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个外国人称赞，同时又被一国人谩骂的习俗，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我看着这行字，心中浮想联翩。２３us

    风铃小声问我：“哥，这个山洞好像也不大哎，咱们是不是又走错啦？”

    “应该不会吧……”我用手电筒朝四周照了照，视野可见的地方全是墙壁，心头也泛起了嘀咕。

    表哥使劲朝墙上踹了一脚，顶部震落几粒沙土，拨弄两下头发郁闷道：“哥还以为这里起码是个千年溶洞、四通八达，没想到和五头山下的石室差不多啊！”

    “哪有这么简单啊！”我看着那群死尸说，“你看她们的死状，很多人是互掐脖子，说明是一场自相残杀。”

    “什么意思？”表哥问我。

    “自古以来，什么东西可以引得男人自相残杀？无非就是权力、金钱和美女。权力和金钱这地方肯定没有，所以这里应该存在一位魅惑的女人……”我解释得有些牵强。

    其实我想表达的意思就是，这个洞有魔力，能让人自相残杀。

    表哥听完我的解释，就笑着来掐我脖子，搞得我浑身不自在，骂一句就把他推开了。

    四处转悠了一会儿，没发现机关暗道，不过发现了一根打着结的红绳，就在地上的灰土里掩埋着，看样子有些年头了。

    我弯腰捡了起来，跟小五结婚时候拿的红绳挺像。

    这不算是什么大发现，因为红绳结发是浣龙寨婚庆的习俗，只能说明曾经有新娘或新郎来过这里。

    就在我们感到迷茫的时候，洞口走进来了一个人。

    一个我们谁都没有想到的人。

    表哥想跳起来，被我按住了：“以静制动。”

    那个煮肉的老太婆举着一支蜡烛走了进来，步履缓慢，应该是怕蜡烛熄灭了。

    她看到我们的时候没有吃惊，甚至脸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直接朝我们说道：“三位年轻人，是不是找不到路了？”

    烛光映在她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上，显得有那么一点狰狞。

    看她现在不装疯卖傻了，我也好言相对：“老太婆，您这么大岁数了，不在家里安享晚年，整天在这荒郊野岭里转悠个啥啊？”

    老太婆跨过尸体走了过来，笑容有些吓人：“小伙子，你是谁家的娃呀？我在这山谷整整五十年，见过的年轻人无数，还从来没见过有你这种气度的人，看来进洞有点戏喽。”

    她说话的时候一直拿蜡烛照着我，上下打量，看得我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我搓了搓胳膊，把她蜡烛推到了一边。

    风铃笑着说：“我哥是王家的娃！”

    “王家？”老太婆明显激动了一下，“是不是南郊的守夜世家？”

    “嗯！”风铃点头，一副骄傲的样子。

    “难怪……”老太婆小声嘀咕，然后抬眼问我，“近些年，你们和风家人还有联系吗？”

    表哥忍不住偷笑起来：“老太婆，那么多姓风的，你说的是哪家啊？”

    “北邙风家，兄妹传后，一尸一唱，走阴闯阳……”

    “听说过，不常联系。”我赶紧打断了她的话，心里感觉怪怪的，也有那么一丝的惊喜。

    我看了眼风铃，风铃笑眯眯地低下了头。

    老太婆聊开了，就像是遇到了亲人一样，一直说个不停，长篇大论：

    “人类都是从野蛮进化而来的，一个部落，不管它有多野蛮，传统文化都是值得尊敬的，不能因为它惨无人道，就用惨无人道的方法将其抹去……”

    她说这番话的意思，是想告诉我们，军队不可能会去清除一个有着千年传统的部落。

    言外之意就是说，五十年前那场“剿匪行动”的目标不是浣龙寨，而是这个山洞，是一场有组织的探秘行动。

    至于浣龙寨和军队发生冲突一事，应该是一场误会，毕竟大规模武装进军部落，谁都会防范和起疑的。

    我是非常赞同老太婆这番话的，她说到了我的心坎里。

    就像那行英文写的那样，中华文明博大精深。不得不承认老外的视野和胸襟，他是站在整个传统文明的角度去看待问题的。

    恶习也好，文明也罢，都是人类繁衍的痕迹，可敬可叹而不可灭。

    聊了这么多，还得说正事，我问老太婆：“这个洞里真有玉女？有密道？怎么进？”

    结果老太婆知道的也不多……

    不过她说了一个能够确定的事实：“这个洞里确实存在玉女，她是什么身份，没人知道，因为见过她的人都没有出来的。相传，只有听到玉女的哭声，才能看到山洞真正的入口。”

    “那她要是不哭呢？我们总不能在这里等一年啊！”表哥的语气是不相信的意思。

    老太婆笑了：“年轻人就是没有耐心，我曾经见过一个人，在山洞里呆了七七四十九天，第五十天的时候就消失不见了。”

    “确实有耐心……”我听得有些失望，因为我肯定等不了那么久，别说四十九天了，就是四天都没那耐性。

    老太婆没在继续说下去，举着蜡烛缓缓地离开了。

    这个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小五应该在洞房花烛，我们三个却蹲在这山洞里守尸。

    这就是人跟人的差别。

    我提议：“咱们既然来了，就等到明天日出，如果听不到哭声，就收拾东西回南郊。”

    “现在走得了！”表哥起身说道，“咱来兰灵谷本来就是为了布荛，既然她骗了咱们，咱们又何必呆在这里啊！”

    “皇上说的有道理！”风铃点头赞同。

    “你俩别在这里扰乱军心，要是想走的话我也不拦你俩，等我把玉女抱出来的时候，你俩可别跟我抢啊！”

    “小妹不跟你抢女人！”

    “一边去！”

    我走到山洞的最里面，离那一堆尸骸远远的，然后靠着墙壁坐了下来。

    等待那传说中的哭声。

    表哥和风铃肯定也是不会走的，两人一左一右坐在了我旁边。

    漫长而缥缈的等待，就这样开始了。

    无聊的时候，风铃趴我耳边问我：“哥，我感觉你很奇怪哎，明知道很多人有去无回，还非要在这里等。”

    “好奇嘛！”我笑笑。

    “风华是情窦初开，对女人有好奇心很正常！”表哥闭着眼睛自言自语，看样子是困了。

    “你猜哥为啥在这里等？”我斜眼问风铃。

    风铃摇头傻笑。

    “因为灵花说过一句话……”我趴风铃耳边说，“能得喜神眷顾的两个人，不论身世如何，都能白头到老。”

    “你啥意思呀？”风铃眨眨眼。

    “意思就是……不管这句话是真是假，都值得追求，死而无憾。”

    我靠在墙壁上，眼睛一闭就困意来袭，因为我昨晚给他们当哨兵，一宿没合眼，精神头也只能到这里了。

    风铃看出来我困了，拍着胸口说：“哥，你先睡一会儿吧，有小妹在，安心睡吧！”

    “那你别乱跑啊。”

    “嗯。”

    我睡了会儿还是不放心，就把风铃摁在了怀里，这才安心睡去。

    睡意朦胧中，听到了一丝女人的哭声，猛地惊醒了过来，表哥也是和我同时惊醒。

    然而只是风铃在搞鬼。

    “你是哭啥啊！”我真是没脾气。

    风铃娇声娇气地说：“哥，你摁得我脖子疼……”

    “呃……”我不好意思地放开了她，看看表，已经睡了四个小时了，风铃还真能忍受，真就没动一下。

    既然醒了，就没有再睡的欲望。

    我靠在墙壁上闭眼静思，守株待兔也不是事，有没有啥办法主动去惹那个玉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