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我是谁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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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春’草脸上‘露’出恍然的神‘色’,“果然!”

    苏姨娘连连摇头,“什么果然?你别‘乱’猜,别‘乱’想!”

    宁‘春’草拉过绣凳,在苏姨娘面前郑重其事的坐了下来,母‘女’两人四目相对,目光之中都是凝重又紧张的神‘色’。.最快更新访问:щщщ.79XS.сОΜ 。

    “你从哪儿听来的这个名字?”苏姨娘声音微微颤抖的问道。她素来都是冷冷静静,甚至冷冷清清的一个人,就连宁夫人故意苛责她的时候,她给人的感觉也是淡淡的,可这会儿,她给人的感觉却有些焦躁。

    宁‘春’草深吸了一口气,“圣上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就唤我‘琦儿’,然后他说他认错了。我不是琦儿,姨娘你才是琦儿对不对?”

    苏姨娘深吸了一口气,眼中却一片茫然,“我跟随你父亲之前,在‘花’楼之中。确实‘花’名罗琦儿。可我……从不认识圣上啊?”

    宁‘春’草长长的哦了一声,“难道圣上还是单相思不成?”

    苏姨娘拍了她一下,“连圣上都敢编排了,如今你真是胆大包天!小命不想要了吧?”

    宁‘春’草连忙摇头,“姨娘这话可说错了,我怕是这世上最最惜命的人了,如今不只是有我们母‘女’二人么?”

    死过一次的人,才更知道活着的珍贵。有传言到,那些自杀未遂之人,就绝对没有勇气再去自杀一次,想来就是这个道理。

    “我细想了,”苏姨娘摇摇头,“真的没有印象了。”

    宁‘春’草点点头,“圣上就算是未登基之时,怕也是微服才会遇见姨娘。”毕竟两人的身份。悬殊太大。男人没有不好‘色’的,但好‘色’的男人也一样好面子。身为堂堂皇子帝王,怎么可能用自己真实的身份去逛‘花’楼呢?

    苏姨娘怅然哦了一声。

    宁‘春’草索‘性’换了个角度相问,“那我,真是我爹的‘女’儿么?”

    她话音刚落,苏姨娘仿佛受了什么屈辱一般,大声呵斥她,“你——”

    与此同时,苏姨娘的手都已经高高的扬了起来,好似下一刻就要朝她脸上狠狠的甩下去。

    她从小长这么大,被姐妹们打过,被宁夫人身边的大丫鬟老仆‘妇’打过,甚至偶尔也被宁夫人亲自动手打过。可从来,从来都没有被苏姨娘碰过一指头。

    苏姨娘常常说,‘女’儿是水做的,只能疼,不能打,打了就把‘女’儿水打散了,命就不好了。

    如今,连苏姨娘都要动手打她了么?

    也就是刹那间的功夫,苏姨娘扬起手,却又堪堪忍住。无力的将手垂落下来,掩面趴伏在圆桌之上。

    宁‘春’草静静的看着她,心里头隐隐有些难受。她知道,自己的话,无疑是伤了苏姨娘了。即便刚才那一巴掌,真的落在了自己的脸上,她也不怪苏姨娘,只怪自己仗着是母‘女’血亲,就口不择言。这般伤害这世上最是关切她的人。

    “姨娘……我错了……”宁‘春’草轻轻推了推她的肩膀,“姨娘打我吧,骂我吧……我不该怀疑姨娘的……”

    “我知道,你从小就怪我,怪我出身不堪。让你无端受鄙薄,受耻辱。你恨我,恨自己是个青楼‘女’子的孩子……你看不起自己,更看不起我……”苏姨娘声音哽咽的说道。

    她微微带着颤抖的字字句句都像是一把刀,刀刀‘插’在宁‘春’草的心口上。

    宁‘春’草连连摇头。却说不出反驳的话来。知‘女’莫若母,她的心思,苏姨娘怎会看不明白。若不是因为身份,而天生的自卑自负,也许那一日,她不会因为景珏将她拿来和‘花’魁比较,就开口从此招惹了景珏。

    若不是在‘花’楼里,被人拿来和锦绣比较,也许景珏不会打了冯家的小郎君,而迫使后来他那么爽快的带她逃离京城。去往青城山。

    前头看似无关紧要的一件事,其实已经安排和注定了日后要遇到的事。

    她的‘性’格,她骨子里藏着的一些东西,注定了她的宿命。当骨子里的弱点被一点点改变的时候,宿命也许就变了。

    “姨娘您别哭了。”宁‘春’草扶着苏姨娘的肩头,低声轻缓说道,“您说的没错,以前我恨您,恨您是个青楼‘女’子。恨您的出身卑微,连带着我都得被人看轻了。可如今,我不恨了,人活的怎么样,是不是被人尊崇,是不是要受人欺辱,不全在出身,更重要的是,要看自己怎么活。您看,以前我不过是宁家最最卑微的小丫头。可如今呢?”

    苏姨娘掩面叹了一声。

    宁‘春’草笑了笑,“我问您这些,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知道,圣上对我的态度为何会这么奇怪而已。您,别多想。”

    苏姨娘缓缓抬起头来,宁‘春’草却发现,她脸上干干的,并没有泪痕。

    她适才肩膀虽一抖一抖,柔弱可怜。可看来并没有脆弱到哭。

    苏姨娘看着她,认真说道:“你是你爹的‘女’儿,千真万确,别想那不切实际的事了。”

    宁‘春’草哦了一声,苏姨娘似乎对她的态度不甚满意一般。又加重了语气问道:“记住了没有?”

    宁‘春’草只好点头答道:“我记住了。”

    母‘女’又说了会儿轻松的话题,总算让这次回家显得没有遗憾。辞别了宁夫人,宁‘春’草坐着睿王府的马车,返回府上,心头是否平静,却是不好说。

    她的心事,暂且不提,她回了趟娘家,却叫有些人难以平静了。

    被禁足在自己院中,整日为丢人恼怒非常的周六小姐看着丫鬟一张一合的嘴。不能淡定了。

    “你亲眼所见?”周六小姐颤声问道。

    她身边丫鬟咽了口唾沫,嗓子眼儿都发干了。

    周六小姐顾不得礼数,亲自为她倒了杯水,塞进她手中,“快喝。喝了快说!”

    丫鬟咕咕咚咚将一碗茶水灌了‘精’光,这才又开口,“是啊,婢子塞了钱给那宁家的管家,叫婢子‘混’进去,做个洒扫的小丫鬟。那宁家虽是商户人家,可家业也十分丰厚,生意做得很大,家中伺候的人众多,想来若是不细细看,细细区分,他们自家人都分辨不过来。所以婢子‘混’进去洒扫,并没有叫人怀疑。”

    周六小姐点了点头,虽心中焦急,脸上却没有一丝不耐烦。“继续说,然后呢?你亲眼看到她了?”

    “是,她乘着睿王府的马车回去的,宁家合家都在二‘门’口相迎。婢子故意跟人换了班儿,当时就在二‘门’口扫地。也被拽去恭迎她回娘家。”小丫鬟说道。“婢子当时偷偷看了她好几眼!”

    周六小姐微微惊讶的张了张嘴。

    “她脸上一丝一毫受过伤的痕迹都没有。”小丫鬟说完,长长吐了一口气。

    “真的,一点伤痕都没有?”周六小姐犹不能信的反问道。

    丫鬟定定点头,表情严肃认真,“没有。”

    “确定她就是宁三么?会不会是其他人冒充的?”周六小姐自己都觉得这话问的,真是可笑至极,可偏偏她就想要听到意料之外的答案。

    “怎会呢,婢子见她不多,还可能认错,那宁家人同她一起生活了十几年,难道还会认错人么?”小丫鬟说道。

    周六小姐目瞪口呆的坐着,望着面前半开的扇窗,望着窗外泛黄的树叶,一时间,错愕不知是否身在梦境。口中更喃喃自语道:“她的脸没有受伤,那就是说,当日在望月楼,受伤的人不是她了?”

    “怎会呀小姐!若不是她,宁家的两姐妹,怎么可能跟她起冲突?还动手打起来?”丫鬟又说道。

    “这也不会,那也不会?倘若两个人都是她,为何前几日才受了重伤,转眼就一点伤痕都没有了呢?”周六小姐惊诧的叹道。

    “是啊,怎么伤痕说没就没有了呢?”丫鬟也跟着皱眉不解。

    “对了!”周六小姐猛的一拍桌子。

    安静的屋里一声炸响,惊得那小丫鬟险些‘腿’软,“怎么了,小姐?”

    周六小姐脸上扬起一个诡异的笑容来,看的小丫鬟禁不住有些心惊胆战,“小姐是有了什么打算呢?”

    “咱们不是猜不到她是怎么将伤痕‘弄’没有的么?”周六小姐缓缓说道。

    小丫鬟连连点头,“是啊,完全说不通啊!”

    “咱们既然觉得不可思议,那旁人一定也会觉得不可思议!”周六小姐嘴角的笑容渐渐放大,“你去,照我说的做……”

    她在小丫鬟耳边耳语一番。

    小丫鬟脸上带着惊疑不定,“这样行么……婢子怎么觉得心头凉凉的?那她会不会真的是……”

    “不会!”周六小姐不等她说完,就开口打断她的话,“别自己吓自己,只管按我说的做!”

    小丫鬟只好硬着头皮领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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