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当众做出这样的举动来，当真是……

    一时之间竟想不出什么词来形容，转眼却见凌将军虽然也是错愕，却转瞬便换上了满意的微笑，暮词越发的有些不知所措起来，只能沉默着。

    一顿饭用的十分的平静，间或着凌将军与几位夫人赞叹几句，再就是暮雪低低的与薄子夜喃上一句，其余大部分的时候，都是沉默。

    末了，凌将军放下精致的玉箸，接过帕子拭了手，这才端起酒杯来：“王爷，微臣敬您一杯，多谢王爷此番出手相救，微臣感激不尽。”

    “凌将军客气了。”薄子夜轻阖了眸子，有些慵懒的应了一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当下，凌将军又举起了第二杯。

    “这一杯，是多谢王爷抬爱，小女暮雪得王爷厚爱，是凌家上下的福分。”

    又是一饮而尽，暮雪那厢，早就红透了脸颊。

    这些好听的话，兴许当局者觉得十分有趣，暮词却觉得无聊到了极致，她只是低着头，闷不作声的用饭，隐匿在长长的羽睫之下流溢着嘲弄与讥讽，却不想，此时，薄子夜突然就开了口，直指暮词：“二小姐，怎么只顾着用饭，你就不想敬本王一杯？”

    薄子夜似笑非笑，目光流转，瞳仁中有种异样的色彩闪耀，那是与先前平静无波的眸子截然不同的。那个女子，远比想象中的还要有趣，纵然只会一味的装作乖巧，可越是这样，越将他心中的兴致挑拨到了极致，忽然的，没来由的，就是想看她不知所措的模样。

    暮词低着头，却感受到一道道炙热的视线投来，不用看也知晓，那个男人的一句话，便足够将她推到风口浪尖，她甚至感受到了暮雪那带了疑惑又有探究的神色，暮词忽然抬起了头。

    酒，她向来不碰，不是不敢喝，而是不能喝，因为……她的酒量很差。

    “你这孩子，还愣着做什么，赶紧敬王爷一杯。”凌将军忙催促了一句。

    暮词咬了咬唇，如今哪里容得她选择，若是不喝，那便是失礼，那个男人会不会放过她姑且不说，就是凌将军也会怪罪她不懂规矩。

    她端起了酒杯，目光平静的望了过去，起身，躬声道：“暮词敬姐夫一杯，祝愿姐姐与姐夫白首不相离。”

    言毕一饮而尽。

    这话让众人皆是一怔，随即，就纷纷都笑了起来。尤其是暮雪，拿着帕子半掩着面，咯咯的笑个不停：“哎呀词词，怎么说这样的话，我与王爷，尚未成婚呢！”

    这样说着，眼底的笑容，是如何掩都掩不去的。

    “姐夫……”薄子夜阖了阖眼，似乎在咀嚼消化这两个字，殷红如血的唇瓣，勾起了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早晚都要改口，这样叫应该也没什么不妥吧？”暮词却佯作天真的微笑，一双水眸忽闪忽闪，眼波流转间，将铅华尽数的掩盖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