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雨逸苦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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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的齿轮无声滑动,当悲伤随着泪水流去,一点一滴化为过往,还有什么理由能让他们忘记天地为何物?

    雨晴推开裴逸的束缚,轻哄怀里的小宝宝,他哭的满脸通红,跟要喘不过气了一样,他一定再怨爹娘的忽视了吧。

    “道明,叫一句爹听听?”毕竟血浓于水,雨晴并不想和孩子隐瞒他的身世。

    小宝宝拿哭红的眼睛看了看裴逸的长相,有点不乐意了,干嘛那么像他啊,小嘴一扁,不支声了。

    雨晴点点他的小鼻子,把小宝宝小心的放进裴逸的怀里,刚满月她就离开了,裴逸一定没有机会好好看看他们的孩子。

    “若儿,他的眼睛最像你,圆圆的,亮亮的,他的眉毛比较像我,长大了肯定很有霸气。”裴逸的表情难得的变的柔和,卸去全部伪装,他们和正常的父母一样,坐在一起讨论儿女的长相,虽然简单,却是难得的幸福。

    雨晴从袖口掏出一条素白的手帕,给他们三个人简单的擦拭了一遍,那温柔的动作,好像他们不曾分开过一样,他为她建一座梦想家园,她为他生儿育女。

    裴逸附上在他脸上的手,紧紧的握住,雨晴任由他的动作,等待接下来出口的话。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裴逸目光望向窗外,声音带着他自己没有发现的颤抖。

    雨晴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对着的正是她进来的那个侧门,门口处,有一个傻男人立在风雪里,一动不动。

    “宁姑娘有孕了吧?”雨晴回答不了裴逸的问题,她和他都不愿听到答案,索性换了一个话题,一个比刚才好不到哪里去的话题,原谅她吧,私心里她并不愿意称呼宁婉儿为夫人,一句姑娘能让她好受一些。

    裴逸一愣,细想想京城传开了的事雨晴知道也是正常的,“是啊,一个多月了。”

    他在陈述一个事实,除了疼痛他真的不清楚该如何形容得知宁婉儿有孕时的心情,明明仅仅是醉酒后的一夜春宵,却给他带了一个大大的惊喜,脑袋里第一个不该闪出的想法就是他对不起雨晴,他和她的未来,终究无法两全了,一步错步步错,他回不了头了。

    “很好啊,以前是有妻有妾有女,现在又快多了一个嫡子,很好。”说好的不嫉妒,在裴逸亲口承认的时候,心还是忍不住破了一个洞,她实在想象不出别的女人在他怀里的情形。

    二十一的雨晴有一抹坚强的灵魂,而偏偏多了一个于清儿,清儿的多愁善感,优柔寡断曾经是雨晴最不喜的,而今天她被这种感觉缠绕,连她自己都闻到了一股浓浓的醋意。

    “若儿!”裴逸半是心疼半是难过,垂首吻上了雨晴的唇,并且小心没压到怀里的小道明,他失了往昔的霸道,吻的简简单单,干净又纯粹,缓慢而持久,充满了最清澈的爱意,像一篇很长很长的故事,诉说着只有他们才能懂的细水流长。

    一吻过后,他们用眼神达成了某种默契,把睡着的小道明放在床上,摆上一桌的好菜,边吃边聊,说说笑笑,尽量不触及敏感话题,他们很珍惜得来不易的独处,没必要把时间浪费在毫无意义的事情里。

    “若儿,我从不知你的真正面目,你愿意让我好好看看你吗?”和她相爱一场,他希望得到一份真实。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雨晴现在的脸和原来与裴逸相爱时不同,但她相信以他的细心,绝对不是刚刚发现的。

    “竹林!”裴逸想起在寺庙后山的那次定情,手不由得伸到腰间抚摸上那扯落的结发,也许一开始,结局已经注定。

    能一直忍到今天没问,裴逸是个厉害的,她只剩下了一张面具,是要留给冯莫闲的,玄先生下落不明,不能指望他再做几张,如果雨晴选择摘下面具的话,则证明她必须要以真面目示人了。但是为了裴逸,她,心甘情愿!

    叫下人打来一盆清水,雨晴当着裴逸的面将药水敷上,用清水洗净,用毛巾一点点擦干,等她抬起头,送给裴逸一抹浅笑,露出的绝色容颜瞬间让从不重女色的裴逸惊艳的呆在原地。

    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都不足以形容那美丽的十分之一,裴逸忽然明白雨晴为何选择日日戴着面具过日子了,自古红颜多薄命,无论她出现在哪里,此等绝色必将会成为追逐的目标,再也不得安宁。

    “美吗?”雨晴早在看到裴逸反应时就清楚了,仍然和大多数的女孩一样,期盼得到心仪之人的一句赞美。

    裴逸点点头,用手描绘出每一分,深深记在心底。

    “陪我喝点酒吧,喝第一次见面时的那种,如何?”李白说,何以解忧,唯有杜康,雨晴不信酒能解决问题,至少能够回避现实久一点。

    裴逸放开了胃,喝了很多,也说了很多,他告诉了雨晴一个小秘密。

    小时候,父亲因为是一名大将军常年不在家,日日让母亲独守空房,他很不喜欢成为他爹那样的男人,他喜欢文,喜欢填词做赋,梦想成为一名如同于怀涛一般的风流佳公子,可惜他是家中独子,处处身不由己,只得弃文从武,却固执的用墨香熏身,坚持那份最初,他父亲除了他打出的功绩什么也看不到,不知道他要什么,不知道他想什么,什么也不知道。

    裴逸仰头又是一杯,明显有了醉意,谈起赐婚,他满脸比苦瓜还要苦,他和她说,他拒婚过,当着皇上文武大臣的面拒婚过,他想着大不了一死,无法和爱人相伴死又何拒?又是老将军阻止了他,挽回了局面,却失了一辈子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