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像是着了魔般痴痴的看了一会儿刑默眼角若隐若现的红纹，不多时，它本不存在的灵魂像是在被炙烤般灼热疼痛，这感觉就像是——被地狱使者没有血肉的骨架手拉进了虚无的黑洞。

    它后怕的收回了眼神，终于明白了刑默不正视它的原因。

    ——被那双眼睛注视着的话，下一秒钟等待着的就是死亡。

    它不敢再为本源求情，只是规矩的蹲在识海的角落里当一个隐形系统。

    本源也隐约觉得有什么原本帮助它的东西消失了，糍粑似的身躯一颤，它慌不择路的伏地求饶，“求…求求您放过我吧！我下次再也不会做这种事了……”

    这…是七彩灯吗？刑默的已经彻底染成血色的眸子毫无波澜的看着地上颤抖着的本源，瞳孔里倒印着糍粑的“颜色”。

    恐惧的黑色，压抑的灰色，嫉恨的红色，扭曲的紫色，数种颜色不断交替，布灵布灵的配着本源糍粑似的身体到还挺好看的。

    不过——“请你在马上死和等会死中做一下选择，我保证很快就过去了，不会痛很久的（成为尸体的意味上）”

    看了看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心刑默皱了皱眉，往四周瞄了一圈，就在系统一个激灵觉的自己可能要被当成保龄球扔出去的时候，刑默灵机一动的锤了下手心。

    然后——凭空拿出了一把剑。

    她磨挲着剑柄呢喃着，声音不大却足矣让在场非人的两只听的轻轻楚楚，“反正这个世界本源已经不打算留了，那么就算拿出来导致这里崩坏也没什么的吧。”

    系统僵硬的看了眼刑默手中那把貌似平平无奇的剑，剑锋异常锐利，可表面却陈旧黯淡的就像是刚刚从地里淘出来的古董一样，唯一出挑的是剑柄上缠绕着红色暗纹组成的睚眦，那睚眦口吞宝剑双眼紧闭，可系统却无故感到一种被注视着的惊悚感。

    连本源也忍不住轻微的颤抖起来，因为就在刚刚那把剑被拿出来的一瞬间，这个世界的本体也随着剧烈的抖动了起来。

    这把剑可以轻易地毁掉一切事物，这是肯定句。

    “你…你……杀不了我的。”本源脸上的表情几度变化，却是仍旧硬嘴的道，“我是与天道是一体的，是高于三千界的存在，我是光的存在体，是不死不灭的——”

    “物理学告诉我们，一切可以形成实体的东西，都是可以斩断的。”

    话音未落，在刑默毫无波澜的眸子中倒印出了光点支离破碎的模样——本源已经从各种意义上彻底“消失了”。

    “啊啊啊啊——”系统忍不住尖叫出声，它从来没有遇见过掌管一个世界的本源会被杀死的情况，自然也不知道——原来本源死后，世界也会随之崩坏。

    “不强，也就动动手就能毁掉一个一等位面而已。”

    上一个世界与刑默的对话在系统脑中不断回响，此时它才终于意识到。

    刑默，可能真的从来都没有说过一句谎话。

    这个世界的一切开始由远至近逐渐崩坏成一个个闪烁着的碎片，而在碎片的光点之中刑默手中平平无奇的剑，也被蒙上了一层神秘而朦胧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