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无计施红霞撒泼

    贺长龄的精神在李子明完后，就开始崩塌了。正如李子明所言，他早感觉省委和王大同书记在盯他，但王大同书记从来都不露声色，这让他总心存侥幸，有时候甚至会觉得自己不过杞人忧天。直到这番话从李子明嘴里出来，他才意识到，并不省委和大同书记盯不盯自己的问题，而自己这些年跟着皮国成所做的这些事情，已经到了罪不容诛的地步。

    当然，他不想伏法，更不想死，六十来岁虽已黄昏夕阳，古人也有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花甲，可他觉得自己的天命不应该就这短短的六十来年，从一介布衣到常务副省长，他奋斗了将近三十年，要就此认命，这三十多年不就白奋斗了吗。更何况自己一个堂堂常务副省长，总不至于在李子明这么一个副科级干部的小阴沟里翻船吧。

    “子明，你看这样好不好？”贺长龄点了一支烟，往沙发上靠了靠，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咱们做一笔交易吧。只要你不把今天的事情出去，我就给你一个副县长，不，县长。你看怎么样？你想清楚了，你现在不过个检察院的副科级干部，就算再奋斗十年，恐怕也难以熬到这个位置。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李子明看着贺长龄点了点头却没有话。啊，县长，那可正处级，而且块块里面的实职干部，就算同样检察长的正处级也不可同日而语啊。

    见李子明不话，贺长龄以为李子明动心了，刚才的谨慎悄然掩去，翘起二郎腿接着道：“我听你这些年一直在检查系统工作，也一直跟着罗荣天。罗荣天这个人怎么呢，做事情太过死板，变通不够，魄力也不足。当然了，人个好人，可这个年代，好人未必就会有好下场。现在不就被纪委带走了吗。所以我给你，年轻人嘛，要识大体、顾大局，不能太过天真了。你不？”

    李子明默默听贺长龄讲大道理，依然没有话，只微微叹了一口气，那神态似乎认可了贺长龄的法。

    这时展红霞也在卧室中穿了衣服出来了，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来，附和道：“子明兄弟，你就就听贺省长的，肯定没错。贺省长这个人最将信用的，答应你的事情绝不会食言。你也算造化了，这么年轻就能当上县长，恐怕全国都头一份了。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还在机关里给人家端茶倒水呢。要不遇见贺省长，恐怕这一辈也没有个晋升的机会。”

    听到这里，李子明忽然冷笑了一声看着展红霞道：“你跟贺省长这样明铺暗盖，你家男人知道吗？”

    展红霞的脸哗一下便红到了耳朵根上，半天才道：“你这孩子怎么能这么话，我好心好意劝你，你怎么反倒数落起我来了。别我了，你也算政府里的人，你看看现在机关里那些女人有几个干净的。哪个不今天这个，明天那个，谁有势力便跟着谁。别我们这些女人了，就你们这些男人，又有谁不阿谀奉承、拍须溜马，我告诉你……”

    “行了！”展红霞的话没完，贺长龄便阻止了道：“红霞，你不要这些，子明个光明磊落的汉子，难道还能随波逐流吗。”着又转身对李子明道：“子明，我知道你理由有抱负，想正儿八经做点事情。这样很好，我们这个国家也很需要你这样的人。但就算你有再大的理想和抱负不也得有个施展的平台吗。可你跟着罗荣天，他能给你施展的机会，能给你施展的平台吗？不能吧。何况，他现在还已经被纪委的人带走了。你应该清楚，即便查不出问题，只要一进纪委大门，今后想要再往上走，那可就成了污点。”

    李子明不得不承认贺长龄所言句句属实、句句在理，罗荣天太过耿直，缺乏变通，恐怕也正因为此才会遭人陷害，才会让皮国成的阴谋得逞。

    贺长龄的语重心长，让李子明感到一种从未考虑过的为官之道。实在话，在检察院这种地方，如果过分把精力放在业务上，就会忽略所谓的官场以及为官之道。检察院也官场，而且比一般官场更加特殊的官场，比一般人更需要懂得为官之道，你想要反腐，想要把那些贪赃枉法之徒绳之以法，就要比那些贪官污吏更懂得官场，有更加高明的手段，要不然只能被他们玩的滴溜乱转。

    就像皮国成一样，白了那就一个官痞，一个十恶不赦的混蛋，可就这样的混蛋，这样的官痞，长期以来很多人都拿他没办法。刘云奇在位的时候恐怕也不不想把他拿下，结果却拿他长期没办法。按这两个人都不什么好人，可这为什么，只能明皮国成比刘云奇更懂得官场，更会玩弄手中的权术。

    “子明，我的这些尽管都不什么光明正大的事情，但你仔细想想，现在这个官场可不就这个样子吗。句掏心窝子的话，我年轻的时候也跟你一样，总想要惩恶扬善，总想着苟利国家，可现实不允许。你越这样，别人就越排斥你，你就越感到没有生存空间，就像今天的罗荣天一样，甚至于被别人……”

    到这里，贺长龄摆了摆手接着道：“还不这些了，我给你开的条件，你好好考虑考虑。当然了，你要还想在检查系统干，也可以考虑的。只要在我的职权范围之内，不太过分，我都一定帮你办到。我这可向你开诚布公了。希望你也能体会我的难处。”

    “另外，有件事情，我本来没必要给你，也深藏在我内心的痛，但今天已经这样了，我还给你吧。也许在世俗的眼睛里，我跟红霞互相利用的不正当男女关系。只有我们自己心里清楚，我们真心相爱的。”

    着话，贺长龄将展红霞搂在了怀里。展红霞竟也抽抽搭搭地哭了起来，道：“子明兄弟，不瞒你，你刚才问我男人怎么想的时候，我就想给你，可这种事情，让我怎么得出口呢……”

    在这个世界上，男欢女爱并没有错，甚至一些违背伦常和道德的爱，只要处于真心也会让人心生怜悯。可贺长龄和展红霞真的就能算爱吗。恐怕也不过骗人的鬼话而已。

    李子明微微笑了笑道：“贺省长，你刚才所言对我启发很大，也让我真正领悟到了一些官场的真正奥妙。但我还要很遗憾地告诉你，你的条件，我不能答应，也无法接受。我刚才已经给你过了，你现在唯一的选择只能去向纪委检讨，向大同书记检讨。”

    贺长龄失去的耐性，一拍茶几道：“李子明，我警告你，不要逼人太甚。你别忘了，你夤夜闯进我的住所也犯法的。你我跟展红霞有不正当男女关系，有什么证据？啊？你给我拿出来啊。难道我这个省委常委、常务副省长就不能叫展副检察长来谈工作吗？”

    李子明早就料到贺长龄会狗急跳墙，来这么一招，等贺长龄完后，不慌不忙将手机拿出来，翻开刚才照的照片，在贺长龄的眼前晃了晃道：“贺省长，难道就这样跟女同志谈的工作吗？”

    贺长龄知道想要从李子明手里抢过手机销毁证据，那绝对不可能的，却也气愤难平，指着李子明半天才道：“算你狠，算你狠，算你小子狠呀……”着竟一口气没上来，窝在了沙发里面。

    展红霞见此情景，便撒了泼，一把揪了李子明的衣服道：“李子明，你算什么人民检察官，竟然这么卑鄙无耻，**人家，你按的什么心。你，你啊。你把照片给我删了，你今天要不把照片删了，我就死给你看！”

    李子明冷哼一声，将手机装进口袋，顺手将展红霞推到一旁，道：“你要闹不，好，咱们到外面闹去。让宾馆里的人都看看你跟咱们的常务副省长干的好事。”完就要拉展红霞出去。

    展红霞这才意识到，自己所做所为并不什么光彩事情，张扬出去，会对自己更加不利，顺势又爬在地上开始磕头如捣蒜一般，哀求道：“子明兄弟，我错了，我错了，我和老贺知道错了，你就放过我们这一次吧。我们以后再也不敢了。老贺刚才提的条件，你要觉得不行的话，尽管提，只要我们能做到，一定满足你。好不好。你不要救罗荣天吗。老贺明天就让市纪委把罗荣天放了。不不不，现在就给市纪委打电话……”着转身拽了贺长龄一把道：“老贺，你倒句话啊。难道你这个副省长真的不想干了吗。”

    贺长龄不会像展红霞那样没有分寸。李子明刚才的话完之后，他就已经意识到，李子明绝不会妥协。这些年，皮国成在他的庇护下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连他自己都已经不上来了。皮国成固然该死，但他贺长龄也罪责难逃。

    “行了，红霞，不要再求他了。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贺长龄着重新坐了起来，嘿嘿干笑了两声道：“不过，李子明，你想把我整倒也不那么容易的事情。难道你以为省委和中枢，真的就会因为你手中的两张照片就把我怎么样吗。你要这样的话，也未免有点太天真了。咱们还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吧。”

    完，贺长龄摆了摆手道：“好了，你的目的已经到达了，你可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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