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偶然促成的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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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惑石进城后,急急赶到了统领府,把被列千苍撵进城一事儿向帅柏涵做了详细的汇报。

    正在灯下看地图的帅柏涵半晌没有做声,她不明白这都是为了寒城的防御为什么会遭到列千苍的抵制。

    打从父亲在大溪地战死,她被选为继任统领后,她突然觉得肩上的担子陡然间沉重了千万倍。

    一个二十一岁的女子身上背负这么大的压力,食不知味、夜不能寐,她觉得她快要垮了。

    军队调动、城市防御、流民安置、市内保安,每一件事儿都需要她势必亲躬。

    这些还不是主要的,格外让她头疼的是便是已列千苍为首的军队大佬不服从她的调动,在这个迫在眉睫的时刻,任何不配合她的举动都会使寒城陷入万劫不复发境地。

    帅柏涵感觉自己真的要垮了,有时她多希望有一个宽阔的肩膀让她停靠哪怕一分钟,有一双有力的手会扶着自己透过迷雾看着远方。

    不能哭!尤其不能在属下的面前留下一滴眼泪,要是让手下人看到她孱弱了一面,那寒城就真得无可救药了。

    帅柏涵咬牙忍住要夺眶而出的泪水,用冷冷的口气说:“既然这样,你就不要再出城了,带上你的人马和离奇一起守着城墙,万一敌人突破了关口也要把城门守住!”

    “属下明白!”

    惑石退出去后,帅柏涵的泪水再也忍不住了,顺着脸颊流淌下来......

    没心没肺的左超根本不知道外面的风雨飘摇,正躺在坚硬的大炕上把自己睡得如同猪一样蜜意。

    他做了一个梦,他梦见一个赌场,自己正在赌场里大杀四方,好像玩得是梭哈,谢劲贼眉鼠眼地四下探听别人的底牌,然后悄悄地透露给自己,这使得自己面前很快就堆起了如山的金钱。

    人人都希望自己的钱多,岂不知有时钱多也不是什么好事儿。

    钱多了自然就有人眼红,眼红就会生出些乱七八糟据为己有的念头,于是,有人就长出了第三只手。

    杨小环拿就拿了,这是熟人没什么说的,好像和她都夫妻了。

    武雨也拿了,可怜巴巴的样子,她拿也可以的,必须是有条件的,什么条件还没想好,以后再说。

    谢劲和那十七个兄弟也拿了,都是兄弟,没话说,多拿点回头咱再赢。

    可这个胖子是谁呀?他干嘛把手也伸过来,还抓了两把,你当老子的眼睛近视呀!

    看他横眉立目的就不是什么好鸟,哎呀!还掏出了一杆长枪,还是虎头攒金枪,这个应该值不少钱。

    老子是剑宗还怕你个使枪的,看剑!

    不好!这个鸟人好生厉害,这么就打他不过,看来是要跑路了,打不过就跑是老子最近才悟出来的最厉害的武功招数,打我打不过,跑我还跑不过你?

    睡梦里左超两脚用力,坏了!谢劲被他一脚蹬地下去了。

    谢劲‘哼’地叫了一声迷迷糊糊地爬起来,闭着眼睛迷糊了一会儿,头一歪躺地上睡着了。

    子时一到,怕桑度的攻击就开始了。

    在寒城关上的一轮风灯在黑暗的天空熄灭后,怕桑度的重甲盾牌兵就启动了脚步。

    这回即没有号炮也没有锣鼓,他的盾牌重甲兵就迈着整齐的步伐夸夸地向寒城关推进。

    这是一种属于偷袭式的进攻方式,在尝过几回甜头后,已成为怕桑度军团最流行的方法。

    两边的弓箭兵也无声地推着弩车前进,他们在等待用箭雨覆盖关口的机会,这个机会就是下一轮风灯升起的时刻,这个间隔大概在半盏茶的时间。

    含由己是一个老兵了,在兵营里浑浑噩噩地呆了也不知多少年了。

    除去喝酒他没任何别的爱好,一壶烧酒配两只大海蟹估计给他个神仙他也不会换。

    在士兵里他的资格老的让那些新兵须仰视才见,也让那些军官们对他睁一眼闭一眼的,就是列大将军看见也会笑呵呵地跟他探讨一番什么季节的海蟹最肥美,什么季节的海蟹只能看着眼馋这种很有科学含量的问题。

    当然这都是和平时期的事儿了。

    最近这种享受已经变成了含由己的一个梦,战事吃紧,部队颁布了严格的禁酒令,再加上严禁部队下山,那些海里的肥蟹只能在含由己的梦里勾引他的馋虫了。

    最近几天他感觉自己被憋得要死了,要是再没酒喝,他认为不用敌人打上来,自己就直接报销了。

    俗话说天无绝人之路,旁晚时,一个老乡不知打哪偷偷弄来了几个不算新鲜的大海蟹和一壶烧酒,两人在没值班的时候躲在无人的地方做贼一样地大快朵颐。

    一壶酒自是不够两个酒鬼喝得,那大海蟹的数量倒还够用,虽然它不怎么新鲜,但久旷的含由己已顾不上这些了,大不了拉拉肚就完事儿了。

    一切和他的设想是一样的,半夜十分,他的肚子终于没有抵抗住不新鲜海蟹的侵蚀,咕噜噜地响了起来,似乎马上就有拉裤子的冲动。

    这是在他应该点燃风灯的时候。

    含由己这样的老兵一般在军中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干那些冲锋陷阵的事儿的,他只负责坐在关口内的墙下面每隔一段时间点燃两个硕大的风灯就可以了,每晚只点两个时辰,其余时间就是回营房睡大觉。

    对于这些能在天上飞的灯,含由己始终弄不明白它为什么一点着就会自己飞上天去,虽然飞得高度还没大雁高,但照亮黑夜还是没什么问题,就是时间短一些,需要他隔一段时间就得点上两盏。

    他的梦想就是这玩意儿能一夜不灭,他就可以不用老去点燃它了。

    刚才那两盏灯已在黑夜里消失了有一段时间了,到了该点燃下一批的时候了,就在这时,这该死的肚子突然疼了起来,而且疼得他都直不起腰了。

    虽然肚子绞劲儿地疼,可含由己知道这不是大不了的病,以他多年和海蟹鏖战总结出的经验,此时只要跑到僻静处拉一泡,马上百病消。

    原本他想把这一轮的两个风灯点燃再快速的跑到一边解决肚子问题,可这肚子不给他一点缓冲的时间,眼看就要屎染裤裆了。

    他终于忍不住了,偷眼见两边没人注意他,便捂着肚子消失在黑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