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五章 井木犴领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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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跳涧虎陈达记得军师的嘱咐,速战速决,不想在这里杀人杀下去,劈死负隅顽抗者,大声吼叫:“他娘的,你们这是腌臜泼才,敢跑来绞杀我们,活得不耐烦了?速速放下武器抱头,投降不杀。不然陈达爷爷我,让你们个个都死,人人皆亡。”

    四面八方的喽啰们大声吼叫着“不许动,投降不杀”。好几个想跑的被当场戳翻,眼看是不活了。被围困的禁军被吓破了胆,当有人丢掉武器。就第二个第三个越来越多,直至所有人缴械投降。

    陈达吩咐队伍快速打扫战场,扒铁甲,牵回马匹等收拾武器装备。又让随军秀才们给这些俘虏做做心理工作,安抚受伤的心灵和说明朝廷的昏聩无能。以及山寨的优厚待遇,尤其是抚恤金大说特说。

    宗旨就是只要“你起义了,纳投名状”就是自己人。这个办法还真的有效果,至少禁军们不再反抗。相信只要给段时间教导,就能明白人活着的意义!

    当战场清扫完毕,裹挟着这些义军杀向另一处战场。

    赵华山的动作可不止这么一点!

    相比来凑数捞油水的同州兵马,京兆府是边防重镇,也是永兴军路有数的几个府之一,无疑实力强劲。一口气抽调五个营,三个步,两个骑兵营。约莫两千四百精锐增援华州,参与围剿少华山。

    两地相距不过百八十公里,之所以比陕,延等州府要慢。那是因为境内水系

    网交叉,河流众多。

    灞河、沣河、涝河、浐河、潏河、滈河等,素有八水绕长安。

    尽管从东面出发,不可能每条河都度一边。但加上那些支流,一路上绕路,绕不过就登船,够折腾的。

    大军度河,运送粮草,调度船只等琐事都需要时间。至今还在途中,这也就给了少华山可趁之机。

    为了击溃甚至剿灭这支朝廷精锐,少华山也是给予重视。派出三位头领率领近三千人马中途来伏击。

    而且领军者不是其他人,正是在抱犊山上不愿意落草的井木犴郝思文,如今也是少华山头领之一。

    就如王进说的那样,要给个台阶下一下。

    三个月前,郝思文保持怀疑的态度来到少华山观察。不来不知道,一来吓一跳,以为自己来错了地方。

    少华山无论是山脚下训练的军队,还是山寨浓郁的学术氛围,又或是老少齐心协力的场面等等,都给他带来无与伦比的冲击力,这哪里是座山寨。

    快要逼进两万人大山头,已经相当于城池。抱犊山与之相比,宛若云泥之别,简直无法相提并论。数千精锐,防守人员数千,武装力量濒临破万。

    再加上以后率领骑兵的条件,一下子就将这条汉子给打动了。自己年过三十岁不小了,没有时间用来挥霍。与其落魄成鬼,不如疯疯狂狂干一场。

    谁又说不能干出一番事业来?

    于是就这样,井木犴很光棍的投奔少华山。参与

    山寨武装力量的训练,就发现那个王进不愧为练兵大家,简简单单的训练就增强纪律性,非常人能及。好在自己展露出排兵布阵的专业性有一席之地。

    这位郝兄弟在山寨这么久,深刻体会到山寨的本质。认识到“学会文武艺,货卖帝王家。帝王不用,卖与识家。识家不用,仗义行侠”这句至理名言。

    灞河,黄河支流渭河的支流,古名滋水,全长109公里,流域面积2581平方公里,发源于秦岭北坡蓝田县灞源镇麻家坡以北。流经多地,汇入渭河,春秋时秦穆公不断向外扩张,称霸西戎后改名霸水。

    “灞河,这一战,将是我井木犴郝思文扬名之战。”

    郝思文头戴绿色的草环,身穿绿衣,望着身后趴伏草丛几乎融为一体的喽喽,又看着涛涛河水呢喃。更坚定拥护山寨“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论调。

    白花蛇拎着刀,在草地上匍匐前进从后来到前面:“郝兄弟,对方还来不来了?我们在草地里趴窝两天了?即便有药粉,不少喽啰也被蚊虫盯得够呛。”

    郝思文被拉回思绪,冲这条汉子胸有成竹的一笑:“兄弟,再坚持一会儿,这里是水势比较平缓之地,对面又有渡口,禁军肯定会从这里渡河的。”

    “可他们要是改变方向?”杨春不太放心。

    郝思文首次率队搞这么大的军事行动,心中其实也有点没底,不过兵法有云,主将不

    能乱,镇定的回答:“那咱们只能跟着动了,不过对面有斥候盯着,不会有变故,按照这个速度,京兆府的禁军很快就会抵达渡河,然后,我们的机会就到了。”

    “他们真的会来?”

    “那是当然?”郝思文见杨春仍然迟疑,继续解释:“根据消息,京兆府那个姓张的兵马都监有点门道。一路上行军谨慎,速度不快,是个对手啊!

    兄弟,要沉得住气。我估计他们的中午之前渡河,来来回回折腾肯定夕阳西下,便会安营扎寨。”郝思文望着天边逐渐偏西的太阳,满脸笃定的说:“我有这个自信对的没错,我们再忍耐片刻。”

    “郝兄弟,半渡击之我也听过,其实我更觉得早点在前面伏击。十几里外的那个峡谷就非常不错。”杨春望着宽阔的涛涛河水,有些不解:“为什么要在这无遮拦之地,等到现在,等得花儿都谢了。”

    郝思文也觉得有点乏味,耐着性子,低声解释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对于军心士气是这样。然而度河时没有伏兵,次数多了也会让这些禁军懈怠。又没有料到我们在这里埋伏,没有准备的渡河,那样机会来了,更加顺利,更加完美。”

    “我有点懂你的意思了,只是趴窝这么久有些受不了。”杨春似懂非懂,撸起袖子露出上面一片痱子和被蚊虫叮咬的痕迹,脸上露出一副苦瓜相。

    “我倒无所谓,喽啰

    们有点抱怨喽!”

    “兄弟,坚持住,通知下面的兄弟,坚持下去。等到打了胜仗,表现优异者,铁甲,马匹优先挑选。”郝思文见状也下意识地抓着屁股,咬牙保证。

    在这里埋伏两天有余,除了解决生理问题几乎不动弹,他同样避免不了这种情况。只是在河堤岸边比较开阔,距离又这么近。不在杂草和芦苇从提前埋伏,不等植被长好掩饰踪迹,极为容易被识破。

    “好吧,我这就传令。”杨春应声,准备游回去鼓舞士气,可就在这个时候,有人呼喊对面有动静。

    循声看去的时候,果然,苦苦等待的目标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