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五章 牢狱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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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雨花雪的脸上已经沁出了冷汗,圣长夜赶紧走了过去,道:“前辈,你问一件你们之间最大的秘密,如果是假的,我想一定回答不上来的。”

    雨落子颔首想了片刻,一下抬起头,道:“好,那我问你们,当年我跟月池有过一次交手,回来的时候,身上总共负伤三处,你们能说出来,是哪三处吗?”

    雨花雪一下子就愣住了,她苦苦思索了片刻,道:“这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父亲,这种事情谁还能记得住。”

    雨花雪当然是真的雨花雪,只不过在她的记忆之中,却是从来没有关于父亲负伤的印象,而且她的父亲负伤的时候,一般都是躲在房间里面自行疗伤的,很少让别人接近的。

    可谁知假的雨花雪忽然仰起头,道:“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父亲虽然跟月池交手过一次,但是却没有负伤,这一点,我还清楚的很,父亲只不过是稍微出个假的题目试探一下,想不到你就露出破绽了。”

    雨花雪震惊,脸上的汗珠如雨而下,再看雨落子,雨落子向来较为平静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可怕的颜色,对他来说,雨花雪就是他的掌上明珠,是他最为在乎的一件事情,现在居然有人假冒,这让他怒发冲冠,大吼一声:“来人,将这一干人等全部给我带入后山的监牢之中,没有我的命令,不准放走他们之中的一个。”

    他的话就是命令,话一出口,立刻就有四五个人冲了进来。圣长夜在这个时候居然没有反抗,因为现在这个节骨眼上,反抗已经是多余的了。除了增加自己跟朋友的痛苦之外,完全没有一点用处。

    但是雨花雪不一样,雨花雪就这样被别人抢夺了自己的爱,她自然是怒火冲天,指着这个假的雨花雪的鼻子,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挑拨我们父女之间的关系,为什么要来害我们父女?”

    假的雨花雪根本就不理睬她,朝着雨落子走了过去,道:“父亲,这个女人死到临头了还这么嚣张,你一定要好好地惩治惩治她。”

    雨落子的喉咙里面闷哼着,道:“你放心,对于这样的人,我一定不会心慈手软的。”

    几个走进来的人将圣长夜一行人押着走了出去,走往了后山的一个小院子里面,这个小院子就是一座监牢,这个监牢跟普通的监牢有点不一样。

    在监牢的牢壁上贴着各式各样的符咒,使得牢中的人肯定无法逃脱出去。

    几个人被押入牢中之后,关在了最靠近里面的一座比较窄小的房间里,房间里很黑,映着发亮而生涩的牢门,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沉闷感。

    几个人都被关子了牢笼里面,被关在了一起,这个时候,最叫苦不迭就是血散弁了,血散弁本来想可以学点本事回去,谁知一来就有个牢狱之灾,真是天不遂人愿。

    而最镇定的就是圣长夜了,圣长夜想了很久,也没有想出来个所以然来,那个雨花雪明明是别人假冒的,怎么可能偷天换日呢?

    而那些非常**的问题,她又是怎么知道答案的呢?这真是叫人匪夷所思,而另外一个问题是,在假的雨花雪的蛊惑之下,雨落子会不会将自己处死呢?

    圣长夜并不怕死,可是就这样被冤枉,滋味确实不好受。

    若是现在曲玄在这儿情况就好多了,他们二人联手也许可以从这个地方冲破逃出去,但是曲玄不在,对于圣长夜来说,曲玄本身就是生死未卜的了。

    曲玄呢?

    曲玄正在床上睡觉,还没有睡醒,他已经睡了一天了,这一天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打从凌晨的时候开始睡觉,现在已经是第二天的黄昏了,暮色将至。

    今天他也没有去大清殿报道。他一直在床上不停地翻转着,不停地做着梦,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梦,他梦到了自己的母亲,梦到了自己的父亲,梦到他们都被别人杀死了,梦到了月池将自己的父亲推下了悬崖,梦到了那个叫做凤虹的女人跟月池接吻。

    他忽然醒了过来,满身大汗淋漓,湿透了他的衣服。他大口的喘着气,房间里面已经于点黑了,这个时候他才知道原来自己今天一天都在睡觉,一天都没有醒,而奇怪的是,居然也没有人来叫醒他。

    他拍了拍自己的额头,从床上爬起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茶水很凉,但是喝在嘴里,吞进肚子里面,却能让人心神镇定很多。

    他用力地喘息了几口之后,就拉开了门准备出去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但是门刚被拉开,就看到了一个人。

    这个人不是青丝,也不是竹达淳,更不是凤虹,赫然竟是昨晚遇到的吴悼,吴悼今天看上去跟昨天大不一样,好像面容红润了许多,也好看了许多。

    曲玄弄不懂是什么让一个人会有如此大的变化。

    曲玄打了个哈欠,好像还没有睡足的样子,懒懒地道:“你好啊,没想到你会枉顾我的寝室,不知道你有什么事?”

    他想起什么似地,又接着道:“是不是因为我今天没有去,所以天中宇让你来找我?”

    吴悼轻哼了一声,道:“他算什么东西,他还没有资格叫得动我。”

    曲玄笑笑,道:“那你来难道是找我喝酒的吗?”

    吴悼摇头,道:“喝酒我不在行,我在行的是洗澡。”

    曲玄不解,道:“洗澡?什么意思?”

    吴悼道:“洗澡的意思就是洗澡,难道你没有洗过澡吗?”他看着曲玄,道:“我就是来找你去洗澡的。”

    洗澡的地方还是上一次竹达淳带他去的那个温泉。曲玄其实现在不太想洗澡,因为刚刚睡醒,本来就是精神很慵懒的,再洗个澡的话,那全身更是毫无力气可言了。

    不过这个吴悼却执意要邀请曲玄来洗澡,盛情难却,曲玄也只好跟着他来了。这个洗澡堂还是跟上次来一样,弥漫这水雾,让人坐在池子里面,有一种腾云驾雾的感觉。

    曲玄将自己的身体慢慢地浸泡进池水里面,就露出一个头在外面,他忍不住转首看了一眼吴悼。

    吴悼平常看上去一副很恶心的样子,但是脱下一副之后,赤身**之后,居然也很不赖,他的身条虽然很修长,但是一点也不瘦,身上的肌肉虽然不壮实,但是却布满了油光似地,给人一种健美的感觉,曲玄再也不认为这样的一个人居然会有这样的身段。

    他就像是水蛇一样,滑入了水中,也跟曲玄一般将一个头露在外面,曲玄看着他的样子,觉得很是滑稽。

    曲玄还没有笑出来,吴悼已经先笑了出来,而且是放声大笑,曲玄眨巴着眼睛,还不明其意,就道:“你笑什么,笑的这么开心?”

    吴悼的笑声还没有止住,过了许久,才一边笑着一边道:“我在笑你。”

    曲玄更加地不懂他的意思了,道:“笑我?我有什么好笑的?”曲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道:“难道我的脸上长了一朵花吗,让你笑成这样?”

    曲玄本来是想开开玩笑的,后来他自己也笑了出来。

    但是他的笑声刚发出来,吴悼的脸上的笑容就倏忽而止了,换上的一种很狰狞的表情,他龇牙咧嘴地看着曲玄,道:“我笑你是一个笨蛋。”他貌似觉得这句话还不能表达他的心情,还接着补充道:“也许比笨蛋还要笨蛋。”

    曲玄本来以为他只是在玩笑而已,但是从他的脸上却连一点开玩笑的意思都看不出来了,曲玄也停止了笑容,正色道:“你什么意思?”

    吴悼悠悠地道:“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曲玄道:“看不出来什么?”

    吴悼摇晃着脑袋,道:“你不觉得很奇怪吗?好好的我为什么要请你洗澡?”

    曲玄皱了皱眉,道:“你究竟想说什么?”

    吴悼耸了耸肩,道:“也没什么,我已经提示你了,难道你还没有感觉出来什么吗?”

    曲玄想了想,道:“你到底什么意思?”

    吴悼道:“你昨晚回来之后,就一直在床上睡觉,睡到刚才才醒过来,而一醒过来就碰见了我,然后我拉你来洗澡,你不觉得这件事很奇怪吗?”

    曲玄虽然也觉得这件事情很奇怪,但是却偏偏看不出吴悼的话里面暗藏着什么玄机。

    吴悼似乎不愿意再卖关子继续下去了,于是就直直地道:“你还记得昨晚你拍了我一下吗,在我的肩膀上拍了一下,我猜想你那时候一定将我当成了朋友了吧,幸好我并没有将你当成朋友,我这一辈子都没有一个朋友,半个也没有,所以我向来很少被别人暗算的。”

    曲玄终于听出了一点端倪,道:“你的意思是说你暗算了我?”

    吴悼不以为然地道:“很明显,我这个人有个外号,是别人送给我的,叫做五毒郎君,这个外号的意思就是说,我的全身上下都是毒,而这毒就跟五毒一样,或许比五毒还要厉害一点,昨晚你拍了一下我的肩膀之后,你就已经中毒了,因为我的肩膀上面的衣服淬了十分厉害的毒素,只要稍稍一碰就会被感染,这也是很多人对我敬而远之的原因。”

    曲玄的两条眉毛几乎已经皱到了一起,道:“我想不到你居然是这种人?”

    吴悼道:“我想来就是这种人,就是因为你中了我的毒,所以一觉睡过去,就睡的天昏地暗的,所以才会到这个时候才醒过来,我刚才叫你来洗澡,就是为了将你体内的毒素给蒸发的扩散开来的。”

    他指了指曲玄的手,道:“你看看你的右手。”

    曲玄不由自主地将自己的右手伸出来,看了看,果然,在自己的右手的手心中,已经有一块很明显的青色,就像是淤青一样,曲玄紧紧地握住拳头,长长地叹了口气。

    “在这种时候,没想到你还能沉得住气,看来你果然非等闲之辈,看来我果真没有找错人。”吴悼道。

    曲玄忽然笑了起来,笑声中充满了讥诮意味:“我本来拿你当做我的一个好朋友,没想到你居然会对我下手,我真是看错了人。”他转过头看了吴悼一眼,道:“你有什么事情就直接说好了。”

    吴悼脸上的表情变了变,道:“你不恨我?”

    曲玄冷哼一声,道:“我为什么要恨你,我要恨只恨我自己,恨我自己瞎了狗眼,交错了朋友。”

    他这句话看似像是骂自己,其实是变着法子骂吴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