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欢宴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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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个月来,秦酽醉心于炼制洗髓散,除了解决身体本能的需求,秦酽几乎未出过炼药室。

    郁珏在这期间来过几次,都被秦酽拒之门外。

    药剂终于炼制成功,秦酽立马便体验效果,这一试便是三日。

    秦酽自浴桶旁的架子上取过细棉大巾,将身上的水滴擦拭干净,取过长袍穿上,光着脚踩着厚厚的极北熊兽皮地毯,走过去开门。

    门开的刹那,秦酽微眯了下眼睛,在略微适应下有点刺目的阳光之后,这才看清了站在自己面前的郁珏。

    郁珏眼睛一眨不眨的盯住秦酽的脸,只觉半月余不见,那肌肤怎么就如此鲜嫩,仿佛一碰就要沁出水来一般,剔透晶莹,彷如水头最好的润玉。

    还有那唇,好似沾着露珠的红缨花瓣,鲜艳欲滴,勾的郁珏喉头滚动,下腹一阵燥热。

    他危险的眯了眯眼,直接付诸行动,一把将秦酽打横抱起,跨进厢房的同时,低头含住那两瓣诱人的唇。

    秦一在外面小心的将门拉上,转身悠闲的顺着青石小路,慢悠悠的朝院外行去。

    如今已近隆冬,青石道两旁新移栽的青竹也已经落光了叶子,只剩笔直的竹身。

    出了清酽居,转过一条小路,一阵少女嬉笑声,却是从另外一条小路中传了出来。

    秦一不由皱起眉头,她们怎么会来清酽居的地界儿,难道不知道尊者喜静么?

    目光顺着声音移过,秦一望着那群娇笑走来的少女。

    只见在几位秀丽少女的簇拥中,一位容貌有些妩媚的少女,正抿嘴浅笑,小脸上露出的那股妩媚风情,让其身旁的几位青涩少女顿时就被拉开了距离。

    这少女便是秦家嫡系一脉中,家主秦湛的堂弟秦玉的嫡次女秦雪,今年十四岁,在嫡系中排行第六。也是秦家族中小比,在橙阶一组中大出风头的另一个嫡系嫡女。

    目光淡然的看着这位几次在清酽居院外,与尊者的男人郁珏“偶遇”,郁少主郁少主叫个不停的美丽少女。

    秦一抬步上前,微微倾身,抱拳行了一礼,不卑不亢道。

    “六小姐,恕秦一冒昧,尊者喜静,望六小姐移驾别处游玩。”

    秦雪妩媚中犹带着稚嫩的小脸上,闪过一抹讥讽。

    “这里好像不是她秦酽的地界儿吧?”

    秦一淡然道。

    “六小姐也许忘了,一月前清酽居重建竣工后,家主已经将清酽居方圆十里之地,划给了尊者,此处距离清酽居只不过三里之地,自然是清酽居的地界。”

    秦雪小脸上的笑容微僵,冷哼一声后莲步轻移,带着几个少女转身离去,只是离去前犹有不甘的望了清酽居方向一眼。

    走到路途尽头,秦雪那颇具诱惑的笑声忽然的弱了下来,她想起了那个风华绝代,令人一见便心醉神迷的男子。

    初见的那天,也是这般的晴天,她正与几个小姐妹在花园追逐嬉闹,不经意的一个转身,便撞入一双勾魂夺魄的眸……

    她整个人刹那间便愣在了当场,早已忘记了矜持为何,目光孟浪的盯着那越来越近的男子。

    瞧着那俊美绝伦的脸上漫不经心,说不出是嘲讽,还是轻慢的微笑,秦雪整个人,忽然间有些莫名的恍惚。

    后来,她才知晓,那个人便是整个秦府传的沸沸扬扬,昔日的废柴大小姐秦酽的未婚夫。

    此时的清酽居东厢,正上演着香艳的一幕。

    “一枝红艳露凝香,**巫山枉断肠。”

    郁珏喃喃轻语,只觉眼前的人儿天然的美,其实那令襄王梦中断肠的神女,根本及不到当前的花容人面。

    不须脂粉,便是天然绝色。

    他有些恍惚的伸手抚上眼前的花容,入手的肌肤比那上好的温玉还要细滑,那几根骨节分明的手指沿着脸部的轮廓一路往下……

    挑开那松散的长袍,左峰上那支九幽更加妖娆,丝丝妖气在玉白的肌肤上晕染。

    纱帐曼舞中,连空气都是香艳的。

    他如此迷恋她的身体,好似只要一触碰,他便醉了心神,迷了神智……

    窗外的半月不知何时挂上了苍穹,于漫天星斗中,清冷的俯看着世间红尘。

    银色的月光自敞开的窗户洒进厢房,梦幻了一室光景。层层叠叠的蛟绡纱内,大床上纠缠着一对儿艳妖。

    郁珏紧紧的将人儿压在身下,将她柔软清甜的唇含住,吻得痴迷忘我。

    他的舌尖顶开她的齿关,逮住里面甜蜜的小舌,缠绵啜吸。

    男人修长的身影挡住了窗外投射进来的月光,双臂将身下的女人的牢牢锁住,修长的手指抚摸上那让他着迷的冰肌玉肤……

    她只看到他那双极黑的瞳仁,仿佛被什么点燃,又带着深沉的压抑,幽潭般的眸牢牢锁定住她。

    紧接着,他的脸便覆了下来,带着清新而炽热的气息,瞬间将她笼罩。

    他熟练的撬开她的唇,卷着她的舌缠绵共舞——

    他的吻不若他给人的印象般漫不经心,霸道而带着丝丝凶狠。

    她的身体被他牢牢桎梏,他的唇在她的唇舌与脸颊流连,滑到颈项时,开始轻轻的啃咬,渐渐开始加了力道——他的气息喷在她裸露的肌肤,唇游移着到了耳边,一口含住她的耳垂,轻轻噬咬。

    酥麻难当的刺激从耳垂丝丝生出,秦酽微微一抖抽了一口凉气,只觉得那痒痒的麻瞬间从耳垂扩散开去,身上其他几个地方也有了反应。

    “嗯……”

    她听到自己带着轻颤的轻吟,他总是能轻易便挑起她身体最深处的**,令它燃烧的如火如荼。

    这一声低吟传进郁珏耳中,令他身子微微一顿,唇齿动作更快,握在她胸前的手力道更重。

    身下的**已经蓄势待发,他只觉再不释放,整个身体都要被点燃灼烧……

    空气里飘着他与她交叠的长吟,是满足,是喟叹,身体的连接那般紧密。

    他要的那般凶猛,仿佛要将她撞碎,一声声难以自持的低吟从她唇间溢出,暧昧了整个夜色……

    这是一场关于爱情的盛宴,烈火干柴的燃烧。

    让那亘古清冷的月光也变得柔和,冬日的长风挤进开启的窗,吹起浅薄的纱帘,吹散了一室欢爱的旖旎。

    十月的初阳照进房间。

    床上的男人还未睁开眼睛,手臂下意识往身边一探,身侧已经空无一人。真丝的床单细腻光滑,带着冬日的寒凉。

    郁珏蓦地睁开眼,一双眼睛黝黑深邃,深沉莫测。

    他坐起身来,打量了一眼整个房间,除了一室清冷,再无其他,昨夜与他缠绵一夜的女人,已经不在身边。

    唇角弯起若有若无的笑意,郁珏心中的滋味儿真是难以形容。

    他坐起身来披衣下床,走到窗口向外看去,果然见到那个在石柱间翻飞的身影。

    辰时末,秦酽结束了每日不辍的晨练,沐浴更衣后在外厅窗下的榻上坐了,看向一直站在窗口一动不动的男人。

    沉默在诺大的厢房无声蔓延开来……

    良久后,秦酽打破这好似要无休止继续下去的沉默。

    “你在想君倾衍?”

    虽是问句,但语气却是笃定。

    郁珏抬眼看向她。

    “嗯。”

    “你和他什么关系?”

    这是那件事过后,秦酽第一次问两人的关系,平静的脸色看不出情绪。

    “表兄弟。”

    郁珏回答。

    秦酽不由笑了,仿佛听到了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她微微扬眉,问道。

    “郁珏,我若与君倾衍不死不休,你当如何?”

    我若与君倾衍不死不休,你当如何?

    郁珏有刹那的怔愣,心中没来由的开始忐忑,一时不知道该如何继续这场谈话。

    那双让他着迷的眼睛,此时他尽不敢直视,所以他微微垂下了眼睑,开始再次沉默。

    他和君倾衍从小争斗到大,彼此之间维系着一种微妙的感情。

    他们是如此相像,好似这个世界上只有对方是了解自己的,所以这个世界不再那么苍白无聊。

    可是她于无意中闯进了他的生命,让他动心动情,变成了他无论如何也想拥有,不能失去的特殊存在。

    他从未这样左右为难过,她若是要和那个人不死不休,他当如何?

    郁珏在心中问自己,可是他找不到答案,他不想让那个人死,也不想失去欢喜的女人。

    秦酽自然看到了郁珏的为难,她轻轻浅笑,起身走到郁珏身边,抬手勾起他微垂的下颚,让他的视线与自己对接。

    “郁珏,你怎么让自己陷入如此的两难境界?”

    他无言以对。

    她又说:“不是有句话说得好么,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如何选择,不是显而易见么?”

    “不……”

    他下意识要否认,却被秦酽带着嘲讽的笑意堵在喉咙中。

    “郁珏,这个世界很公平,从来都是有舍才有得,哪来得双全法?”

    秦酽放开攫着郁珏下颚的手指,看着眼前之人,容光胜玉,美得晃人眼目。

    “郁珏,你应该和君倾衍谈过了吧?”

    “是。”

    那是一场互不相让的你来我往,争锋相对后依然维持着以往的模式。

    “结果如何?”

    “……”

    郁珏无法回答,唯有沉默以对。

    秦酽又是一笑,郁珏的沉默已是一种回答,她轻叹一声,似有无奈,又有不容转圜的坚定。

    “我与君倾衍势不两立,你参在中间左右为难又是何必?”

    郁珏眼中满是痛苦,他已经预料到她即将会如何结束这场谈话,随着这场谈话的落幕,一起结束的还有她与他的关系。

    他的声音彷如从嗓子里挤出来一般干涩。

    “酽儿……放过他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