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怎么会不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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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大步流星,朝着门外便走。

    衣袖却被死死的拉住,暮词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张苍白如纸的面容从他的胸膛探出,一字一顿艰难开口:“别,会被人看到。”这个时候竟然还担心着这个。

    薄子夜的面色越发的沉了下来,几乎是怒吼:“可是你受伤了。”都忘了这伤可是他‘奋力劳作’的结果。

    暮词的面颊一红,此时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摇头,拼命摇头,好像只要他踏出那个门口,便会让她万劫不复。

    这是薄子夜从未见过的凌暮词,不似平日里的淡然,也不像是在与他对抗时候的伶俐,如今的她,目光楚楚,氤氲中带了水汽,苍白的面颊红润因为憋气而略显红晕,像是水嫩的蜜桃,只不过如今他却无暇去遐想连篇,心中被异样的情绪填的满满的。

    终究是没有坚持,而是转身,将她小心的放到了床榻上,动作温柔之至,却是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

    他道:“你且歇息,本王给你寻药去。”

    暮词这才缓缓的松开了手,水眸凝着他俊美的面容,她摇了摇头:“不必了,王爷还是赶紧离去才是,我这里,我会自己想办法。”

    薄子夜的身子瞬间僵住,面容变得有些发狠,心里头更是憋屈到了极致,他堂堂一个王爷,竟然因为一个女人要做这些偷偷摸摸的事,可是对上她祈求的目光,他只能黑着脸头也不回的离开。

    夜色已经悄悄降临,薄子夜走后,暮词就仰面躺在床榻上,身子很难过,她一动也不想动,这期间,锦香来问过用膳的事宜,却被暮词推拒了去,此时这副模样,若是被旁人瞧见,只怕要出事。

    如此,躺了约莫大半个时辰,便觉得困意涌上了心头,她裹着锦被,竟然沉沉的睡了过去。

    只是睡的并不安生,迷蒙中,似是有一双微凉的手抚上了她的额头,带着暧昧的气息,最后游弋到了她的胸前。

    暮词虽然昏睡着,可是思绪却是清醒,那味道是她熟悉的龙涎香,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她梦的睁开了眼,不出意外的,看到了薄子夜那张绝世容颜。

    只是她却无暇欣赏,她一把推开了胡作非为的手,迅速的挪动身子靠到了最里面,略显惊恐的望着他:“你要做什么?”

    声音却渐渐低了下来,在触及到他手中拿着的药瓶,她的面颊陡然一红:“我……”

    薄子夜慵懒的瞧了她一眼:“真色。”

    暮词的脸更红了,几乎要埋到锦被当中,薄子夜瞧着,竟然难得的弯了弯唇,只是下一句话,却险些让暮词的脸烧起来,他道:“把衣裳脱掉。”

    暮词刚刚松懈的心再度绷紧:“脱衣裳?”几乎以为是听错了。

    “上药难道你要穿着衣裳?”男人云淡风轻的反问了一句,看得出来,比起先前,如今的情绪好了许多。

    也是,折磨她到险些晕倒,但凡他还有些人性,总不能还对着她发脾气。

    “不……不用了王爷,我自己就可以了。”哪怕两人那般的亲密,她也不能让他上药。

    男人却脸色陡然一沉:“让你脱你就脱,废话什么!”语气十分强硬。

    暮词还是摇头:“我自己可以。”

    本就不是什么好性子,难得好声好气的跟她说话,可是这个女人似乎总也不知什么叫听话,越是给她好脸色,她便越发的乖张。

    男人一个大步上前,单腿支撑住了身子,另一只手一把拽过了她来,锦被包裹住身子,他笨拙的给她掖了掖被子,他黑着脸威胁:“你可以选择乖乖让我上药,或者让旁人进来,当然了,可能是你姐姐,也可能是别人。”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因此看不出这话是真是假来,可是他的语气,却不像玩笑。

    暮词有些讶异,他堂堂的王爷,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可是讶异间,原本就松垮垮的亵裤就然被他一把拽下,被折磨的身子便展现在了他的眼前。

    暮词下意识的夹紧双腿,却在男人凌厉的目光以及手上力道的双重作用下不得不再度张开,到底有些尴尬,她倏然就转过头去望向了墙面。

    男人的手微凉,指尖蘸了药一点一点的触及,便是稍一触碰,整个人便如同雷击一般的,瞬间燃了一把火。

    不是他克制力差,只是这样的事情他是头一遭做,原本是带了些许歉疚的,如今反倒因为周身骤然上升的温度而有些暧昧。

    他缩了缩手,也不知这究竟是在帮她还是在折磨自己。

    索性将药瓶扔到了她的怀中,也不管粉末四溢,呛的她剧烈的咳嗽,便转身到了窗边拿起了巾帕擦起了手。

    “小瓶的是金疮药,另一瓶……”面色一赧,话音渐渐低了下去。

    暮词这才张开了眼,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面色微愠的男人,不知他突如其来的怒意来自何处,终归是个喜怒不定的人,她也不想理会,于是将帷帐扯下,方才自己上了药。

    也不知是什么名贵的药,涂上之后便觉得清凉无比,虽然还是隐隐有一些痛,但终究没有那样的烈。

    隔着帷帐,她对着他的身影低低道了一句:“多谢!”声音极低,也不知他听见了没有,只是没多久,就听到细细碎碎的开门声,等她穿好衣裳出去,早就不见了他的身影,只有那枚紫檀木的簪子赫然摆在了桌案上,烛火闪耀之下,竟然晃得人眼晕,她咬了咬唇,心中竟然不知是何感觉,只是有些空,空落落的。

    榈庭多落叶,慨然知已秋,这样的季节总会让人心中荒凉。

    暮词单手托腮坐在窗边,目光凝着远远天边乍现的橘红光芒,悠然落在枯黄的树枝上,微微有些出神。

    锦香从外头进来,见暮词坐在床边发呆,忙拿了披风给她披上,“小姐,天儿凉,您怎么坐在这里吹冷风,若是冻着可怎么是好。”

    暮词没有回头,仍是望着窗外,秋风萧瑟,洪波涌起。夏日里枝繁叶茂的树木,如今已是泛黄。秋风袭来,那一片片叶子,挣脱了树的束缚,如同轻盈的化蝶,旋转飞舞。一层淡淡的雾气笼罩下来,凝结成了露珠,好像一条白色的绵延绸带子直通天上。

    她伸手捏了落在床边的一片叶子,没有回头,只是凝着那细细的纹络,良久才开口:“他……走了?”

    原本以为她不会问,毕竟连大人这几日连番前来,小姐总是闭门不见,也从未问过,锦香还以为今儿个也不会不同,是以当暮词开口询问,她略略有些惊讶,却只是片刻,便恢复自若。

    她走到暮词手边,望着暮词维扬的侧脸,道:“连大人已经走了,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锦香最喜吊人胃口,不过暮词仍是顺口问了一句。

    “只不过连大人似乎十分的失望,情绪也有些低落,奴婢瞧着,倒是十分的可怜。”

    暮词的手忽然就跳了一下,几不可察,连带着指间的叶子都有些拿捏不住,映着漫天的光芒,她垂眸,苦笑一声:“相见不如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