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无路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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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灭了火,慢慢退出来,掩上门,我们又一个拉着一个朝前走去。

    不过这次我什么也不站在中间了,省得后面什么时候又换人都还不知道。

    于阵型变成了张山在前,刘云龙中间,而我在最后。

    还最后好!就算后面有东西,我也可以不回头,先让他们回头看了再。

    走了没一会儿,我就感觉到有冰凉的东西落在脸上。抬头看去才发现,天上竟然稀稀落落地下起了雪。

    看来还真让张山给不幸言中!只希望别下太大,如果因为这场雪而封山,那就太要命了!

    虽然下雪,雾淡了一点,但依然没有散去的样子,照旧几米外什么都看不见。

    又走了大约二百多步,张山突然停下,害得后面跟着的我俩接连撞在了一起。

    “我老张,你别急刹车啊!”刘云龙捂着在张山背后撞酸了的鼻子抱怨道。

    “呵呵,看来有人寂寞了,想让咱们陪陪啊!”张山着,让出身子,示意我们朝前看。

    定睛一瞧,就在前面五六米的地方,模模糊糊中,有一座房子,没窗户,正中间一个门,上面黑门帘上一个大大的白色“奠”字,格外醒目!

    “怎么又走回来了?你怎么带的路啊!”刘云龙不明所以,继续抱怨着。

    “鬼打墙?”这种情况我遇到过两次了,熟悉得很,问张山道。

    “八成!”张山倒没什么特殊表情,平淡异常。

    “啊?那怎么办?咱们不会要困死在这里吧?”这次轮到刘云龙没了主意。

    “办法倒有一个,试试看吧!我也听来的,不知道灵不灵。”张山着,蹲下在地上抓了把土,又走到小屋的墙根,揪了几根枯草。

    然后,他带我们走到小屋背面。经他指点后我才发现,原来这个小屋有两个门,一个在正前方,就挂黑布帘的那个,人可以进出。而另一个在正后方,在墙根中间,只有巴掌那么大,竟也做得有模有样,那给所谓的“鬼”进出用的。

    由于雾气大,刚抓的那把泥土还算有些湿度。张山团了团,就一下子糊在这个“后门”上,转身又来到屋前,他在正门口外两步处插了根稻草,最后让我蘸着唾液在门上画了一个圆圈。

    等做完这些,张山拍拍手道:“好了!撮草为香,您老多担待!等我们回去了后,多给您烧些纸钱!走吧!”

    完,他大概算了算方向,领着我俩再次朝漫天飞雪的黑暗中走去。

    雪越下越大,但我们很默契,谁都没有话。照这个情形,如果走不出去,就只有两条路可选:要么在那个敛房中过夜,要么就冻死在外面。

    张山刚才整的那一出,我懒得问他,估计他这会儿也没心情解释,反正走下去,总会知道答案的。

    这次我们能很肯定地在走直线,因为张山每走一几步,都会在地上插一根枯草。虽然有人会,如果一个大大的圆,这样发现不了问题的。

    但您别忘了,我们目前在乡间小路上,四周都农田,谁见过中国农村会有一个大圆圈型的路?

    这里可不cbd!

    十几分钟后,我们第三次在敛房前停了下来。

    “不管用?还你刚才没弄好?”我看着张山问道。

    “……不应该!”张山拖着下巴想了半天,猛然一拍大腿道:“嗨!瞧我这记性!刚才布那个局很礼貌的一种阻止方式,意思您别来逗我们,我们呢,也不打扰您。放咱们走,回头给他烧香送钱。等于很客气地把老爷子关在屋里,让他待咱们走远了再出来……”

    “结果呢?那老头儿生气了?”刘云龙不等张山完,插嘴问道。

    “生没生气先不,只把他关在屋里,前提要保证老爷子在屋中才行。”张山不好意思地道:“刚才我没想到这点,还没把老爷子的魂先让进去,就关门了,他如果在外面,一准儿还要跟着师叔的阴气走!”

    “要不我直接和他谈谈?”我着,就要开灵眼。

    张山赶忙拽住我的胳膊道:“别急!你现在身上阴气太重,咱们又在这荒郊野岭的地方走了半天,吸引过来的绝不止他一个,还不要看了,免得节外生枝!”

    “那你把泥巴挖开,把老头儿请进去,最后再糊上不就得了?!”刘云龙在一旁出主意道。

    “你当玩麻将啊?发现牌打错了还能收回去?”张山瞥了他一眼道:“所有的诡术,对同一样事物,都只有一次的使用机会,再用就不灵了,这叫‘不逆言’!”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怎么办?”刘云龙脾气一上来,什么也不管了,把决策权都推给了张山。

    张山不话,站在那里看着地面,过了好半天,终于抬头道:“看来只能在这间敛房中过夜了!等天亮了,咱们才能走得出去。”

    “如果天永远都不亮呢?”我不无担心地道。虽然之前碰上过的鬼打墙时间都很短,而且也在有限的空间内。可这次不一样,偌大的山野,毫无阻拦,谁知道我们被困在哪里?

    “这个尽管放心,天一亮,诡墙自解!”张山肯定地道:“你们看地上的雪,越积越厚,如果咱们被困在固定的空间和时间内,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

    我们俩又仔细瞅了瞅地上的雪,果然在不断地增厚。

    放下心来,却要面临新的情况——长夜漫漫,这会儿离天亮还早着呢,在外面呆上一夜,不死也要成冰棍儿!但现在的局势很明显,别往前走了,我们就算想回镇上去自投罗网,都找不到路。

    再无他法,我俩只得硬着头皮跟张山又推门进了这间敛房。

    老头儿的尸体依然在一角平静地躺着。关上门,点上柴火,我们不得不承认,还这里暖和!

    可旁边还躺着个死人,在火苗的映射下,墙上影子一跳一跳的,分外狰狞。刘云龙我俩盯着影子,时刻都高度紧张,生怕老头儿什么时候突然会坐起来。倒张山背对着,眼不见为净。

    烤了一会儿火,身子逐渐暖和起来。张山又推门看了看外面的雪,已经有二指多厚了。

    “睡觉吧!天也不早了!”张山关上门回来,把火盆往墙角挪了挪,道。

    刘云龙我俩你看看我,我瞧瞧你,谁也不敢睡。

    要这死人也见过不少,但在死人旁边睡觉,而且还刚刚跟着我在外面跑了一圈的死人,谁敢安心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