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曼陀罗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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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这件事情真的跟当年的太子殿下有关的话。那么这幕后之人一定是想替太子殿下申冤。”魏潇直接了断说道。

    并且他还十分笃定的认为,这个人一定被当年太子殿下的事情影响到,并且发生了巨大的变故,具有一定的权利。

    不过也不一定。

    温淮容:“这个人一定是跟当年太子殿下有关的,对吗?”

    其实魏潇他也不确定。

    当年的旧事重提,谁也不愿意这件事情提出来对谁有利还不得而知。

    “当年太子殿下的冤案是有很大的问题,可是谁都不愿意提起来,因为这是禁忌,陛下也因为这件事情差点被杀了,所以就算当年太子殿下是个冤枉的,他也暂时找不到更好的理由来替他申冤。”魏潇道。

    温淮容嘲讽一笑,就因为自己差点死了,也知道太子是被冤枉的,用一句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来搪塞,这说得过去?

    “就因为一句他找不到更好的理由来替他,是因为就要让他永远这样蒙受冤屈吗?皇后娘娘也不是因为这件事情才死的吗?”温淮容不能理解,最是无情帝王家没错,可你连这最后的温存也不给了,你算什么帝王呢?

    魏潇:“公主,不可随意议论皇帝的。”

    微笑的表情变得很奇怪,不像之前的那般单向跋涉,此时的他很忧郁,就好像失去了什么很珍贵的东西。

    “对了,当年太子冤案的时候,你多少岁啊?”

    多少岁?

    当年太子身死之时,是五年前,他不过是一个刚刚进金城的秀才。

    正要参加春试,只要中了就可入朝为官,再不济都是一方小官。为什么这么自信呢?

    因为有他!

    可是,他不在了。

    温淮容:“魏潇?你怎么突然伤感了?”

    眼里突然就没有光了。

    “魏潇?”

    “魏潇?”

    “喂!”

    “嗯?”叫了三声,魏潇才回过头来,“啊,怎么了?”

    温淮容:“你怎么了?一脸伤感模样?”

    “哦?”魏潇尴尬一笑,“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到了一些事而已。”

    一些久远的事情,感觉再也回不去的时候了。

    “对了,你还没告诉我呢?当年太子被杀的时候,你几岁啊。”

    魏潇沉思:“五年前……我刚入进士!”

    “这么厉害?”

    魏潇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还好吧,就这样!也不是很厉害啊!!”

    虽然她不太懂历史,可是学也是学了点的。

    这里的规章制度虽与她那个时代的不一样。

    可是用现代话来说,这殿试第一名为状元,状元就是类似今天高考的榜首。进士就是二甲出身。

    古代科举制度中,通过最后一级中央政府朝廷考试者,成为进士,类似于今天考上大学的人。

    状元一定是进士,但进士不一定是状元。

    因为状元只有一个,状元是第一名进士的专称。

    科举殿试时录取分为三甲:一甲三名,赐“进士及第”的称号。

    第一名称为状元也叫鼎元,第二名称榜眼,第三名称探花。一甲只有三人。

    二甲倒是若干名,赐“进士出身”的称号。

    三甲也是若干名,赐“同进士出身”的称号。

    这中了,就像今天考大学,有一本、二本、三本,分数线不同,录取的成绩也不一样,高分就上名牌,状元就是名牌中的第一名。进士就是二本中的第一。

    五年前他才几岁啊!

    “五年前我才十五!”魏潇显得懊恼,也不知是因为什么而烦恼。

    难道是对自己这个成绩而懊悔吗?

    不要这么打击我好吧!

    温淮容:“你不会是觉得你的才华不止是一个进士吧!”

    魏潇:“没有没有!”他连忙摆手,“不是这样的,我只是再想,这方面还有谁被牵连后,还有这么大的权利搞到曼陀罗花粉。”

    “哦!”温淮容这才想起来,“这个人,应当是个女人,而且年龄很大,权利也不小,在当年太子冤案中并未被牵连得太严重,所以这次计划是有预谋的,也一定能成功,可是她没想到的是居然有人这么快就认出了曼陀罗花粉,大概唯一的变数就是我。”

    这么快就发现了曼陀罗的花粉。

    魏潇:“那、那这个人会不会对你……”

    “不会!”温淮容摇头,“她没空!”

    而且她也不怕这个人来,谁杀谁还不一定呢!

    伯夫人站在门口,扶手望去。耳边还是那些话……

    汤药濡湿了墨皇后的衣襟,延着她的唇角尽数漏了出来。大夫急得满头大汗,不住地揩着自己的鬓角和额头。

    “药喂不进去。”大夫说,“这毒就解不开!”

    将军扶刀而立,看了墨皇后半晌,说:“确定喂不进去了?”

    大夫捧着药碗的手哆嗦,颠得汤匙叮当响。他对将军使劲地叩了头,说:“将军饶命,这真的不成了!!”

    将军面露难色,说了声,“你先喂着!”,便转身出了门。门外正站在夏皇,将军行了礼,说:“陛下,皇后娘娘她不成了。”

    伯夫人过来,脸色难看,说:“已经气绝了吗?皇后,还好吗?!”

    将军说:“皇后现在还吊着最后一口气。”

    夏皇脸上依旧是冷漠,没有说什么全力救治这种话。

    伯夫人已经绝望了。

    “你盯住,在她还没有气绝之前,让她说出太子在哪!”

    伯夫人没想到这么决绝的话居然是皇后娘娘昔日的枕边人说出来的。

    将军颔首,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目送夏皇离开。他在院里稍站了一会儿,对身旁的伯夫人说:“皇后娘娘还有一口气,你有什么话,就去跟她说吧!”

    伯夫人闭上眼,不敢想象那天的场景。

    “夫人,你怎么哭了?”侍女题鞠过来,用巾帕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水,“又想到那天了?”

    伯夫人回神:“是啊,那天要是我来的早点,说不定就知道太子的去向,在他们之前找到太子殿下,那么太子殿下就不会死了。我也就没有辜负皇后娘娘的期望。”

    可是,一切都来不及,都是命数。

    题鞠垂眸:“可是,来不及了!”

    伯夫人自嘲一笑:“可笑我这么多年,居然连一个人也救不了,皇后娘娘护了我一辈子,到头来,连皇后娘娘一个小小心愿都做不到。”

    “夫人你别这样!”题鞠有些伤心,这么多年来夫人都是郁郁寡欢,没有一天是开心的度过。

    “对了,夫人,那个人我找到了,就在府内。”

    伯夫人拂去眼泪:“带他过来,我有话要问。”

    “是!”

    不多时,一位身形佝偻,裹缠着粗麻糙布的杂役被三五个家丁压着过来。

    他看起来就像是年近古稀的老人,一步一步,步履蹒跚地走过来。

    题鞠让开身体,对伯夫人说:“夫人……他人在这里了。”

    杂役缓缓推掉裹缠的粗布,露出一张火烧毁容的脸来。

    他盯着伯夫人,走了两步,颤抖着探出手,直接跪下来。

    “夫人!”

    他见着伯夫人凉薄的眼神,不禁老泪纵横。

    “夫人,对不起。”老太师父声已沙哑,可还是唤道,“我来了!”

    伯夫人冷眼相待,说:“这么多年,你躲的不错啊,不过天命之年,居然已经如同耄耋之年,五年了,你到底在干什么?”

    老太师抬眸:“……夫人,太子和皇后……他们,你甘心吗?”

    伯夫人不语,只是默默地转过头去,题鞠知道,只要有人提起皇后和太子,夫人就是这般模样。

    “甘心?”伯夫人转过来,泪水在眼眶里横来转悠,“我甘心什么?甘心他们陷害皇后,骗得皇后为了太子自陨吗?老太师,我问你,你甘心吗?你甘心太子就这样死了吗?”

    “他是这么多年来,最出类拔萃的一人,从小就出口成章,踔绝之能,所有人都夸他德才兼备,将来会是一个贤明的君主,可是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会造反,他为什么要造反?这皇位,迟早会是他的。”伯夫人越说越乱,几乎已经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题鞠替她舒舒心:“夫人,你顾着点自己。”

    “有什么好顾的。”伯夫人任性说着,“这么些年都是这样过来的,有什么好顾的?”

    题鞠叹了口气:“总不可能,事情还没做到,您先倒下吧!”

    这话成功威胁到她,伯夫人舒了口心,“你说,这些年你查到什么了?”

    老太师抬眸,那浑浊的眼里,多了些另样的光,“我发现,九公主温淮容,可用!”

    伯夫人:“?”

    “你说什么?”

    九公主温淮容?那个草包废物?有什么用?

    不过既然是老太师说的,那应当是有点用的:“为何这么说,温淮容有什么作用?”

    “温淮容发现了曼陀罗花粉!”老太师缓缓说道。

    伯夫人踉跄退后一步,被题鞠扶着这才没有倒下。

    “夫人…”

    题鞠知道这话对伯夫人冲击有多大。

    她捂着嘴,嘀咕着不可能字眼,但老太师说的,总不可能有假!

    “曼陀罗花粉……”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出现了。

    伯夫人:“怎么可能?曼陀罗花粉这个味道,有几个人知道?温淮容她才几岁,她怎么会知道呢?”

    温淮容今年不过十六,知道什么呢?

    “曼陀罗花粉从哪里来的?”当年太子案中,令皇后身亡的就是曼陀罗花粉。

    而如今,这曼陀罗花粉重新出世,难道又要发生什么事了吗?

    “老太师,温淮容这个人究竟是谁?”伯夫人道。

    老太师摇头,这件事他也不清楚,也是在偶然间听到温淮容查到江北涛的药瓶里有曼陀罗花粉的味道。

    具体是什么原因,不清楚?

    “不知,伯夫人,曼陀罗出世,恐怕,这金城又将是血雨腥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