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沿河夜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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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州市内有一条很着名的臭水沟,叫金水河。

    传2500年前,春秋时期,如今郑州一带的郑国,有一位着名的政治家子产(今郑州管城**区)。在他执政的26年间,精励图治,廉洁奉公,为老百姓办了一件又一件的好事。

    他去世时,大思想家孔子声泪俱下地:“子产可古代留给我们的恩惠啊”。

    当时,老百姓为了纪念子产,纷纷拿出自己的金银首饰为其送葬,子产的子女都不接受。

    百姓便将金银首饰投到河中,这条河也因为珠宝的绚丽光芒泛起了金色的斑斓,从此得名金水河。

    虽然古老的金水河有着如此美丽的传,但因治理力度的问题,从解放后,金水河从未曾散发着和其名字一样的光辉。

    而沿河路,则顾名思义,由大石桥至医学院一段,沿着金水河边所修建的一条路。

    别瞧这一段路虽短,就在这里,中国的两条大动脉陇海线和京广线就在沿河路上的铁路桥交汇,并分别去往不同的方向。

    铁路桥,就北闸口。

    这时,我和张山已经走到了大石桥的沿河路口,只要顺着前面蜿蜿蜒蜒的河边小路,不出十分钟,我们就能到达北闸口。

    “把这个叶子嚼碎了吃掉。”张山从包里拿出一棵约两寸高的植物,细细的杆子上只长了两片枫叶形的叶子。

    最奇怪的就这种植物通身紫色,两片叶子上的脉络则浅绿色,看上去十分的精致。

    “这什么?”我接过小草,先闻了闻,居然散发着一股谈谈的腥气。

    “判官草。据由怨气所生,许多冤死的无主之魂附近,都会长这种草。听山里的老人,判官只要看见这种草,就会知道附近有冤案发生,他们便会找寻冤魂,送其投胎。后来这一点被凡人所知,许多神探都凭此探查案情。”张山一边,一边不停地翻着他的背包,拿出一件又一件东西。

    “你让我吃这个干吗?吃了有什么用?这你从山里带来的?”我还不解,这判官草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判官。

    “有的人地方,就有判官草,只不过这种东西通常长在暗无天日的地方,一般人发现不了。这判官草本身乃极寒之物,普通人若吃了,轻则感冒发烧,重则可导致畏寒体虚,一下交代了都有可能。但若给像你这种功力还不足的掌印人吃了,嘿嘿,你就能看到一些平常看不到的稀罕玩意儿。”

    张山完,咧着嘴看着我,那神色明明就在:“小样,你敢吃么?”

    “看到平时看不到的东西……你……鬼魂?”我终于意识到了,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冷颤。

    虽然我也见过赵有德的魂和魇,但毕竟那在自己的梦里。心理上有一定的优势,并不那么害怕。

    现在要我在意识清醒的情况下去见鬼,我可不干!

    “靠,别想!门都没有!我不吃!”差点被这家伙给忽悠了,我很愤慨。

    张山倒一点也不担心我不吃的样子,也不去继续翻他的包了,抱着膀子看着我,懒洋洋的道:“那好啊~既然你都不在乎你的命了,我还在乎干嘛?这鬼只有你能看见,你不吃也罢,我回去睡觉去了,等着后天给你收尸就成。”

    罢,还装模作样的伸了个懒腰,一副转身要走的样子。

    “别!我吃还不行吗!”我其实早该想到,张山只要把这招必杀放出来,就不愁我不听话。

    我把判官草的两片叶子掐了下来,又放在鼻子前闻了闻,还那股腥臭气,不过很淡,勉强能接受。也不知道这家伙哪弄来的。眼睛一闭,就把叶子送进了嘴里。旁边的张山乐呵呵地提醒我:“记得一定要嚼碎了再咽啊!”

    判官草叶子放进嘴里,并没有它先前的那种腥臭味,而一股谈谈的清凉。

    依着张山的吩咐,我不断地在嘴里反复嚼着这两片叶子,越嚼,我发现清凉的感觉就越浓烈。它不薄荷的那种凉,而像嘴里含了许多冰块,冷嗖嗖的。

    嚼了几十下,我嘴里呼出的气已经明显带着白雾,嘴唇也冻得开始发麻了。

    “行了,咽吧!”张山看着我的表情,适时地提醒道。

    我迫不及待的把混着唾液的叶子渣一口咽了下去。

    那个冰冷的感觉,顺着食道一直滑到胃里,很快就辐射到全身的每一根血管,每一个毛孔,我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事后我才知道,张山的这种草所生长的暗无天日的地方,就指城市里的下水道和窨井盖下,怪不得一股腥臭气,害我后来恶心了半天。

    “这个也给你,这我以前淘换来的,虽不什么值钱玩意儿,但也锋利,爷爷它上面沾过罪恶之血。不定在你手里会有意想不到的用处。”张山着,又塞给我一把精致的连鞘匕首。

    我借着路灯的光,看着手中的匕首,深褐色的皮鞘倒没什么稀奇,硬硬的,上面什么文字图案都没有,针脚倒码得挺齐整。

    我试了试,没怎么用力,匕首就从鞘中抽了出来,昏暗中毫无反光,不知道什么颜色和材料,刀刃上面淡淡的一层绿芒却分外显眼,用拇指刮了刮刀刃,格外的锋利。

    “走吧,准备那么多其实也没什么用。会发生什么,咱谁也不知道,随机应变吧!”张山把包往身上一跨,就大踏步的顺着沿河路往黑暗中走去。

    沿河路一条小路,地势较低,一边金水河,另一边好几米高的土坡。

    虽然白天人来人往,熙熙攘攘,但由于没有安设路灯,到了晚上人们一般宁愿从金水路或市中心绕行,也不愿意走这条黑灯瞎火的路,何况路面也不怎么好,坑坑洼洼。

    以前就经常发生骑车的路人因为路面不平摔倒甚至掉进河里的事情。在这半夜时分,几乎没有任何行人和车辆。

    自从吃了判官草以后,我感觉周边的空气一下子冷了下来。本来晴朗无风的夜里,现在总时不时的有凉风在后颈吹过。

    我们已经顺着路往前走了好几百米了,我在后面只能看到张山那黑黑的背影,心中总有那么一丝的不安,仿佛总有什么跟在我的后面看着我,而我又不敢回头看。只好硬着头皮往前走。

    “你听,有声音!”我停了一下来,拽着张山的衣袖道。

    周围总有若即若离的声音围绕着我,突然间在耳边响起,还没等听清,又嗖地一下没了,转瞬却跑到了河对岸的某处,始终扑捉不到具体位置。

    张山竖起耳朵,一边在努力的听,一边用怪异的眼神看着我。过了半晌,道:“你吃了判官草,的确可以听见或看到一些东西,但只要不影响咱们的行动和目的,一概都不要理。”罢继续向前走去。

    直到我们走进第一道铁路桥下的涵洞,这些声音终于消失了。我的后背也早已被汗浸湿。

    涵洞里更加黑暗,唯一的月光也被挡住了,那种被人在背后窥视的感觉愈发强烈。

    我只好加快脚步,上前一把抓住了张山的背包带,嘴上也给自己找好了理由:“让我拽着你,我晚上眼不好,看不清。”

    张山顿了一顿,什么也没。

    过火车的涵洞并没有多深,也就二三十米,我刚拽着他走了没两步就快要到洞口了。

    就在这时候,张山突然一转身,向左走去,我由于扯着他的背包带,自然也跟着他向左边跨出了一步。

    在这电光石火的一瞬间,我意识到了有些事情不对劲,随即松开了拽着张山的手。

    上这条路前张山就了,走夜路要离河远点,所以我们一直沿着左边的土坡脚下行走的,进了涵洞自然也一样,左边墙,右边河。

    张山往左转,只有两种可能,他要么能穿墙,要么就撞墙。

    张山当然不会穿墙,就在我松开手一刹那的同时,“啪”的一声,我撞了墙。

    我记的没错,左手边的确结结实实的墙壁,我感觉我鼻子都被撞歪了,眼泪情不自禁的流了出来,嘴中还有一股淡淡的血腥。

    我赶忙用舌头查了查,还好,牙没撞掉。

    但随之而来的一个念头马上让我忘记了酸痛。难道张山真的穿墙了?

    就在我面前的这堵墙上,张山走进去后就消失不见了!

    如果我刚才没有松手,那我又会怎样?我站在这里,捂着鼻子愣愣地看着墙,不知道该怎么办?

    “喂,你在那发生么愣哪?”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远处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