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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对交通事故的频繁发生,我们到底应该注意些什么……”

    穿着警服的盖晓岚在主持节目。

    坐在床上靠着柔软的枕头,赵小柱突然露出会心的微笑,这是盖晓岚第一次主持节目,还是学员警衔,而且神情很紧张。但是赵小柱只是微笑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冷峻。他默默地看着,仿佛凝固了一样。

    整个房间里面,墙上、地板上到处都是盖晓岚的照片。

    赵小柱从早晨看到晚上,连饭都没吃。但是他的脸上没有什么笑容,甚至都没有什么表情。只有在勾起他特别回忆的某些段落或者图片上,才会微微地笑一下。他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面对满世界的盖晓岚,没有了往日的柔情万种,眼神当中流露出来的是一种冷峻——不是冷漠,却是不会再表达热情的冷峻。

    今天没有人来打扰他,让他静静休息。虽然做了很多好吃的,但是他一口都没有吃。他已经对好吃的没有感觉了,好像生来就是铁打的胃,什么都能装下一样。吃这些跟吃狗盆里面发霉的面包,又有什么区别呢?

    他也没觉得今天休息一天有什么惬意,也没觉得有什么不惬意。他什么都没想,仿佛一切都是顺理成章的。他的世界里面,已经宠辱不惊了。没有什么可以让他惊喜,也没有什么可以让他失落,也许这就是一种崩溃以后的升华?他没有想那么多,只是随着自己的性子默默地看着。

    天黑的时候,他的眼睛很亮。他环顾四周所有的照片,满墙的盖晓岚,露出一丝留恋。他默默起身走到门口,打开房门:“Packthemup!(都收起来吧!)”

    孙守江坐在门口发愣,纳闷地看他:“Youfinished?Theseprogramsarefortwoyears!(你都看完了?两年的节目呢!)”

    “Notallofthem,justhighlights.(没有,我挑着看的。)”赵小柱淡淡地说,“Takethemaway,I'vealreadywastedawholefuckingday.(收起来吧,我已经浪费了一天训练时间了。)”

    孙守江感觉到一股陌生,但是他没有说什么。他挥挥手,两个教官跑进去小心地把照片和光盘都收起来。赵小柱默默看着他们把满墙的盖晓岚都取下来,走过去穿上迷彩服的外衣,扎好腰带。

    孙守江看着照片一张不落都收起来,问:“Yousureyoudon'twannakeepone?(你……一张都不留下吗?)”

    赵小柱已经收拾好了自己的床铺,按照美军的标准也是一尘不染。

    他没有再说一句话,只是收拾好床铺和屋里的东西转身出去了。

    孙守江看着赵小柱,不知道该不该夸他。他张张嘴,还是转身出去了。赵小柱出门,拿起放在门口的背囊和步枪披挂在身上,然后跑向逐渐黑下来的山路。

    没有人监督他,他也跑得很快。

    悍马越野车渐渐跟上了他。

    林锐站在悍马越野车的机枪手位置拿起高音喇叭高喊着:“Rangers,leadtheway——”

    赵小柱就高喊:“Alltheway!”

    孙守江看着赵小柱疯狂跑向黑暗当中的山林。

    他在不断高喊着:“EnergeticallywillImeettheenemiesofmycountry……IshalldefeatthemonthefieldofbattleforIambettertrainedandwillfightwithallmymight……(我将精神抖擞得面对敌人,并在战场上将他们打失败,因为我训练更有素,战斗更勇猛。)

    “ReadilywilldisplaytheintestinalfortitudetofightontotheRangerobjectiveandcompletethemission,thoughIbethelonesurvivor……(在战斗中表现得像一个游骑兵那样坚韧顽强,即使只剩下我一个人幸存,也要完成任务。)

    “SurrenderisnotaRangerword……(投降这个词不存在于游骑兵的语言中。)”

    孙守江苦笑一下:“菜刀……”

    “你在想什么?”苗处走过来。

    “他变了。”孙守江看着逐渐消失在远处的赵小柱和悍马车,“我不知道这种变化对于他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

    “他没有变,”苗处淡淡地说,“只是我们把他心中的恶魔放出来了而已。”

    “然后呢?我们什么时候帮他收回去呢?”

    苗处看着他:“你觉得,还可能收得回去吗?”

    “他该如何面对过去的生活?”

    “我们是警察。”苗处说,“别忘了,他也是。”

    孙守江不再说话。

    “去把响尾蛇所有的档案准备出来,”苗处说,“明天开始他要正式进入状况,他要学习的东西还很多很多。从零开始——他要从一个炊事员,一个片警,变成我们的响尾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