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趁虚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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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珏怒道:“有病你去看大夫,别来烦朕!我说了,我只要‘春’草一人,只待她一个人好,我绝不会允许我和她之间,夹了旁人!绝不!你再问这般问题,咱们就不必再见面了,我就当从未认识过你!她叫你大哥,你是怎么对她的?脑子不清醒了,到宫里来撒野是不是?”

    姜伯毅深吸了一口气,“好。〖∈79,.2∞3.↓o”

    一个好字,不知蕴含了多少情绪。

    景珏眯了眯眼,忽而低声道:“姜伯毅,该不会是你还没有死心,等着我和‘春’草之间生出嫌隙来了,你好趁虚而入?这才和那一杆子大臣一起默动朕纳妃?”

    姜伯毅无奈的皱了皱眉头,“我有你想的那么不堪么?”

    景珏笑了笑,“没有最好,若是有这般心思,我劝你最好别做梦了。我是不会叫你得逞的。”

    蔷薇园中‘花’香醉人,景珏脸上得意又笃定的笑容更是醉人。

    好似一个‘春’草,就已经能够让他心满意足,旁的一切都不重要了。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春’草能遇到景珏。能将当初那般‘混’世恶霸一般的景珏,变成如今模样,是景珏的幸运,更是‘春’草的幸事。

    可此时,这幸事。就真的会是好事么?

    姜伯毅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心中却五味杂陈,满满都是不确定。

    姜伯毅同景珏又喝了一阵子的茶,听着一直青了的眼眶,正预备出宫的时候。却恰恰遇上了闻讯而来的宁‘春’草。

    “姜大哥进宫怎么不告诉我一声?”宁‘春’草笑着问道。

    姜伯毅赶紧侧过脸,遮掩自己被景珏打青的那只眼,“呃,是同圣上有公务要谈。”

    “公务我不听,见见姜大哥却也是可以的嘛,已经多日未见过了。”宁‘春’草看着他笑,“只是你们谈什么公务?谈公务也能谈的动起手来?”

    “唔,是切磋,圣上一直不忿先前在睿王府中未能胜过我,所以寻了机会便要切磋。”姜伯毅扯起谎来,也能脸不红心不跳。

    宁‘春’草没有拆穿他,只点头笑道:“原来如此,那也当顾念着姜大哥的脸面呀!这叫姜大哥出‘门’如何见阁中众人?”

    “不妨事,对了,既恰好遇见,我也有一事相问。”姜伯毅见她已经看到了自己眼眶上的淤青,便就不再遮掩,反而上下打量,关切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我为你调配的‘花’草茶,你可一直有喝?”

    宁‘春’草连连点头,“喝着呢,一开始不喜欢那怪怪的味道,被巫‘女’硬‘逼’着喝了几个月,倒是也喝习惯了。如今只喝那茶,连贡品的茶都留着赏赐给世家命‘妇’们了。一堆的香茶,我倒独独喜欢这味道奇怪的‘花’草茶。”

    “哦。”姜伯毅长长的哦了一声,看着宁‘春’草道,“我瞧你脸‘色’不甚好。是哪里有不适?还是近日没有休息好?不若叫我诊个脉吧?”

    宁‘春’草微微一愣,她脸‘色’不好么?出来前看镜中,她觉得‘挺’好的呀?

    且她身为皇后,日日都有太医请平安脉。

    原本也没有那么娇贵,因着大臣们的‘逼’迫,她也希望自己能早些有孕,便不敢大意,日日都叫太医细细诊来,唯恐贻误。

    若是她身体有什么不适,太医当立时就告诉她了。

    可看姜伯毅满目关切担忧。她只当他是关心过甚,便点头同意。

    宫人将不远处的凉亭摆上瓜果点心香茗,宁‘春’草同姜伯毅就在那凉亭里坐了。

    姜伯毅指尖搭在宁‘春’草的手腕上,闭目细细感知她的脉象。

    宁‘春’草知道姜伯毅医术不俗,待他收手回去,她从他脸上表情看不出什么,便不由问道:“可是我身体有什么不妥?”

    姜伯毅微微摇头,“没有,娘娘很康健。”

    “哦,”宁‘春’草笑着点了点头。“那我可有……可有……”

    当着一个男人的面,虽然彼此都十分熟悉,可是否有孕这种话,还是有些问不出来,毕竟他不是专职的太医。

    姜伯毅立时领会她的意思,微微摇了摇头,“娘娘还未有身孕,这种事情是急不来的,娘娘和圣上都还年轻,身体又都十分健壮。不必为此事担心。孩子,毕竟是一条生命,也讲究缘分,乃是上天的恩赐。不要勉强,该来。就来了……”

    宁‘春’草没想到姜伯毅一下子说了这么多,她笑着点头,有些不好意思道:“倒叫姜大哥为我担心了,我也没有很着急。”

    说完,她脸上有些红,不着急还这么急着问?这不是心虚,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是什么?

    姜伯毅点了点头,“娘娘放宽心。”

    虽有宫人在一旁立着,但姜伯毅毕竟是外男,他同圣上的关系再好。也要想着人言可畏,便没有同宁‘春’草久坐,就告辞离宫。

    不曾想,他回到凌烟阁的时候,却是有人早早就在等着他。

    “姜阁主回来了?”来人笑嘻嘻的坐在椅子上。指了指一旁的酒壶,“早就听闻姜阁主藏了好酒,果真是佳酿啊!”

    姜伯毅轻哼了一声,“你来做什么?”

    “讨一口酒吃。”

    “堂堂巫教,会短了这一壶酒?别绕弯子了,有话直说吧,巫‘女’?”姜伯毅在主位上坐下。

    巫‘女’清了清嗓子,立时将酒壶推远了些,坐了端正道:“你是从宫里回来吧?见过圣上,见过圣‘女’了?”

    姜伯毅眯眼看她,“你消息够灵通的?”

    “你别多想,我可没叫人盯着你,更不敢打你凌烟阁的主意,我不过是关心圣‘女’罢了,这都是我的本分!”巫‘女’说着。眯了眯眼,“你告诉圣上,告诉圣‘女’了么?”

    姜伯毅别开视线,没有吱声。

    厅堂里立时陷入一片尴尬凝重的沉默中。

    半晌,巫‘女’冷哼一声。“你还没说?你堂堂凌烟阁阁主,什么时候变得这般优柔寡断了?你不说,就能改变这事实么?你不说,耽误的是圣‘女’的前程!日后圣上知道了,以为你和圣‘女’联合一起,欺骗他隐瞒他,他回头再记恨了圣‘女’,看你后悔不后悔!”

    “同她有什么关系?”姜伯毅冷声说道。

    “哦,我知道了,”巫‘女’没理会他的话,兀自说道,“你就是想要圣上记恨了圣‘女’,最好是由此就厌弃了圣‘女’,这样你才好趁虚而入,将圣‘女’抢回身边!”

    这是姜伯毅今日第二次被说“趁虚而入”,且是因为同一件事。

    这可叫他有些气恼了。

    他冷冷看着巫‘女’,“相识这么久,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应当清楚。你若来,就是为了说这些不知所谓的话,我还是请你快些走吧,免得待会儿我控制不住情绪,你想走都走不了了。”

    巫‘女’呵呵笑了笑,摆摆手,“好了好了。连个玩笑都开不起,真是没意思!圣‘女’不能受孕的事情,你究竟准备瞒到何时?这是能瞒得住的事情么?他们早晚都会知道。”

    姜伯毅皱眉,凝眸不知在思量着什么。

    “你是不是还有办法?若是有办法,你就说出来呀?”巫‘女’见状,催促道。

    姜伯毅忽而抬眼看她,“巫‘女’,希望‘春’草不能受孕,甚至不能再留于宫中,不能再贵为皇后。才应当是你最为期盼的吧?你不是一直希望,她能同你去往南境么?”

    巫‘女’闻言,立时翻脸拍桌子,甚至起身,一脚踩在椅子上,气咻咻道:“什么叫好心当成驴肝肺呀?说的就是现下!我是希望圣‘女’带领巫教,前往南境。但那是在圣‘女’自己愿意的情况之下,圣‘女’若是不情愿,便是去了,就会对巫教有利么?你们这帮俗人,真真俗不可耐!岂不知什么叫顺应心意,方能顺应自然,顺应自然,才能水到渠成!勉强来的,就是想要的么?庸俗!”

    一连几个俗字,叫姜伯毅说得无言以对。

    巫‘女’笑了笑,“我已经占卜了,只要顺应圣‘女’的心意,我所求的,必然能够得到。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要逆着圣‘女’的心意来呢?快说,你是不是有什么办法?对谁都藏着掖着,你这是什么‘毛’病?”

    “姜维没死。”姜伯毅被巫‘女’吵吵的十分不耐烦,猛的抛出一句话来。

    巫‘女’立时就愣了。

    厅堂里不听她聒噪的声音,霎时寂静的仿佛能听到时间悄然走过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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