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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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诵经真能骂人,因为其中有一段经要带着逝者全家老小的户籍报全家人的名字,前面说名字,后面就诵经,但经是用唱的,而且拿话筒唱,还用大喇叭扩音,音质极差。

    这么和大家说吧,你只要拖声拖气的唱,不管你是唱MMP还是CNM,没有谁能听懂。所以我们这行里的确有不少缺德之人。

    想起了我老舅以前的这些话,突然又开始纠结自己这到底是不是一门好手艺?

    和我两商量好,外公也没在多,下楼和大爷们斗地主去了。我也不再太过害怕,毕竟有老弋在我声旁,我拍个球!没事问老弋就得了,这货虽然脑门经常短路,但好在真懂得不少,我自然也放心不少。

    于是我俩倒头就睡,一觉还没睡到第二天大清早,在四点多就被叫了起来。

    我外公就像骂孙子一样的把我骂了起来,好像这个比喻有点不恰当,我好像就是他孙子?

    我急忙下床,眼屎都来不及揉一把,就蹿了出去,老弋也被无情的叫了起来。我俩无精打采的下楼,看着一片漆黑的屋外。

    我们从我舅的破木头箱子里拿出一系列设坛做法用的东西,老弋搭着灵台灵架,挂上地藏王的灵帆。

    我用吧一旁角落正在放哀乐的DVD声音开大了一些,切换成了大悲咒。然后链接好话筒,拍了拍,喂了一声!然而什么声音都没有。

    一旁老弋走过来,把话筒接过去看了看,也不知道按的是哪儿,然后说了一句。

    “蒲正清,打灰机……”

    而他这一嗓门儿,在场所有的三大姑七大姨,伯伯或者大表舅都回头看着这傻缺!

    只见老弋尴尬的看着大家那如同看火星人的眼神,而我满脸鄙视的看着我眼前这货,早知道我话筒的声音开的是最大,这突然的一嗓门,在场的人都是吓了一跳。

    随后就听到大家的教育声不断袭来,对着老弋就是一顿训!

    只见他做出一脸无辜的样子,抓着一脑袋的呆毛对在场的人傻笑。

    我看着他,鄙视的骂了一句。

    “你先人板板!”

    我早已经习惯了老弋的呆病,话说他就像天生大脑里少了点啥似的,但并不是他不聪明,反而他有时候能想到的,我反到不会。

    我两摆设好了灵台,请出了地藏王菩萨的佛像,放在灵台的中间,点上香蜡先行祭拜。做完手头的事后,我又找了两个菜盘到一旁卧室里抓了些糖果和瓜子儿。摆在地藏王佛像的面前。

    我忙着神台上的东西,老弋便在拿剪刀剪花。就是挂大门口的殇花,还有写门口的对联。

    我们忙活着,天渐渐的却亮了起来,然而今天的天气并不好,没我出太阳,而是起了很大的雾,可视距离不超过五米。

    见人还没到齐,我和老弋就抽了个空档跑去喝了碗稀饭,等着我老舅吧伴乐的几个人带来。

    差不多九点多的时候,人终于来了,而且开的还是一辆五菱宏光,这车不得了,都被现在的人吹到天上去了,传说中的神车,不过我看看车的样子,也快被司机摧残成报废车了。

    车门打开,几个大叔拿着些乐器就走了下来,我就只认识个唢呐和鼓,其他的也不知道叫啥。

    这群老家伙也没和我客气,我上去一人打了一根十块钱的云烟,因为本来就很熟的原因,他们点上烟就和我跟老弋闲聊了起来。

    聊了一会,就各自开始准备,我也穿上了那在我眼里看上去特别骚气的黄色道袍。

    奏乐想起,我就对着外公给我的经书唱了起来,开始还有的害羞,因为屋子外全是人。而且还有几个跑错道的来问我厕所在哪儿,我给他们说了后继续唱着。

    不得不说,都说人的脸在别人面前转悠久了就会越来越厚,说的一点也没错。我唱着唱着胆子越来越大,什么害羞不好意思!我去他二大爷的。

    于是我敞开嗓门大声的唱着,也不管有多难听,反正听着难受的不是自己,自己唱高兴了就行。

    也不知道唱了多久,我感觉自己嗓子眼都要冒烟了,于是我终于忍不住了,只好叫停。

    商量了一会,然后又叫老弋上,老弋一披上黄大挂就像个道上的人,那叫一个仙风道骨。

    他喝了口水,润了下喉咙就唱了起来,我在一旁看着。

    我和老弋两来回的换着,就这样,咱两唱了一天,到晚上的时候我两嗓子都哑了,说真的!我是半个字都不想再说,只想安安静静地休息休息。

    眼看快晚上十二点,大伙都各自收拾东西,我也准备收拾收拾就和老弋上楼睡觉去,可我外公却拉住了我。

    “哎!王八崽子,你急啥?你不开眼看下你爷了?”

    我正收拾完,和老弋泡完脚准备开溜去睡觉,却被我外公叫住了,我发了个哈欠对他说到。

    “啊~~哦!你不说我到忘了。”

    “弋大师,别急走啊!有活儿找你。”

    我看老弋拖着个毛拖鞋就准备开溜,立马叫住了他。只见他掏着鼻屎,用一副很无辜的表情看着我。

    “那啥!我留下走起不着啥用,你们忙活,我先去睡了。”

    我没叫住他,看来他是铁了心的想睡觉,我也不再勉强,可我外公却对他说到。

    “子阳,你先别急着睡,待会还需要到你帮忙。”

    我外公一开口,老弋叫自己躲不掉了,只好无精打采的凑到了我身边,我一脸嫌弃的看着他。心想,你这没良心的货,你倒是睡啊!

    我外公聚齐了我们一家人,在小方桌围坐。他老人家拿了一根白色的蜡烛点在桌子的中间,用碗倒了两碗白酒,掏出两张符念了咒,符燃了起来,他将符纸扔进了酒碗之中。

    白酒遇到燃着火的黄符就烧了起来,他一边念咒,一边用食指沾着燃烧的酒点向我们一家人的眉心。

    随后又掏了一把纸钱夹杂着一张符纸点燃扔进了火盆。蹭!的一下,火盆中燃起了绿色的火焰。

    做完这一系列后,开口对我和老弋讲到,正清你去吧大门关上,子阳,你吧你的灯给我!

    老弋转身就从他的包裹里掏出了他的灯,我看了半天没看明白,只好去关门。

    我关上了门,外公将蜡烛换成了老弋的油灯,点燃后蓝色的光将屋子照亮,外公随手吧灯熄灭。

    桌上蓝色的火苗在灯芯上不断地摇摆着,我们就静静地等着。屋子里的气温快速的降低,甚至大家都呼出了白森森的气。

    就在大家冷的想起身跺脚的时候,屋子外刮起了风。

    外公看了看,说到。

    “来了!”

    只见大门底部居然飘起了白烟,而且越来越浓,最后一个人影浮现在我们的眼前,这个人影不是别人正是我爷。

    我看着我爷,穿着一身青衣,不对!穿着一身寿衣,看着我们一家人。他脸无人色,一脸煞白。

    就在我们都傻眼的时候,我外公就对我们呵斥到。

    “一个个的还傻看啥呢?还不给长辈跪下磕头,这次相见以后再也不能见了。”

    听完大家都起身对着我爷跪下,我也跟个孙子似的跪在我爷面前。

    只见我爷居然开口了,然而并没有啥特效或者吓人,还是和以前的声音一样。

    “好了,你们都起来吧,死都死了跪我做啥。”

    我爸我妈到没啥表情,主要是我姐,那简直就是不消停,看着看着她又哭了起来。

    一家人很快聊到了一块,我爷也给我们说了,他是被请上来的,只能待半个小时,他又得离开。

    我在一旁看着,居然让我特别尴尬的是,我爷生前对我那么好,我居然不知道从何开口和他说起。

    还是等到他老人家和我爸妈以及我姐聊完了,他才提到我。

    我看着他,对着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笑。他也看着我,只见他对我妈他们说。

    “好了,你们先去睡吧,我有事单独和正清说说。”

    听我爷赶他们走,他们只好各自回各自的屋子里睡觉。

    老弋也准备离开,我爷却叫住了他。一时整的老弋很不情愿,只见他打着哈欠又走了回来,坐到了我旁边。

    只见我爷对我两说。

    “正清,小弋,你们现在都是身怀异术,但有句话叫有利必有弊,你们知不知道你们的弊端是什么?”

    我两没听懂,摇了摇脑袋。而我爷就和我两讲解了一番。

    原来说的还是和三清书有关,他说三清书有三本,这我已经知道,不过他接下来说的我的确没听外公和老舅讲过,那就是学了三清书后的弊端。

    话说三清书原为一本,是一个人写出来的。是我们这三清书的始祖所写,但他却收了三个徒弟,所以他将一本书分成了三本,各自为,天书,地书,人书。天书则是三清书中的卜算,地书是三清奇门术,而人书,就是我家传下来的这本三清符箓之术,也称三清符咒。始祖将书传给了自己的三个弟子,但又怕自己飞升之后,他的徒弟们为了其它的两本书自相残杀,就设下了一个命数在三清书中。但没人知道命数是什么。

    可能始祖就是始祖,他的担心成为了现实,其中两个师兄弟最后为了提高自己的道行果然大打出手,搞得两败俱伤。

    贪心的两个徒弟患了三清书里命数,很快接受到了天道报应,而他们手里的三清书流落人世,不知道被什么人所捡到。只有一本,也就是三清符咒一直被传了下来。

    “所以,正清小弋,你们要知道,学了三清符咒,其他两本书千万不要在碰,天道不饶人啊!”

    听我爷这么一说,我和老弋对视了一眼!

    我两开始就探讨了一下,我们就互相教了下对方不会的东西,这应该不会触及天道吧?

    “好了,我这把老骨头该教的已经都教了,你们好自为之吧!如果实在不懂,你外公比我懂的更多,你问他去。”

    说着,他的身影开始变得模糊扭曲了起来,烟慢慢的退去,屋子里消退如初了。

    见我爷走了,我外公就问我还有没有什么要问。我看着他摇了摇头,说现在还没想到,等有啥不懂在问你老人家。

    于是我和老弋上楼,老弋脱了衣服裤子就跳到了床上,倒头就睡。我也脱了衣服裤子,上床睡觉。可老弋在我一旁打起了呼噜,吵的我居然睡不着。

    我想了想我爷所说的命数,感觉也不是很了不起,我又不学其他两本三清书,而且这东西似乎也没啥可学的。

    可能当时真的太年轻,也很容易相信一个人,再加上这是自己的亲爷爷。可直到后来我才明白,原来不是学了三清全书才会患有命数,其实当我答应学三清符咒时,我的命格就已经被改变,只是当时自己浑然不知而已。

    可能是瞌睡真来了,我想着想着,忽略了老弋的鼾声,渐渐睡去,直到第二天早上。

    因为做完法的原因,第二天就要下葬,而坟地是老舅选的,所以送葬的队伍跟在我老舅的屁股后转悠。

    我走最前面,端着我爷的灵位和遗像,晃晃悠悠的走在有些肥胖的老舅后面。

    只见他一边走一边扔纸钱,嘴里还不消停。

    就这样送葬的队伍到了挑好的坟地,我外公把阴契扔在棺井中焚烧掉,然后将棺材抬入棺井中。

    定位后,就叫人开填。我们就跪在棺材坑面前,我外公拿着一塑料袋糯米,对着我们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

    然后抓着塑料袋里的米就对着我们撒来,我们的麻布口袋早已准备好,接了我外公就让我们网家里跑。

    我看着我妈我姐跑的那叫一个快。嘿嘿!哥们才不讲究这些,我入同一条老母虫似的,慢悠悠的走了回去,而我爸比我更牛。压根就不吃我外公那一套,直接和填坟的几个大爷吹起了牛逼。

    我爷的丧事算办完了,和老弋玩了一下午我就该回学校了,还别说,我还真没学习的那个心思,可家里又给了学费。

    所以我只能苦逼的回到学校,走进了如同神经病院一样的宿舍,王冲张恒李川洋这三个哥们大眼瞪小眼的看着我。

    “咦,这不是我们蒲大师,你这几天跑到哪里快活去了?”

    只见王冲还是以前那个贼样,话多嘴贱不要脸已经成了他的人身证明,比身份证还能证明他这个人的贱!

    “快活啥啊!家里老人去世了。”

    “哦”

    损归损,但听我这么一说,王冲也没了言语,死者为大,当地人是不会拿刚过世的人开玩笑,其实是一种害怕心里怕鬼晚上找他。

    我和几人闲聊,感觉又回到最初,可我不知道的是,就当我每次以为我会轻轻松松过着我的小日子,可快乐总是不愿意伴随我的左右,而且就连快乐都会给我的人生开个小小的玩笑。

    我从我爷去世的阴影里走了出来,可能这样说还不怎么正确,因为我不像我姐,有着小家子气,可能我这样说很多人说我没孝心。其实大家想想生老病死这是每个人必须经历的事情,而且我还是个阴阳先生,虽然说我年纪并没有多大,但我更应该来破生死。毕竟我以后要经历的还有很多很多……

    很快我融入了学习中,我也有想过好好学习,以免辜负我家里人对我的期望,还有那啥…学费不能白交啊,我的有点收获才行。而现实就像是你在拼命的往上爬,总会有几个二逼一脸蹬在你脸上,把你蹬下去。而我这几个室友就是典型的例子。

    高二快毕业了,下学期也只上得到个把月的课程,随后就要走入社会实习。而我寝室里的这几个货因为都成年的原因,便放弃了网吧这种低级的交流场所,最准备走进实践的生活战场。王冲一直都是我们几个中带头的家伙,我们说要去网吧,他牛逼轰轰的对我们说到。

    “都啥年月了,还去网吧,这么大个人了有没有点追求,网吧网管是你爹还是怎么了。”

    李川洋斜着看了他一眼,说到。

    “那你觉得你这么大个人了该干点啥,们不成你还要找个隔壁的大姐姐和你去开房?”

    “切!那多没意思,我带你们去个好玩的地方去不去?”

    王冲这刚一说完,我三异口同声的说到!

    “不去!”

    都知道这家伙不是啥靠谱的人,觉得还是蹲网吧靠谱。

    结果这货死皮赖脸的硬是吧李川洋张恒两哥说动摇了,而我其实也想,但想想我还要追陈思饮,就想着算了。

    但是一个人终究还是受不了三个人的嘴舌,我终究还是和他们去了。

    我们跑到了一个迪吧,我的个大爷,说句实在话,一打进到迪吧里以后,我觉得我们寝室有点对不起神经病这个词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