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觉得舒适了，脸在柔软的枕头蹭了蹭，继续安然地睡去。

    尹少桀把吹风筒放到床头柜，便潜下身体，跟她躺在一起。

    这丫头真是睡得没心没肺的。

    然而，他却只能满腹心思地看着她的睡颜。

    尹少桀深目地看着她，修长的手指摩挲她的脸颊。

    圣诞回美国吗……

    黑暗，一道低沉的声音问道，“如果我，让你不要回美国陪你爸爸过圣诞，你会生气吗？”

    ------

    慕做了一个很怪的梦。

    梦里，她爸爸和尹少桀不知道怎么都掉到水里了。

    两人在水里挣扎着，一起向她求救。

    “！救我啊！我不会游泳！”

    “女儿！救我啊！我快要顶不住了！”

    慕在岸惊慌得不知道怎么办，尹少桀和爸爸两个隔了一段距离，她只能救一个。

    怎么办？

    谁来帮帮她？

    可是环顾四周，这个世界好像空荡荡的，只有她一个人，见不到其他人。

    “救命啊！”她双手圈在嘴边喊道。

    然而，没有人出来。

    这个世界，好像只剩下她和爸爸和尹少桀三个人了。

    看着尹少桀和爸爸的头都要被水没过去了，慕急得要哭了。

    怎么办……

    她要怎么办才好……

    这时，一个身影出现在她身边，是一个陌生的人，问她，“你老公和你爸爸同时掉进水里，你选择救哪一个？”

    慕懵了，“什么啊？”

    对方重复，“你老公和你爸爸同时掉进水里，你选择救哪一个？”

    “我两个都要救啊！你谁啊？”慕不耐烦地对这人吼道，脸是非常生气的表情。

    对方只是一再地重复。

    “你老公和你爸爸同时掉进水里，你选择救哪一个？”

    “你神经病啊！”

    “你只能回答一个，要么尹少桀，要么你爸爸，请选择。”

    “选择你妹啊！”慕气得要爆炸。

    “你没有妹妹，所以不在选项，你不能选择尹少桀或者你爸爸，请选择一个。”

    慕快被这个人弄疯了。

    这两个人都是她生命最重要的人，她哪一个都不能失去。

    为什么要让她二选一？

    她不要二选一！

    “我不要选，我两个都要救！”

    “不行，只能救一个，快告诉我，你老公和你爸爸同时掉进水里，你选择救哪一个？现在倒计时，五秒钟内，你必须要回答，不然两个都要死。”

    慕胀红着脸，对这人乱吼道，“你什么人啊！走开啦！”

    对方自顾自地倒数着，“五、四……”

    那种濒临崩溃的紧迫感压着慕的心口，简直要逼疯她了。

    “三……”

    慕脑子一片空白，双手抱着头。

    “不要，我不要选……”

    “二……”

    慕崩溃了，嘶吼道：“你闭嘴！你闭嘴！不要再数了！闭嘴！”

    “一……”

    ……

    “赫！”

    慕惊吓地从梦境醒过来，一头冷汗，眼睛是呆愣的，木木地看着花板。

    脑子好像缩紧了，弄得她很难受。

    以往做梦都不太记得，但这次的噩梦，却是如此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