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8 孟夫人遇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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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清晨,孟夫人一如平常一样早早的起了身。

    二十多年的习惯了,每天的这个时辰,都是她起身的时候。

    这山上没有什么猛禽走兽,所以,孟夫人安心的在家里养了些鸡,并不为吃,只为那蛋,可以换些油盐钱。

    孟夫人才到井边打完水,准备洗漱,忽然,鸡窝里的鸡不安起来,这是从来没有过的现象,孟夫人以为,可能是昨天晚上,自己不舒服,给它们喂的食太少了,所以,今天饿的早,才有些与寻常不同。她草草的洗了洗脸,然后进了小厨房,自己还未吃东西,倒先把鸡食准备好了。

    可是,就在她把鸡食端出厨房的一瞬间,孟夫人愣在了那里。

    “是她么?”

    “就是她。”

    说话的正是乐氏父子二人。只见乐业一挥手,身后几个高大结实的护卫冲了上来,手脚利索的先用一掌将夫人击晕,然后麻袋一套,把夫人扛在肩上,走了出去。

    他们干的干净,前前后后的事情,也只是一眨眼的功夫。

    因为还是清晨,所以这山上也没有什么人,他们顺当的将夫人扛到了山下,然后把装着夫人的麻袋往准备好的车上一扔,匆匆的回了城。

    ……

    贺萱今天总是觉得有些心神不宁。

    打从自己伤好开始,习武练字成了自己每天的功课。除此之外,唯一的消遣也就是到院外转上一转了。

    正因为今天心神不宁,她一上午连一篇像样的字也没写出来。

    过了中午,贺萱叫上小幺,出了院子。

    这巷子口那里有一处茶棚,我们以前也说过的,雨墨会经常到这里“观察”贺萱。自然,一次看不到,两次看不到,贺萱也不可能每一次都看不到雨墨的,他也知道雨墨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但是,每次雨墨与贺萱的目光几乎都是没有交集的,知道贺萱一切安好,这就是廖庸最关心最在意的事。

    至于,相思之类,就算不明说,彼此也是知道的。

    可是今天,贺萱明显的感觉到雨墨与平时大不相同,总是用眼睛扫着自己,她感觉得到,雨墨有话要和自己讲。

    “咱们喝碗凉茶吧。”贺萱对小幺说。

    小幺想了想,也好,不然在家里煮次凉茶也是挺麻烦的。他点了点头,随着贺萱走近了茶棚。

    正是中午的时候,茶棚里坐了不少的人,贺萱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在她的身后,不到一拳远的地方,就是雨墨。

    茶上来了,贺萱装模作样的瞧了瞧,摇了摇头。

    “公子想吃什么么?”小幺看出了贺萱表面的意图,开口问道。

    “上次吃的那个凉糕……糯糯甜甜的,倒还可口,可是这里,好像没有啊。”贺萱有些遗憾的说。

    小幺一笑,说道:“那不是在这里买的,出了巷子才有卖的。公子想吃?”

    贺萱手搭着凉棚,看了看外面的天气,摇摇头说:“太热了,算了吧。”

    “没关系,公子这几天也没什么胃口,好不容易有了想吃的东西,再说又不远。我去去就回。”

    说着,小幺站起身来,就往巷子口跑去。

    “什么事?”贺萱抓紧时间,坐直了身体,佯装喝茶,问道。

    “有人让我过来传话,说是夫人不见了。”

    夫人?贺萱脑子一时没有转过弯来,“哪个夫人?”

    “是六度寺里那位哑师傅过来传的话。”

    这一下,贺萱明白过来了。

    孟夫人不见了!

    可是,眼下自己的情况,有心也是无力啊。

    “哑师傅还告诉您,夫人进了您旁边的大院子。”

    贺萱还想问什么,可就是这时候,小幺拿着凉糕回来了。小幺之所以这么快,是他忽然意识到自己这样做是十分危险的,万一贺萱跑了,自己就没办法交待了。

    雨墨见接下来没有什么机会说话了,便付了茶资,起身离开了。

    回到家中,修飞和廖庸正眼巴巴的等着雨墨回来。

    “可见到了?”一见雨墨回来,修飞急切的问道。

    “见到了,话也带到了。”雨墨说。

    修飞点点头,廖庸让雨墨下去休息了。

    其实,在雨墨出去之后,修飞也有点后悔,现在贺萱的这种情况,告诉她这件事情又有什么意义呢?除了给她再添些烦恼之外。

    “哑师傅……”这时候,忽然听廖庸的声音从自己的身后传了过来。

    “哦,廖公子。”

    “现在能告诉我,您为什么突然会说话了么?”廖庸带着微笑问道。

    修飞愣了愣,然后抱歉的对着廖庸深施一礼,说道:“廖公子,在下确实是个出家之人,但却与其他的出家人有些不同之处。”

    “比如说,装哑?”

    “装哑只是手段,我是带着别人临终之前的吩咐才出家的。装哑,只是不想因为当时不想因为我的口音而暴露了身份,所以……这一装就是十年。”

    “什么吩咐?谁的吩咐?”

    修飞也已经知道贺萱的身世与左家和廖家那里已经不算是什么秘密了,所以自己也就不再隐瞒,他将十余年前,栗将军临行之前嘱咐自己之事告诉了廖庸。

    因为修飞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所以,他讲的也就是个含含糊糊,廖庸也就听了个囫囵半片的,但是大约也明白了,那位被人掳走的夫人,是栗将军命令他一定要保护周全的。也是贺萱应该接班继续保护的,廖庸点了点头。

    “您也别想的太多了,这件事告诉无忧也未必就是件坏事。”廖庸安慰修飞说,“不过,您住在我这里确实是不太方便,我这可不是赶您走啊……”

    “我明白。”

    廖庸想了想说道:“不如这样,您还是回六度寺。若有了消息,我自然会想办法通知您。”

    修习琢磨了一下,也确实是这样,自己凭白无顾的留在廖家,也确实是有许多的不方便,而且,自己此次外出,跟寺里任何人都没打招呼,若再留的久了,难免在寺里不会引起什么其他的事情来。

    修飞告别了廖庸,回六度寺去等消息不说,单说贺萱这里。

    贺萱听说了孟夫人被人掳走……确切的说,就是被贤亲王派人掳走的这件事后,心里隐隐的升起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孟夫人的存在,实在是太敏感了。

    做为一个王爷,可以寻花问柳,可以留恋坊间,这些事情都是可以让人睁一眼闭一眼的。但是唯一不能做的就是把罪臣,特别是皇帝钦定为罪臣的女子留在身边。

    好吧,留在身边也可以,但是,绝不可以与这样的女子有男女之事。

    好吧,有男女之事,只要注意些不让外人知晓也可以,但是,孩子都有了,这不就成了私纳犯臣之女了么!

    不管有没有那纸婚书,事实就是事实了。

    这样的行为,做为一个亲王尚且有违礼数,更何况……现在皇上对这个女子还是念念不望……

    贺萱有点头大了,自己应该怎么办呢?

    那可是自己的父亲拼了性命保护的人啊!

    不如……贺萱想了想,否定了自己。

    飞檐走壁,躲过门外的那些侍卫倒也不算是件太难的事儿,可是,就算是到了王府又能如何呢?

    问允臻要人么?

    自己凭什么问人家要呢?

    眼下的自己还有什么资本和人家叫嚣呢?

    空手套白狼的事儿,也许跟廖庸或者左良用用还可以,对允臻这只狐狸,是不管用的。

    贺萱叹了口气。

    正在贺萱叹气的时候,忽然听小幺敲门走了进来。

    “有事?”

    “刚才王府那边送信过来,说……一会儿王爷要过来瞧您。”

    “什么时候?”

    “晚上吧……”

    贺萱点点头,然后若有所思的吩咐道:“准备些王爷爱吃的点心和茶水。”

    小幺一愣,然后没有出声,退了出去。

    允臻现在在哪里呢?

    就在王府里。

    不只是他,连太后也在。

    允臻一大早派人把孟夫人掳了来之后,还有些不放心,所以进了宫去见太后,将这事与太后讲过之后,以赏花为名将太后接到了自己的王府里。

    一般情况之下,太后出宫这是要提前准备好些日子的,但是太后已经等不及再多等了,只是简单的和皇上说了一声,便离了宫。

    眼下,太后已经见过了孟夫人,虽然是远远的,但还是见到了。这位夫人,她先前也是见过的,以前她以皇上随身侍女的身份陪着皇上进过几次宫,因为出落的太过出挑,所以太后对孟夫人是非常有印象的。

    “好好的审,既然这贱人还活着,那她的孽种也有可能还活着。”

    “是,太后。”

    允臻应道,在用过茶点之后,太后就返回宫中了。

    允臻并没有太着急去审问孟夫人,他心里盘算着另外一件事情,这也是他让人传话给贺萱说要见她的理由。

    眼下,允臻可以说是捏住了皇上最重要的一根命脉,只要这个人捏在自己的手里,那自己将要去做的大事,就可以说,已经成了一半了!

    允臻不禁有些得意,而这份得意,他现在最想让贺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