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土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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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富贵是讲义气的人,认定自己就是追风的转世,国公府是他前世的家,怎么能假装不知情回江南呢。

    “二少你别说丧气话,有我在,我来帮助国公府。秦家对的起大周朝,谁想害秦家我第一个不答应。”

    钱富贵说话算话,找到来寻他的镖师,告知他要借助在国公府。

    张镖师苦着一张老脸,苦苦劝说道:“少爷你别任性了,你想住在青楼都可以,怎么能住在国公府。出门在外你代表钱家,你跟国公府亲近,让外人怎么想。”

    钱富贵生气了,拉着一张胖乎乎的脸,气恼的说道:“你懂什么,我在国公府待着十分自在。我在外代表我自己,外人怎么想关我什么事。”

    冯昭昭走上前,拱手说道:“这位大哥你别着急,莫要误会国公府的用意,我跟钱少爷投缘邀请他回家做客。老夫人见到钱少爷很开心,你不知道,国公府很久没有小辈登门。老夫人她寂寞的很,见到钱少爷很开心。”

    张镖师对老夫人很敬重,见秦二少搬出老夫人,只能无奈叹口气。钱富贵有多固执他知道,只恨他们没有阻拦少爷买木牌,一块破烂的木牌而已,怎么就让少爷,跟秦二少熟络起来了呢。

    赶走镖师,钱富贵笑着说道:“走到哪里都有人跟着,真是心烦。镖师是我家镖局的人手,也不动动脑子,我在国公府怎么会有危险。”

    冯昭昭恭维说道:“半点儿危险都没有,你的辈分比六爷还高,我在你面前算是晚辈。国公府有你坐镇,我这心顿时安定下来。”

    被冯昭昭的彩虹屁逗乐,钱富贵整整衣袖,学着老爹摆出长者的面孔。

    冯昭昭不顾得琢磨如何安顿钱富贵,迎来了卖完货物的来福一帮人。

    来福没有浪费他嘴巴能说会道的好天赋,愣是把旧物卖出喜人的价钱,得到了冯昭昭给予的银子奖励。

    冯昭昭翻翻看账本,满意的说道:“来福我今儿才发现,你有做大掌柜的天赋,给你发挥的舞台,你一定能发光。银子你拿着该攒私房钱了,为我做事我不会亏待你。”

    来福捧着一锭银子,笑眯眯的说道:“多谢二少你赏识,下次还有这样的好事,你尽管吩咐小的。”

    目送来福脚步轻快的离开,冯昭昭收起视线,拿着钱袋开始发钱。充当打手的马明辉,也得了碎银子。

    泰和茶楼的雅间内,周立新姗姗来迟,一进门端起茶杯道歉。

    高衙内叹息说道:“周兄你说你守什么城门,错过了一桩大好事。秦扶柳那个败家子缺钱,在东街路口摆摊卖东西。”

    周立新心里一喜,败家子钱花完了如何嚣张,乐呵的说道:“卖什么东西?我瞧二少手无缚鸡之力,莫不是把国公府的东西搬到街上卖。”

    高衙内举起手中的破碗,无不得意的说道:“你瞧,这是老国公六岁那年用的饭碗,赶明我那小儿长大给他用。二少说的在理,秦国公不是一般人,他用过的东西自带七彩祥云。”

    李衙内更夸张,弯腰抱起一个小马鞍,嘚瑟的说道:“回家我就把马鞍供起来,初一十五上香,让追风那匹神驹,在地下日子好过点,求它保佑我下半年顺顺利利。”

    周立新一头雾水,不懂好友在说什么。

    高衙内摇头说道:“别跟周兄多说,他是土包子,什么都不懂。”

    高衙内的话,得到几位纨绔子弟的赞同,在他们看来周立新运气不好,错过二少卖东西。

    秦家人爱用旧物做陪葬品,这个说法他们听说过,等老国公知道二少做的事,肯定不会让他胡闹。

    好心肠的赵公子,捧着高价买来的砚台,热心肠的告诉周立新发生了什么事。顺带讲讲追风的故事,二少说故事真精彩,当时都把他们说哭了。

    周立新脸色古怪的看着几位狐朋狗友,瞧他们把旧物当宝贝的愚蠢模样,不知为何有些心塞。

    高衙内护着他的破碗,警惕的说道:“我花银票买的东西,可不能卖给你,谁让你没赶上趟。我估计二少只能折腾这么一回,往后想买到国公的旧物难喽。”

    周立新没好气的说道:“衙内你放心我不跟你抢,我对国公的旧物不感兴趣。”

    今天才对银子感兴趣的马明辉,回到家把碎银子交给老爹,得到了马将军惊讶的询问。

    “明辉你那里来的钱,二少那么大方,随手丢钱吗?”

    马明辉简短的说道:“我帮忙,二少赏的。”

    马将军好奇发生什么事儿,亲自出门打探,得知秦扶柳的举动很是不屑。瞧瞧什么是不成器的败家子,老国公特意留下旧物当陪葬品,被这家伙卖掉换钱花。

    回到家,马将军喝口茶说教一番,中心思想是批评不着调的秦扶柳。末了说道:“国公若是在家,定然打断二少的腿。明辉你别跟二少学,对了东西卖了多少钱,旧物谁会买。”

    马明辉开口说一个数,马将军差点儿拿不稳茶杯,回过神心思复杂。

    “明辉爹收回刚才说的话,秦二少这后生,身上还是有优点的。你跟二少多来往,学学二少敛财的好本事。”

    冯昭昭不知道马将军对她的印象改观了,握着纸条深思,扫一眼纸条,边关缺的东西不少。大到战车投石器,小到针线,边关都需要。

    秦管家笑着说道:“二少你想送什么过去都可以,总比没有强。边关没有商队,采买得派人外出。”

    冯昭昭笑着说道:“我知道了,以秦扶柳的名义往边关送东西合适,败家子的名号最好使。先把东西备上,时机合适送到边关。”

    该买什么呢,卖老国公的旧物得了不少钱,不送东西过去,只怕要让国公气的头疼。

    在冯昭昭不知情的地方,有老武将看不惯秦扶柳目中无人的态度,送信走驿站去边关告状。信里顺便骂老国公多情,在民间流落一个孙子,认回家让国公府乌烟瘴气。

    书信在途中被探子截获,看过内容赞同老武将的话,这个秦扶柳是个能折腾的主儿。忽悠钱少爷住在国公府,让探子不敢轻举妄动,生怕误伤了钱富贵惹恼钱家。

    送去边关的信,十封里面八封是批评秦扶柳的话。武将脾气直,劝秦将军别认这个少年郎,认下他日后有麻烦。

    老国公收到信,心情沉重的唤来儿子夫妻俩,语气哀伤的说道:“早上家里来的人到了,说扶柳他运气差,没有活着到京城。你们再看看信,京城的局势,比我想象中的复杂。”

    秦将军看过信一脸茫然,父亲说秦扶柳这个侄儿半路身亡,那信中胡闹的人是谁?

    秦刘氏心细,大胆的推测说道:“爹,可是娘找了人假扮扶柳,娘做事有思量。”

    老国公抹把脸哀声说道:“假扮扶柳的不是旁人,正是我闺女的好女儿昭昭。夫人在密信中告知我一切,她说昭昭早慧,一直在藏拙。察觉到国公府有危险,顶着扶柳的身份在京城活动,只为败坏国公府名声,让某些人放心。”

    秦刘氏擦擦眼睛,知道冯昭昭身体弱,她对这个小辈不熟悉,知道国公府年年都往尚书府送药材。知道这孩子为了国公府抛头露面,秦刘氏内心很感激。

    秦将军无声叹口气,若不是那代代相传的家训约束,若不是顾及天下苍生,他真想杀尽一切晦暗的人,还天地朗朗乾坤。

    老国公为秦扶柳哀悼完,换上欣慰的笑脸,笑着说道:“大师所言不假,国公府气数未尽。小辈懂得为咱们分忧是万幸。京城的局面不用担心,我相信昭昭这孩子能保护亲人。”

    吩咐儿子研墨,老国公提笔训斥不成器的二少。又写一封信,给老妻道歉,承认他早年风流债,让老妻看在他的面子上,多关照秦扶柳。

    写完信老国公摆摆手让儿子离开,想起往事心里难过。

    秦将军拿着信走出营帐,对身旁的妻子说道:“吩咐后厨晚上熬一碗养神的汤,让爹喝下睡个安稳觉。扶柳那一脉只剩下一人,爹一直牵挂,如今人没了,他心里不舒服。”

    秦刘氏低声说道:“夫君你说,扶柳跟昭昭一样自幼体弱多病,可是有人故意设计,把人困在南方。”

    秦将军轻声说道:“我不知内情,只知道咱们如今不用担心家里人。上天怜惜我秦家,让昭昭有颗玲珑心,为了她国公府没少花钱。”

    秦刘氏拍拍丈夫的肩膀,好笑的说道:“是谁上个月还在说娘娇惯小妹,你对昭昭不喜,如今态度变得真快。”

    秦将军摸摸鼻尖不吱声,他不喜无忧只知道谈情说爱的妹妹,也不满风评差的冯昭昭。如今知晓冯昭昭是聪明人,自然觉得钱花的值,连带着认为小妹生下女儿有功劳。

    国公的信走驿站送回京城,半路信上的内容被人抄录走。

    冯昭昭不知道老国公写了信,带着一行人在东街闲逛,嗅到海腥味怀念的抽动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