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霈听的心惊。

    “去把我搁在桌案上那个香囊拿来。”他吩咐道。

    “是！”先前那被他派出去请高殷过来的小太监，立马跑了出去。

    片刻后，一个绣工精致的香囊被拿了过来。

    “这不是……”依偎在李祖娥怀里的元氏低呼道。

    蓝霈将香囊递给高洋：“陛下，可是这个味道？”

    高洋嗅了嗅：“正是！就是没了那股酒味儿……”

    “柔儿……”元氏脸色大变，“柔儿去哪儿了！”

    “此人又是谁？”高洋问道。

    “元王妃的侍女，也是亲手制作这个香囊的人。”高殷眯起眼，“父皇，此事交给儿臣如何？”

    高洋也疲累的很：“去吧。”

    高殷看了李祖娥一眼：“烦劳母后安顿好元王妃，若因此伤了七叔和父皇的兄弟之情，那可就不好了。”

    李祖娥点头，精致的容颜也沉了下来：“放心去吧。”

    她的儿子，已经长大了。

    高殷直接拉着蓝霈走人。蓝霈问道：“阿殷……你是要去哪里？”

    “皇祖母那里。”高殷解释道，“那侍女必然还在宫内。她设计这一切，是为了挑拨七叔和父皇。可见其对高氏一族，必然恨之入骨。”

    而高洋和李祖娥都在那里。那她能动手的人，就剩下娄太后。

    午后，娄太后小憩醒来：“兰儿，服侍哀家洗漱。”

    没有人答话。

    娄太后皱眉，提高声音再次叫了一声：“兰儿！”

    殿内似乎安静的有些不同寻常。

    娄太后起身，却发现薄薄的纱幔外，矗立着一个侍女。

    “你是何人？兰儿呢？”她皱眉道。

    “娄氏，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嚣张跋扈。”纱幔被掀开，一张带着疤痕的脸出现在她面前。

    “你……你又是何人！”娄太后一脸惊慌！

    “你莫不是忘了被你亲手推上绝路的好姐妹元若？”侍女――也就是柔儿冷笑。

    “阿若……”娄太后脸色惨白，“我也不想！可她……她是元氏宗族，我根本救不了他她！”

    “你是高洋的生母，求情保下一个女子有那么难吗？你是在记恨！记恨高欢至死也念着二小姐！”柔儿恨声道！

    “我……对不起，我真的不想让她死！”娄太后捂着头尖叫道！

    “她是我最重要的人。”柔儿缓缓接近她，“我要你，还有你所有的亲人，为她偿命！”

    娄太后缩回了床脚：“不，不，来人啊！快来人啊！”

    殿门外，蓝霈有些不忍。但……还是没有进去。

    他看着身旁同样淡漠的高殷，眼神古怪：“陛下？”

    高殷这次没有搪塞他：“确定了？”

    “是……”蓝霈苦笑。

    若在先前，他心中还有不确定，但在此时，完完全全可以确定了。

    真正的高殷，绝对不可能面对娄昭君的惨状无动于衷。

    他……是嬴政。

    确定了此事之后，蓝霈将高殷之前给他的种种违和感也都对上了。

    他……怕是很早就来了吧？只是不知为何，一直隐瞒着自己的身份，一直以高殷原本的身份在他身边。

    “我们……”听着娄太后的惨叫，蓝霈迟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