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杰布被林羽一刀斩死，女真骑兵的士气彻底崩溃了。

    但他们不甘心失败，仍然在做困兽之斗。

    林羽把刀一横，继续屠戮。

    他把几十斤的陌刀舞得跟风车一般，刀切割人体的嗤声格外响亮。凡是被砍中的女真人，无不惨叫着扑倒地上。

    就算身穿盔甲，林羽也能连人带甲一起活劈了。

    剩下的女真骑兵吓得肝胆具裂，齐齐四散逃逸。

    但在就在这时候，背后李柔晴率领的一百骑兵也赶到了。

    他们挥舞着马刀，化为一道势不可挡的洪流，席卷全场，淹没掉了残余之敌。

    四散而逃的女真人都被他们一个个砍落马下，踏成了肉酱和齑粉。

    接下来的战斗已经不能算是战斗了，这是一场屠杀。

    女真人惨叫声此起彼伏。

    羽字营的兵士们毫无怜悯，无论女真人投降还是顽抗，都不管不顾地照样一刀砍下他们的头颅。

    遇上骁勇善战的女真人，羽字营的兵士们便会非常默契得结成阵型，从四面八方用马槊将这些厉害的戳成马蜂窝。

    也有胆小的女真人想要纵马逃走，但没跑几步，就有一片箭雨飞来，将他们射下马。

    附近的草地被大量的鲜血染成血红色，尸横遍野，如同修罗地狱一般。

    十分钟后，女真人和战马的残躯躺了一地，没有人能逃走。

    这是一场真正意义上的歼灭战，羽字营以零阵亡，12人受伤的代价，全歼了200多女真骑兵。

    羽字营的兵士们开始打扫战场。

    不少跌落下马的女真人只是受了重伤还没死透，林羽的部下们便会提着刀斧上去补一刀。

    受伤的女真人们嘴里叽里咕噜怪叫着，象是在求饶，也像是破口大骂。

    但不管他们说什么，羽字营的兵士们经历过无数杀戮，一个个都早已个铁石心肠，对生命极其淡漠。

    他们毫不怜悯，提起刀斧朝女真人的脑袋上砍了下去，就像是杀猪宰牛一样。

    脑浆和血浆四处喷洒，砍斫骨头和血肉的钝响声、惨叫声，在空旷的平原上飘荡着。

    林羽见杀得差不多了，命令部下：“够了，留几个活口，别全杀光了！”

    部下们这才意犹未尽得收起了刀斧。

    壮一点的女真人基本上都杀完了，只剩下三个体质较弱的女真人。

    林羽淡淡看着他们三个，说：“你们三个运气不错，我放你们回去。给莽古尔泰带个口信。让他不要再派你们这样的垃圾过来送死了。有种自己过来跟我一战，我栾云会送他去见阿济格。”

    三个女真兵士为了性命，连连点头答应，保证一定把话送到。

    林羽又没收了他们的马，让他们自己步行回去。

    “你们告诉莽古尔泰，假如他要来找我，不用到处找。我会在永陵神树那等他。滚吧。”

    三个女真人拖着伤体，连滚带爬得逃跑。

    林羽将他们赶回去后，带着部下继续打扫战场。

    他让兵士们除了缴获战马、银两、箭矢、干粮之外，其余一律毁掉。

    之后，羽字营再次上路，往东向建州腹地推进。

    ※※※

    努尔哈赤大军已经开到了开原城下。

    莽古尔泰那边带着正蓝旗一万兵马在沈阳城下等了一天，以防沈阳明军北上支援。

    不过，沈阳城内的明军压根就没敢出城支援开原城。

    莽古尔泰带着部队就这么无所事事得在沈阳城下等了一天，没有遇上什么大事。

    正当莽古尔泰觉得这场战事有些无聊，向身旁的费英东抱怨时。

    突然，三个衣衫褴褛的女真兵士被附近的斥候骑兵拖在在马上带了回来。

    这三个女真人此刻早已跑得奄奄一息，累得话都说不出来。

    莽古尔泰认得其中一个是塔杰布的副手。

    他看到这情形，立刻明白事情有些不妙了。

    按理说，塔杰布带着他的斥候骑兵队去抢一个商队而已，一两个时辰也该差不多了。

    但塔杰布却去了半天也没回来。

    莽古尔泰还以为他们是忙一些比较龌龊的事，但万万没想到，一支两百多人的精锐骑兵队，只逃回来三个人。

    莽古尔泰大吃一惊。

    他上前抓住其中一个女真人的衣领，狞声喝问：“发生了什么事？塔杰布呢，其他人呢？怎么只有你们回来。”

    这女真人声泪俱下：“我们上当了。追上的并不是商队，而是实力极其可怕的骑兵队。我们被他们埋伏了，全军覆灭。”

    莽古尔泰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全军覆没？对方有多少人？是明军吗？有数千人吗？”

    以莽古尔泰往常的经验，明军战斗力低下，没有数千人的规模是绝对无法歼灭这支精锐的女真骑兵队的。

    而且这次去追击的是塔杰布率领的轻骑兵，来去如风，就算被埋伏了，也是可以逃回来的，不至于全军覆没。

    那逃回来的女真人流着眼泪将实情缓缓道来：“这伙人战斗力极强，装备精良。不像明军，也不像商队，更不是响马。”

    莽古尔泰都被说糊涂了：“那他们到底有多少人。”

    女真兵士低头：“估计三百多人。”

    “哈哈哈哈，三百多人？你在和我说笑吗？”莽古尔泰怒极反笑。

    这玩笑真是开大了，在辽东一带他还从未见过能以同等人数全歼女真骑兵的部队。

    都说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这是从宋朝开始便流传的谶语。

    这并不是开玩笑的，北宋时期，金太祖阿骨打起兵灭辽时，率2万女真铁骑，破辽军70万。

    而努尔哈赤起兵到现在，大小百余战，也是未尝一败。

    十几年来，女真骑兵在辽东一带未逢敌手，不管是蒙古人还是明军，同等人数能将他们击败的，几乎没有。

    老实说，像今天这样整个骑兵队成编制得被人歼灭，那几乎可以算有史以来的大败了。

    女真兵士见莽古尔泰不信，只能继续解释：“三贝勒。我真是不开玩笑的。这帮骑兵队假扮商队，其实暗藏极其厉害的武器。他们的弓能射三百多步，箭矢劲道极其可怕。我们冲锋才冲到一半，便已伤亡大半。”

    莽古尔泰终于不笑了。

    他认识到这个女真兵士说的都是真的。

    自己的一支斥候骑兵队被人家三百多骑给全歼了。

    莽古尔泰脸上的表情无比震撼，他咬牙切词得警告那女真兵士：“你要老实交代，谎报军情可是要杀头的。”

    女真兵士斩钉截铁得说：“三贝勒，你要小的脑袋尽管拿去。但小的话没有半点虚言啊。敌军领队还让给你带个话。”

    莽古尔泰：“你说。”

    女真兵士便把林羽交代的话复述了一遍，又把战斗经过陈述给莽古尔泰听。

    莽古尔泰听完，脸色更加难看了。

    他和身旁的费英东互视一眼。

    “栾云？就是上次在沈阳城投接住我连珠箭的那个小子？他到底什么来历。竟有如此厉害的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