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搭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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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大哥,你也老大不小了,这样吧,我帮你说门亲,延续你冯家香火,欠你的那五十两银子,我也会如数奉还,咱们的恩怨到此一笔勾销,你看可好?”

    佟姜戈这话无疑强按牛头,让牛喝水,冯兴儿要真能听佟姜戈的话,也不至打光棍多年。

    可谁又能想到,冯兴儿竟同意了佟姜戈的提议:“你真的肯无偿为我说亲?”

    “对,分文不收。”

    “你没耍我吧?”

    “你信不过我,还信不过佟姜戈三字?”

    冯兴儿勾着嘴角笑,心道:佟姜戈,上一世,你可是欠我一条命呢,讹你五十两,都算便宜你了,既然你提出帮我说亲,我没有不应的道理。

    “好,一言为定。”

    “保媒是我的强项,你就勤等好消息吧,不过,你得将‘今明后’牌匾还我。”

    “我也没打算扣着不给,就是恼……”恼上一世他因她无辜丧命,故而重生后,屡屡找她麻烦。

    冯兴儿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佟姜戈主动给他说亲,那是好事,冯兴儿二话不说,将牌匾甩手还给了她。

    佟姜戈小心接了,这块牌匾还是她阿婆当年打拼下来的,历时也有四十多年,因为她的一次小小失误,悬了四十年的牌匾被冯兴儿给强摘了去,佟姜戈为此深深自责,觉得有必要亲自挂上去。

    大吉扶梯子,大利递牌匾,冯兴儿在下面帮着看角度。

    挂好牌匾,佟姜戈持帕反复擦拭牌匾上沾染的灰尘。

    冯兴儿说:“别擦了,已经亮堂的可以当镜子使。”

    “就是啊,老板,差不多得了,你快下来吧,你不是惧高嘛。”大吉大利分扶梯子两边,抬头给上瞅。

    “阿姜,少府君要见你……”佘云火急火燎来了。

    佟姜戈正伸腿下梯子,听到少府君仨字,佟姜戈心里一扑棱,一脚踩空,跌了下来。

    咦?

    怎么一点事儿没有?

    难道,她又重生了?

    “佟姜戈,我冯兴儿是不是欠你的啊,上辈子因你死于非命,这辈子还要给你挡灾!认识你,还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冯兴儿被佟姜戈压在地上,正暗自懊恼,一不留神,就将心里话全给说了出来。

    这话在旁人听来是疯话,无稽之谈,可佟姜戈听了,心里登时就敞亮了,敢情重生的不止她一个?

    冯兴儿居然也重生了!

    嘿,有意思了。

    “冯大哥,真的很抱歉,我一直想亲口跟你说声抱歉来的,我佟姜戈发誓,只要冯大哥他日有所求,我佟姜戈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我糊说的,你别放心上。”

    万一被人知道他重生了,他的肉肯定比龙肉还稀罕,千万不能让人知道他的秘密。

    冯兴儿捂着发痛的胸口走了。

    佟姜戈看着他的背影,愈发觉得抱歉。

    “阿姜,你要不要紧?”佘云握了佟姜戈手,上下查看,生怕她摔出个好歹。

    大利劈手打落佘云手,将她推搡至一边,怒不可遏:“我们老板认识你才叫倒了血霉呢,害我们老板两天内摔了两跟头,拜托你,距离我们家老板远点儿,再远点儿。”

    “抱歉抱歉,我真不是有意的,杨大人昨夜说,少府君要见你,叫你今儿辰时一刻前,务必赶到‘少府监’,少府君可是向来不等人的,还有,你千万说话注意措辞,千万别触恼他,我走了。”

    佘云赶着去衙门,风风火火走了。

    大利一脸担忧,“老板,要不要跟阿婆告个别啊。”

    “呸呸,闭上你的乌鸦嘴。”大吉直啐大利。

    大利泫然欲泣:“都赖我臭记性,忘了龄之小姐之前再三嘱咐过的话,害得老板着了戚太君道,老板,要不,我替你去见少府君。”

    “你去能做什么?”少府君要见的又不是她。

    “我我我……”能替老板挡灾。

    大利跑过去跪在月老像下磕头:“大吉,快来与我一起向月老爷爷祈祷老板平安归来。”

    少府君又不是吃人的老虎,有那么可怕?

    这个大利,佟姜戈笑着出了茶楼。

    为了不让大吉大利担心,佟姜戈假装没事,事实,她掉下梯子时,扭伤了脚踝。

    距离约定时间尚有不到一个时辰,佟姜戈一瘸一拐才挪到曹门南街中段。

    佟姜戈正想着要不要雇顶二人抬,‘仁济堂’学徒周群推着板车打身边经过,佟姜戈心中一喜,喊:“周大夫这是去哪儿?”

    周群乍见走路一瘸一拐的佟姜戈,微愣,说:“我去城北发叔喜饼铺子还车。”

    ‘少府监’就在喜饼铺子对面。

    佟姜戈笑道:“咦?周大夫也去城北?巧了,我去少府监,咱们同路。”

    “上来吧,我捎佟掌媒一程。”周群见佟姜戈跛脚走路,心有不忍,遂邀佟姜戈上车。

    佟姜戈拦下周群就是为搭他的顺风车,当然,客气话还是要说的:“给周大夫添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周群客气的很。

    周群将车辕抬起,方便佟姜戈爬上板车,待她坐稳,扶好,周群推了板车上路。

    “佟掌媒昨儿还好好的,今儿怎么就?”

    “嗨,一不留神,从梯子掉下来,崴了一下。”

    “哎呦,这可得留点神,搞不好会留下后遗症,师傅也教了我正骨疗法,佟掌媒不介意我帮你看看伤?”

    在这里?

    大街上不大好吧。

    “搭车已经很麻烦周大夫了,这点小伤不碍事,养两天就没事了。”佟姜戈拒绝了周群的好意。

    频频有路人向他们这边看来,周群心领神会,也就不再勉强,岔开了话题:“我师傅昨儿开罪了少府君,被打了二十板子。”

    “啊,你师傅伤得重不重?”

    “皮开肉绽,短期内是不能下床了。”

    “这么严重啊。”佟姜戈吸气。

    “都道少府君脾气大,佟掌媒见了少府君,说话可要多斟酌。”

    “嗯,我会的,谢谢周大夫好心提醒。”

    周群涩涩一笑:“佟掌媒能别总大夫,大夫叫我,我还是个学徒呢,距离出师还早的很,让人听见笑话。”

    “那,你觉得我应该叫你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