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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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敌他霸王风月62.吃醋

    听到他这话, 穆清华仅迟疑一瞬便点头道:“好,我们随你回侯府。”

    其实于惊心里在打什么算盘她也知道,他总是在费尽周章地想要撮合她和侯爷。虽然她现在对楚羽晟的态度很微妙,但眼下总归还是得先以爹爹的事情为第一位,顾及不了太多。

    于惊见她如此爽快地点头了,大笑道:“我出门前就听到侯爷在唤管事去拾腾间新院子,一会见你这么快就回去,估计心里得乐坏了。”

    “我又不是为了他才回去侯府的!”穆清华秀眉蹙起,“他可别会错意,以为我……”

    于惊瞧她羞愤得满脸憋红, 也怕这好事告吹, 连忙道:“是是是,穆姑娘是以大局为重,只是到侯府做客, 小住几日,才不是瞧上了我们家侯爷呢。”

    而旁边默默不言的穆清歌终于捋明白了他们话里话外的意思, 心里大吃一惊,这小妹怎么和镇远侯是那层关系, 且不说那位的声名实在有些……最重要的是,小妹不是早就嫁给刘副将了吗!

    见他们两人正只顾着斗嘴, 她也不好插话, 只得心里暗暗先将此事记下, 想着回头再找小妹问个清楚。

    约莫半个时辰后, 三人就又回到侯府了, 因顾虑到穆清歌不会轻功,他们还特意绕到侧门再进,一入府内,便见那亭台楼榭,假山流水,景致清幽怡人。

    这时于惊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座水榭亭阁,笑道:“平日侯爷最喜在那边抚琴,他的琴技甚是绝妙,每次听后真是如余音绕梁,三日不绝。”

    穆清华听了却很不屑,故意抬杠道:“侯爷可真是把姑娘家的本领学得样样精通,他如今还未娶妻,怕不是因为京都女子见了他都自惭形秽,不敢嫁了?”

    “哈哈,穆姑娘……”于惊笑得直咧嘴,“侯爷如今还未娶妻的原因难道不是因为你一直不肯松口吗?”

    “于惊,我看你是又想找打了!”被他这么调侃,穆清华当即变了脸色,又青又红。

    “好好好,我不说了,我不说了!”于惊见她又想大打出手,连忙求饶,“反正你们两个的事情自己都不急,我一个侍卫瞎急什么呢。”

    穆清华见于惊老拿这事打趣,且自己反应越大他就越得意,索性轻哼了一声撇过头去不再理他了。

    随后他们绕过了庑廊,来到主屋前,于惊兴致冲冲地先进去禀告侯爷,但不到片刻,却又耷拉着脸出来:“侯爷已经准备就寝了,他说不必进去行礼了,让我带着你们直接去侧院就好了。”

    穆清华不以为意,反倒心里暗松口气,毕竟方才两人谈论的那些话还犹在耳畔,她真从未见过那般厚颜的人,被撞破了竟然还能……出言调戏她!

    于惊心里却有些失落,他本来想着侯爷怎么着也应该趁热打铁跟穆姑娘表示表示,结果就一句淡淡的“去领赏吧”把他打发了出来。

    他领着路将她们带到了侧院,其实也就几十步路,与侯爷的院落仅一墙之隔,这两间屋子早已被收拾得一尘不染,并添置了许多新物件,甚至还有熏香炉,他们未迈入屋门时,就闻到了空气里那飘散来一股淡淡的檀香味,令人定神心安。

    往屋里轻扫了一眼后,于惊不由得笑道:“侯爷这也太偏心了吧,我跟了他这么多年都没有这等待遇,这两间屋子几乎是参照着主屋来布置的,侯爷那有什么这里可都不少一样。”

    听到这话,穆清华心里微微一动,面色却依旧平淡:“别大呼小叫了,不过就是间屋子,你要喜欢我跟你换就是了。”

    于惊却吓得连连摆手:“那我可不敢,侯爷要知道还不得宰了我!”

    “那你就少贫嘴!”穆清华瞪了他一眼,“也别天天在我面前侯爷长侯爷短的,我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唉,我这不也是为了自己着想吗?”于惊故作叹息,“可是现在看来……要真等到你开窍嫁到侯府来掌管后院,那我怕是得三十才能指望讨上媳妇了!”他这话说完,便见穆清华又恼羞成怒得要打他,连忙施展轻功,翻到院外。

    穆清华追了几步就见他彻底没了人影,只好又折回来先安置好姊姊,毕竟今晚经历了那件事,她虽嘴上不说,但心里肯定是很难受的。

    于是,姊妹两人又坐在床榻边说了许久的心里话,可当穆清歌想开口询问关于镇远侯的事情时,穆清华却噌的一下站起身来,支吾道:“姊,这会我困了,还是先不谈了……我回另一间屋子去了,你也早点休息吧!”然后头也不回地逃得飞快。

    见她那副模样,穆清歌隐约就能猜到了点什么,这小妹从小在感情上就不开窍,且性子单一向来只懂得直来直去,如今她怕是真对那侯爷动了心,可却碍着世俗情理无法表达吧。毕竟刘副将与谢明淳还是不同的,听闻他对清华极好,且两人才刚新婚,若这事处理不好,不仅违背人情义理,还会负上骂名。

    想到这,她重重地叹了口气,同时暗做了个决定,她得找个机会去拜见下那个镇远侯,看看他对清华这事到底是个什么态度。

    而穆清华刚回到屋里后就有些气恼起自己来,为何现在只要一听侯爷这两字,她就像做贼般心虚,原来只觉得他高高在上,遥不可攀,且一副臭脾气令她反感到了极点,现在却突然知道这么一个人竟然在爱慕自己……

    这种感觉就好像本来只想要学点简单的防身招式,却突然得到了一本绝世的武功秘籍……

    许是心里一片混乱,她在床榻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这时她突然想起方才于惊路上说的话,没想到爹爹的案子后面竟然牵连到了那么多人,而且他还答应要带她去私牢呢!

    这个念头冒出来,穆清华就直接起身跳下床榻,披上外袍跑出屋外,可才没走出多远,却见一个清俊的身影站在月下,那袭月白色的衣袍在晚风中轻轻飘动,墨发如流云般倾泻而下,气质脱俗,宛如谪仙。

    穆清华愣神了片刻,才识出他,走上前轻声问道:“侯爷,怎么大晚上的站在这?”

    “有些烦心事罢了。”楚羽晟微微侧首,凤眸里清冷如霜,他沉默一会又问道,“那你呢,怎么没睡,可是那新屋子住得不习惯?”

    “我正准备去找于惊……”

    穆清华刚答完这句,就见那双凤眸里滑过一丝冷冽,他骤然开口插话道:“这么晚了,你去找他做什么,到底男女有别,你可以与他接触,但也别失了分寸。”

    “啊?”穆清华转眸错愕地看向他,旋即怒火升腾,厉声道,“我和于惊之间分明清清白白,怎么到了你嘴里就变得像我们不清不楚的了,还男女有别?”她眉头蹙得很深,声音越来越大,“你自己满脑子都是那些龌龊不堪的念头,所以你才看谁的关系都是这样吧!”

    她话音刚落,楚羽晟也被激起了两分怒意,冷着声道:“大胆!本侯好生与你说话,你怎么就知道故意顶嘴!于惊他就算平日没个正形爱胡闹,但他总归是个男子,且与你年纪相仿,你怎可不知避嫌!”

    穆清华立即反驳道:“你也知道避嫌?那当初是谁把于惊留在我身边的,他那会可是寸步不离地跟着我,别说现在还未到子时了,之前夜半时我们都还曾一块在屋里把酒畅谈过呢!”

    “你简直是要无法无天了!”楚羽晟被她气得头疼,连忙伸手揉了揉眉心,声音也冷了几分,“于惊的事本侯自会再找他算,本侯现在是在谈论你的问题,且本侯有一事还迟迟未与你计较呢,之前就听说你曾在夜半闯到他屋里,还掀开被子看了他上半身,是不是!”

    穆清华回想了一下,好像确实有这么一事,在陵天城那会她去找于惊告别,却恰逢他鞭伤在背起不了身,她就自己进去了。也是那会,她才知道楚羽晟这人暴虐成性,两人就此开始互相看不顺眼,见面就吵。

    说到这点,她不由得怒道:“那还不是你责令鞭打了他,让他起不来床,我才进去的,追根究底也是你先犯的错,且这一事我老早就看不惯了,你总是动不动就责罚属下,简直残暴不仁!”

    “本侯犯错在先?”楚羽晟闻言大怒,“本侯自来赏罚分明,府里两百名多侍卫,若无规矩何来方圆,你就知道向本侯发难,你怎么不先去问问他们犯了何事!”

    “我确实是没问,但我觉得根本不需要问,就你那喜怒无常的性子,你何时不生气!”穆清华梗着脖子语气冲冲地回道,“不然,你倒说什么他们犯了何事,于惊、于鸿他们两人对你那么忠心耿耿,还能都各领了二十鞭?”

    “他们……”楚羽晟霍然转身怒瞪着她,可刚想要开口却一时全堵在了喉头,第一次是因为于惊让他在她面前失了颜面,第二次是于鸿办事不利令她受了伤,两次全与她有关!

    若是平日他可能觉得说了也没什么,可眼下两人又争吵起来了,他觉得这种话实在难以启齿,为何自己老是要被她牵着走!

    而穆清华见状却底气大增,继续道:“你看,你是不是现在回想起来也觉得不好意思说了,肯定就是什么无关紧要的小事!”

    “本侯不与你说了!”楚羽晟气得差点甩袖而去。

    “不说就不说,我也懒得理你了!”穆清华不屑地冷哼一声,准备转身就走,可却在下一瞬又听到他那清清冷冷的声音传来。

    “站住。”

    她停下了脚步,回头望着他,没好气道:“还有何事?”

    “别去找于惊了!”楚羽晟垂下凤眸,掩住了眼底的情绪,“本侯……会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