜衡觉得自己身边没有任何人。

    手机一直被自己揣在兜里,不停地震动,贺容琛完全没有感觉到。

    光是担心杜衡已经花光了他所有的精力了,几乎没有别的时间来思考其他事情。

    过了好一会儿,贺容琛才感觉到自己兜里的手机在震动。贺容琛拿出手机,一看才发现,是自己姐姐打过来的。

    贺容琛一怔,迟疑了半秒才接起电话。贺容琛特意走到逃生梯那边接电话,脑海里嗡嗡的不知道在想什么,一片混乱。

    贺姝瑞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做什么?贺容琛完全搞不懂,公司那边的事不都是全都交给她了吗?

    “姐,怎么了吗?”贺容琛声音有些疲惫,心一直担心着杜衡完全不敢松懈。

    “你现在人在哪呢?”贺姝瑞没听出贺容琛的不妥,问道。

    “我在医院。”贺容琛扒了扒头发,他现在心很乱,又慌又乱。脑海里全是一些负面的事情,生怕自己再想下去,这些事情会成真。

    从昨晚开始,贺容琛就很担心,担心杜衡手术不成功。

    “你在医院?你哪里不舒服?”

    “不是我,是杜衡……”贺容琛咬了咬牙,有些难开口,“他在动手术,进去一个多小时了。刚刚顾着看他没能接到你电话。”

    尽管自己心情再不好,贺容琛也还是老老实实把事情告诉贺姝瑞。

    他现在只想找人分担一下他现在的心情。

    悬着的那颗心怎么也无法放下,担心到心脏一下一下的揪痛着。

    “小衡出什么事了吗?”

    “他生病了……”贺容琛咬了咬牙,鼻子一酸,眼眶一红,肚子里的委屈一下子涌现上来了。

    他长这么大就没有为别人哭过,独独这一次这么担心一个人。

    “姐……我要怎么办啊?我该怎么办?”贺容琛声音颤抖着,紧紧的握着手机,想要向电话里的人寻求帮助。第一次为了一个人以这种姿态跟自己姐姐说话,“我怕他手术不成功……我把他送到手术室门口的时候,我都不想他进去,总感觉他一进去就会离我而去了。”

    在杜衡进手术室的那一刻,贺容琛很想冲进去把杜衡拉出来。可他知道他不行,他什么都做不到。

    贺容琛第一次感到无力,在杜衡战斗病魔前,他什么都做不到。

    电话里头的女人听到自己弟弟这么委屈的口吻,不禁也跟着担心起来,安慰道:“没事的,别瞎想。小衡他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会顺利度过的。”

    贺容琛一屁股坐到地上,眉头紧皱,脸上写满了担忧。

    “姐,我真的好怕啊……”

    四年前他不知道杜衡一个人在经历什么,四年后他对自己的无能为力感到深恶痛绝。

    他怕杜衡会离开他,怕杜衡舍得留下他一个人。

    贺姝瑞正坐在贺容琛的办公室,无意间看到贺容琛抽屉里放着关于杜衡的文件。她翻开看了一下,不禁眉头紧蹙,陷入深深的沉思。

    “容琛,告诉我,你这次是不是对他是认真的了?”

    之前听贺容琛说,他不会喜欢杜衡,连跟杜衡在一起都是在耍他。既然如此,为什么现在又要这么伤心呢?

    在贺容琛调查杜衡资料的那份文件中,贺姝瑞看到上面有一条记录。关于杜衡曾经参与一场打斗,跟那时候张牧澈受伤的时间吻合。

    可偏偏资料上显示杜衡做笔录的时间比张牧澈要晚很多。

    况且那个时候,替张牧澈做笔录的正是她的丈夫,贺姝瑞都没听自己丈夫提过有关杜衡这个人的事。

    她还以为贺容琛跟杜衡真的是普通的大学同学。

    “我是认真的。”贺容琛毫不犹豫的回答道。他对杜衡是认真的,千真万确。

    “我看到你调查他的那份资料,他有参与四年前跟牧澈受伤的那场打斗,你知道吗?”贺姝瑞不悦,微微带着怒意去质问贺容琛。

    从头到尾都没有听过张牧澈提起过杜衡这个人。

    说来也奇怪,当时张牧澈受得都是皮外伤,除了左手脱臼要几个月打石膏以外,没有别的重伤。

    可杜衡的资料上却显示,杜衡参与了这场打斗,而且受伤还蛮严重的。

    贺容琛一怔,不明白自己姐姐为什么要提这件事。

    “我知道。”

    “他受过伤,你知道吗?”

    “他跟我说过。”

    杜衡有跟他说过他四年前他打架受过伤,也确实跟他说过自己参与了那场打斗。当时听了,贺容琛也没多在意。

    可现在贺姝瑞这么一提,贺容琛倒觉得哪里怪怪的,连忙问道:“是出了什么事吗?”

    “他和牧澈两个人的口供对不上。”贺姝瑞心里也没底,抱着猜测的角度去推算这件事,“其中一个人肯定撒了谎。”

    “怎么说?!”

    “杜衡的资料上面写了,他撤诉的事。”

    贺姝瑞看到有关于杜衡的那些信息,一看到撤诉那条,就觉得奇怪。

    上面的记录写着杜衡醒来就对那些打架的小混混发了律师函,要打官司。

    可一出院,距离开庭没几天,杜衡不知道为什么就撤诉了。

    “什么撤诉?”贺容琛嗓子一哑,眼睛瞪得老大,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脑海里迅速飞转各种各样的事情,过去的种种犹如走马灯一样在脑海里一遍遍的播放。

    杜衡撤诉?撤诉什么?

    他原本要和谁打官司……?

    贺容琛蒙了,他从来没有听杜衡说过这件事。

    “他要和谁打官司?……是什么事情?”贺容琛张了张嘴,努力的咬清每一个字。

    早在心里面已经有了底,可他怎么也不想去证实那个答案,不想连心目中的最后一点希望都破灭。

    “是对那群打人的小混混起诉。”贺姝瑞淡淡的说道,“他应该是有参与这件事的。”

    贺容琛一愣,所有的话溜到嘴边什么也说不出来了,硬生生的被咽回肚子里。

    “你最好去问问他本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