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先和你第一件，记得，此事万万不可告诉山子！”老爷子见我重视起来，还算满意地道：“山子的那个命轮，你知道代表什么意思么？”

    “那个苹果？”我没想到老爷子上来就这个，一时脑子乱得很。“苹果不就代表平平安安么？”

    “呵呵，真要那么简单就好了！”老爷子笑完，叹了口气道：“我也刚想到有这种可能，才又马上找你来的。虽然别人的命轮按理不能妄加批断，但山子毕竟你师父的唯一亲人，我不得不多操上一份心。”

    “你猜到什么意思？倒啊！”老爷子了一大段，也没谈到重点，我早已等不及了。

    钱老头儿停止了溜圈儿，在我身旁坐下后，双眼看着前方问道：“还记得刚才你那个冒失伙计么？他一进来就把山子的苹果咬下来一口，当时了什么？”

    老爷子的刘云龙和杨队来给我们送干衣服时，由于这家伙嗓子不舒服，到处找水喝，最后从我手中抢过了苹果，狠劲儿啃了一口。

    “……他当时好像，这个苹果半生不熟，发涩？”我努力回忆着。

    “对了！如果老家伙我没猜错，山子的这个命轮，取的不平安之意，而不熟之意。”钱老头儿依然盯着前方，一字一顿地道。

    “不熟？什么意思？”我听了半天，依然还不明白。

    “唉……”老爷子又叹了一口气，这次把目光转回来，看着我道：“不熟，就半生。山子只有半生！”

    轰！我的脑子一下就炸开了。

    张山竟然只能活半生？！！！

    那就……他已经没有多少日子可过了？！

    “这……这……这怎么可能？！”我实在无法相信钱老头儿的推断。“老张他身强力壮，浑身上下一点毛病也没有，怎么可能只能活半生？！”

    “真的没有一点毛病？你不会不知道吧？”老爷子看着我，反问道。

    我沉默了，要张山一点毛病也没有，不对。

    他不但有毛病，而且还大毛病！

    十年一颗银溜子胆，才能续命。这可不一般的病。

    “那您的意思……张山这次……难道就过不去了？”我不甘心地问道。

    我们好了的，等再过两天，月底结了工钱，就回山去找他师傅，寻那银溜子。难不成他连这短短的几天，都撑不过去么？

    “当然，我只猜测。”老爷子见我神色紧张至极，拍着肩膀安慰道：“命轮这东西，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究竟代表了什么？我们只能猜。”

    “那您究竟猜对的情况多，还猜错的多？”我只拣重点问。

    “我只猜过两次，一次我自己的，一次就山子的。”老头儿倒实话实。

    “等于……你到现在没猜对过？！”我之所以这么问，主要也为了安慰自己。老头儿他只猜过两次，上次自己的恐怕猜错了。因为我记得他曾经过至今还不清楚带回来的手电筒什么意思。

    但这次，谁敢拍着胸脯肯定猜不对？因为之前可参照的案例几乎没有！

    “不行……我要马上跟张山回去一趟！”神情恍惚中，我按着大石头站起来就要走。

    “坐下！”钱老爷子一把拉着我，厉声道：“听我把话完，你再做决定也不迟！到时候上山，还先解决问题，随你便！自己都快顾不住了，还去操心别人，怎么你们两个小子都一道号的？”

    又坐下来后，我示意老头儿接着。

    “山子的事情，暂且放在一边不。毕竟我的猜测居多，况且咱们还有时间去调查和挽救。”钱老爷子看着我道：“不过我始终认为，如果能把眼下的事情解决掉，那么山子的命轮，就也有缓解的余地。”

    “眼下的事情？”我始终想着张山的“半生”，此时脑子里一盆浆糊。

    “赵有德究竟为什么如此想要你的命，你不想知道么？”

    见我不话，老头儿接着道：“因为你人鬼双驰的印相。所谓人鬼双驰，就无为印中代表人圆和地圆的两个印记大小相等。无为印由天、地、人三圆组成，印记越小，能力就越小。普通掌印人基本上人圆最大，地圆其次，天圆最小。两个相当大小的印记，就意味着你在两界，都拥有几乎一样的能力。”

    “所以赵有德就要杀了我？”这个人鬼双驰，我还第一次听人起。

    “当然不。”老爷子皱着眉接道：“这个印相，在《摄梦录》中可以查到的记载，历史上只有一个人和你一样。他就明朝初年，打破瓶颈，成功练成百足阵的那个人。如果我猜得没错，赵有德想要的，不你的命，而你这副可以人鬼双驰的身子！”

    “我的身子？！”我想了又想，老头儿的似乎有几分道理。之前在阴阳界，记得在城墙上，赵有德过：他不在乎我死活，要么我自愿跟他走，要么就背着我的尸体走。

    “他要我的身子干什么？”虽然想通了这一点，但我还不明白他这么做，为了什么？

    “目前我也想不出来他要干什么。但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的，赵有德背后还有别人。”钱老头儿清了清嗓子，接着道：“那个赵有德，你去过他家，也接触过。一个打小长在山里的农民，活了三十多年，身子还有病，没怎么上过学，没去过大城市。怎么突然间什么都知道？你不觉得奇怪么？”

    “也许……他跟我来这里后自己学的？”我言不由衷地解释道。

    “文化能学，做事能学。就连你体质特殊的消息，他也能学来？”老爷子一句话就否定了我的推断。

    “那您的意思……有人特意告诉他？”我开始有点明白了老头儿的意思。

    “所以，要查！还要查到底！知道了他背后的人和想做的事，咱们就能抢先出手，不但解了你的围，不定还能暂时给山子挡上一挡。争取一些时间。”钱老头儿肯定地道。

    “怎么查？”

    “这就我叫你来的第二件事。”老爷子顿了顿，道：“要知道他想干什么？有两个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