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武家狂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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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色马车内,传来一声年轻男子的悠然声音:“这次算得上是故地重游,本公子还没下车,便已经感概良多。只是不知道他会不会让我失望……”

    这声音虽然不高,却是用独特的控制技巧发出,是以周遭所有的人都已经听得清楚明白。

    这果然是先天高手才能有的厉害手段!

    围观众人默不作声地闭上了嘴,目光在这无言的气氛中流转,都看出了同样的意思。

    武狂风已然成为先天高手,又如此先声夺人,那冀州府传说中百年也难得一见的刀法天才厉同怕是要有大麻烦了。

    当然,也有人感觉武狂风未必就能真的得胜,毕竟厉同此人也是名声在外,曾经击败过一名先天高手。

    就在众人都在静寂无声之时,武玄门掌门莫如阴忽然笑了起来:“武公子,此次你定然不会失望,说不定更能收获意外的惊喜也说不定。”

    “嗯?”

    黑色马车一侧,骑着枣红色高头骏马的白发老者睁开眼睛,眼中精光四射,朝着莫如阴看来:“你是何人?竟敢打扰公子说话?”

    莫如阴被他看得心中重重一跳,顿时心中骇然,暗暗想道:我已然先天五层,是先天中期的武者,而这老者仅凭目光就让我心生感应,产生一点畏惧退缩之意,难不成,这人竟是先天后期的武者不成?

    再朝着马车另外一侧望去,那中年人同样目光锐利,精光四射,莫如阴估计此人虽然不如那白发老者,应当也丝毫不下于自己。

    这让莫如阴不由地更加暗暗咋舌:“先天后期的高手和先天中期的武者竟然都是这位武公子的仆人一般……豫州府武家,当真不愧有一位筑基境界的高手坐镇,这等排场真是普通门派和家族怎么也学不来的。”

    再看后面跟着的那二十多名清一色服装的护卫,个个气势不弱,至少也有后天八层——只是武狂风带来的这些人,就是丹霞派或者武玄门都要耗尽心血方能勉强凑出来。

    而这不过是豫州府武家的一名嫡系公子的排场罢了!

    “到底是差距甚大,看来今日也不可一味为了讨好厉同而得意忘形,以免真的开罪了这实力强大的豫州府武家。”

    莫如阴心中暗暗想着,面上表情也随之变得十分和蔼起来:“老先生怕是误会了,在下是冀州府武玄门的掌门,名字叫做莫如阴。之前早已经对豫州府武家的威名如雷贯耳,此时见了武公子,也想和武公子说些话。”

    “老先生可知道我为何说武公子此次前来会有惊喜?”

    那白发老者看了他一眼,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只看表情倒像是一片善意,便也脸色缓和下来:“这倒是不知。”

    “因为数月之前,厉同厉公子曾经以后天九层的修为击伤一名先天高手,震惊了整个冀州府……”

    莫如阴还没说完,那白发老者便冷笑一声:“此事我们来的路上也曾听闻过,虽然有不少人信誓旦旦说这话是真的,但是在我看来,这话不过是以讹传讹罢了……后天武者何时能够击败先天武者了?若真有此事,那也说明你们冀州府的先天武者真是不值一提,连后天武者都能击败!”

    莫如阴脸上笑容一滞,干笑一声,也不再说话,心中却是大恨:“这老贼当真可恶,我好心给他一点提点,他竟然如此待我。也罢!等稍后我定要挑拨厉同,叫这老贼命丧丹霞山,再也出不得冀州府!”

    这白发老者的话毫不遮掩,不只是让心思阴沉的莫如阴暗暗动怒,更是激起众多冀州府围观者的怒气。

    这白发武者说什么都好,大家不过是一起看个热闹罢了,偏偏他说“你们冀州府的先天武者如何如何不值一提”,这简直是将在场所有人都隐隐地包括在内,众人怎能不怒?

    虽然都知道此人武道修为怕是非比寻常,但是众人依旧忍不住气得脸色通红的同时对这老者怒目而视。

    谢善云收起惯用的老好人的面孔,冷冷说道:“这位老先生,你这话是准备代表豫州府武家来蔑视我们整个冀州府不成?”

    白发老者淡淡一哼:“你又是谁?”

    “丹霞派长老谢善云,今日专为迎接贵客而来,却不料贵客却口出恶言,在下也不得不开口了。”谢善云冷声说道。

    “若是你们整个冀州府有一位筑基境界的武者坐镇,你说出这话来,也能够算得上是不卑不亢。现在么,”白发老者不屑地说道,“我便是说了,你又能奈我何?你们整个冀州府,又有谁是我对手?”

    谢善云冷冷看着他:“这么说,你是筑基境界的高手?我怎么没看出来你有何厉害之处?”

    白发老者不屑冷笑:“老夫先天九层,对付你等已然绰绰有余!”

    谢善云咬了咬牙,有些不甘心地低下头去。

    白发老者见他模样,便知道他这是和自己相差甚远,顿时便要放声而笑。

    “哈哈——”

    “穆先生,本公子败于此处,这是不争的事实。你若大肆贬低此处,我又该如何自处?”

    马车内,武狂风的声音淡淡传出,那白发老者顿时悚然,不自在地说道:“公子,我一时失了计较,还请公子原谅!”

    他这位先天九层的大人物,竟然就此恭恭敬敬对武狂风道歉,言语中的恭敬和畏惧人人都可以听出,让人不由地更加吃惊。豫州府武家何其强大,竟能叫先天九层的大高手如此低声下气!

    武狂风说道:“穆先生也并非有意,此次就不必多提了。”

    “陶先生,先送拜帖上丹霞山,叫他们做个准备。”

    那马车一侧的中年人拱手应道:“是,公子。”

    翻身下马,掏出一张金色书柬,朝着谢善云走去。

    与此同时,武狂风说道:“阿辛,我要出去。”

    那驾车的光头壮汉急忙掀开布帘。脸庞白净,眉毛带着煞气斜斜飞在双目之上,带着傲然与自信,最令人注目的是他的衣服,黑色披风,右臂处却短了一截,在这寒冬腊月之中露着一段手臂,手臂露出的位置,一道不浅不深的伤口就这样摆在众人眼前,让所有人都能看清楚。那是厉同曾经留给他的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