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89夺荆州欲修旧好 弃襄阳生路渺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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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9夺荆州欲修旧好弃襄阳生路渺茫

    吕蒙听了,反问马忠。

    “我今若除关羽,必致吴、蜀反目。今天下三足鼎立,魏一枝独大,吴、蜀反目,于谁有利?”

    马忠听了,想了想。

    “自然不利我,也不利蜀,只利曹操。”

    吕蒙听了,点头道。

    “正是。只有吴、蜀重修旧好,三足鼎立之势不破,吴、蜀方可求得久安,反之,吴、蜀反目,两败俱伤,终必为曹操所乘,难逃接踵而亡厄运。”

    马忠明白过来,连连点头。

    “大都督所言极是。”

    但马忠仍心存疑虑,又说。

    “我取荆州,虽是按约收回,然依关羽秉性,荆州失于其手,此恨断难罢休呀!”

    吕蒙听了,点头道。

    “是啊。此前,我一再相逼,便是想将他逼入绝境,使其别无选择,方可重修吴、蜀旧好。”

    马忠听了道。

    “对。关羽威震天下,若不身陷绝境,怎会忍得荆州之恨?”

    吕蒙听了,连连点头。

    马忠去后,吕蒙便满怀喜悦去见孙权。一见孙权,吕蒙立即开了口。

    “吴侯,据军中快报,关羽已败走襄阳。此正当我遣使致意之时也!”

    孙权听了,佯作不明其意,问道。

    “遣使?遣何使?致何意呀?”

    吕蒙一听孙权之言,心中一惊,想道。

    “重修吴、蜀旧好,我曾禀过吴侯,其时,吴侯听了也很高兴呀!今吴侯故作不懂,难道吴侯已心无和意?”

    吕蒙想到此,立即开了口。

    “吴侯,吴、蜀反目,只利曹操,不利东吴。吴、蜀修好,东吴方可久安。今遣使致意关羽,申言我仅按约索回荆州,并非与蜀为敌;为吴、蜀久安计,我愿重修吴、蜀之好。”

    孙权听了,久久沉吟不语。

    吕蒙见了,已明知孙权之意,顿时急了,心中暗道。

    “吴、蜀修好,关系重大,他事皆可容,此事不可放!”

    吕蒙主意已定,立即问。

    “吴侯,吴望久安,必联蜀抗魏。今遣使致意关羽,事关东吴久安大计。不知吴侯有何打算?”

    孙权听了,继续沉吟不语。

    此时,关羽的声音,却在孙权耳边响起。

    “虎女焉嫁犬子!虎女焉嫁犬子!虎女焉嫁犬子!虎女焉嫁犬子!……”

    孙权听来,这声音一声比一声大,一声比一声剌耳。

    孙权脸上现出了怒色。他又沉吟了一会儿,才开了口。

    “关羽倨傲无礼,屡欺东吴。今新败势孤,正当进讨,以绝后患,岂可此时纵之?”

    吕蒙一听,急了,忙道。

    “吴侯,从吴之久安计……”

    孙权不等吕蒙多言,便说。

    “今我夺荆州,关羽必不甘休,怎会与我修好?关羽既存,荆州必危!”

    吕蒙听了,十分着急,仍力谏道。

    “吴侯,为吴之久安计,不可错失修好良机呀!”

    孙权听了,面色冷淡,当即说。

    “非我必欲如此,实乃关羽欺吴之心难改。爱卿休再多言,孤自有主张。卿速调七路大军,进讨关羽,不得有误!”

    吕蒙听孙权已下令,知事已难回,只好领令。

    “是!”

    此时,关羽率败军,正一路直奔襄阳。

    正行间,小校飞马前来,大声报道。

    “报!君侯,吕蒙早已取了荆州!”

    关羽闻报大惊,又难以置信,忙问。

    “甚么?你可探得真切?”

    小校见关羽不信,又说。

    “真真切切!我假冒逃回之荆州兵,进入城中,探得仔细,荆州已失近月,此前传言皆真!”

    关羽听了,良久无言,脸色却渐渐发紫。显然,他正怒火攻心。

    关平等众人闻报,却并不意外。

    此时,关羽懊悔不已,心中想道。

    “荆州已失近月,看来,此前曹公之信,所言不假;军中传言,也非虚妄。长达近月,我为何一字未听呢?”

    关羽这样问自己,却得不到答案。因为他至今认为:未闻东吴出兵;沿江烽火台未举火;荆州城未闻警;吕蒙病入膏肓;连夫人亦未来报警;且曹操因樊城危急,无计可施,故一再来信言荆州之事,欲他退兵,以解樊城之围。如此等等,哪一条可证荆州失了?

    关羽想了好一阵。

    众人都默默地望着他。

    关羽怎么也想不通,又问。

    “沿江上下,为何不举火?”

    小校道。

    “吕蒙派兵扮作商人,身穿白衣过江。沿江烽火台守卫,皆为所掳。”

    关羽听了,顿时痛心疾首,急忙又问。

    “荆州城防坚固,潘浚为何不据守报警?”

    小校愤然道。

    “潘浚已降,怎会报警?”

    关羽听了,急忙再问。

    “夫人呢?为何也不来报?”

    小校听了,神色立刻黯然了,悲痛道。

    “荆州失守当夜,夫人即来报警,却被截杀惨死!”

    关羽听了,痛彻肺腑,良久无语,唯有泪水,在他脸上默默流淌。

    关平等众人听了,无不暗自垂泪。

    至直入夜,关羽仍神色哀伤,默然无语。

    众人也默默地望着关羽。

    关羽此时才明白,大事之坏,始于吕蒙诈病!

    “吕蒙之病,果然是计!”

    一想到吕蒙诈病,关羽便想到王甫。

    “吕蒙诈病,陆逊来惑,王甫曾警醒过我,可我、可我……唉!”

    关羽痛悔万分,沉痛对王甫说。

    “悔不听足下之言,致有今日之失!”

    王甫听了,反而劝道。

    “常言道:胜败乃兵家常事,君侯不必自伤。今襄阳尚存,以君侯之威,若据襄阳固守,以待汉中王来援,届时,休说复荆州,夺樊城,进军中原,亦可期也!”

    关羽听了,却仰天而叹。

    “吾中奸贼之谋,以致今日,还有何面目再见兄长!还有何面目再见兄长啊!”

    关羽怒恨交加,悔愧难当。

    关平见了,立即劝了起来。

    “父亲箭伤未愈,不可过度自伤。今襄阳犹存,城坚粮足,我可据守待援。”

    廖化见了,也立即劝道。

    “是啊,小将军之言有理。事已至此,君侯据守襄阳要紧。”

    王甫也随即说。

    “对,当速去襄阳,君侯可一面据守待援,一面养伤。”

    此时,关羽开口道。

    “如今,襄阳已不可去矣。”

    众人听了,大为惊异,众皆惊问。

    “为何?”

    关羽看了看众人,才开口说。

    “襄阳已是孤城,前有东吴,后有曹魏,两国夹击之下,能守几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