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卷_婉琪篇(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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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婉琪篇会有点灵异,不知道大家能不能够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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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从一片漆黑的墓中出来的,周围都是刺眼灼烧她的阳光,正好路边有一把破伞,她身形一晃,竟躲进了伞里。

    她忘记了一切,只记得她的名字叫婉琪,她的头上戴着一支白玉银簪,这簪子对她很重要。

    飘荡了许久以后,她才晓得自己只是一抹孤魂,没有鬼差道士来抓她,她也没有看见过与她一样留在世上的孤魂,没有人能够看得到她,能感觉到她。也就是说,除了她自己,没有任何人知道她的存在。

    虽然人世喧嚣繁华,可她却是最孤单的。

    方才,下了一场极大的雨,街上的摊贩匆匆忙忙的收了摊子在边上楼宇的屋檐下躲雨。只要没有太阳的天气里,她白天也是能够出来走动的,虽然没有人能够碰触到她,她却是如同别人挤了一般,随着匆匆的人流躲到了屋檐下。

    明白过来时,她恍然一笑,雨根本就淋不到她的身上。

    这场雨来得快,去得也快。躲在屋檐下的人一哄而散,而她却不知道该去哪里。锣鼓声喧天,鞭炮噼里啪啦,大红的花轿伴着喜气洋洋的送亲队伍慢慢的涌入了婉琪的视线。

    新娘子下了花轿,突然一阵大风吹来,将她头上的盖头吹走,婉琪竟发现那新娘子的头上戴着一支与她的白玉银簪一模一样的簪子。

    猛然的一惊,她的身形像是被禁锢了一般,不消片刻的迟疑,她已身形一晃,飘入了那座帖子大红喜字的古朴肃穆的宅子里。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喝得烂醉的穿大红喜袍的男子,剑眉星目,虽醉得不省人事,神色却是坚毅的很。

    她慢慢的靠近他,甚至快要贴上他的脸,有那么一瞬,她感觉到温热的气息扑在了她的脸上。突然的,那男子睁大了眼睛,四处的张望着,像是在找寻什么,最后好似没有找着,瞬时颓然的低下了头来,又灌了一口酒。

    那头喜娘已经搀扶着新娘子过来,有小厮匆匆的跑来喊道:“少爷,新娘子已经到了,您赶紧的过去拜堂!”

    哪知那男子突然的摔了手里的酒坛子,怒声道:“本少爷何时说过要娶妻?”

    小厮为了难,眼下宾客都已经到了,新娘子也到了,自家这糊涂少爷喝了酒更是犯糊涂的厉害,今儿这亲是必然要成的,可依着少爷的性子,他若是不去,十来个人也抬不去他啊!这下可如何是好?

    新郎迟迟不出现,那新娘子竟直接寻了过来,她一身红色喜袍,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瞧着就只是个厉害的角色。缈缈一直的盯着她头上的那支白玉银簪。

    应是淡雅的白玉银簪,戴在了妖冶艳丽的新娘子头上格外显眼。那新娘子一过来就开口道:“白家只传儿媳妇的白玉银簪既戴在了我的头上,你就必须娶我!”

    那男子顺然清醒了过来,冷冷的看了新娘子一眼,脱下身上的红色喜袍,只留一身白色的里衣,径直的向婉琪走过去。

    然后,径直的从婉琪身上穿了过去。

    婉琪只觉心口一痛,太过凌厉的一股风刮过,险些都要吹散她的身形。新娘子又是紧追过去想要拦下他,挡在他的前面,还未来得及开口谴责这个无良的男人,他已眼疾手快,一伸手就将新娘子头上的白玉银簪给取了下来。

    “眼下这簪子在我的手上,你,可以滚了。”他冰冷着脸道。

    新娘一笑,甚是狂妄自信:“白州城里谁人不知,白家大少爷已将家传的白玉银簪赠了我。你此刻想悔婚,当我金铃是如此好戏弄的人吗?”

    “我送出的,可以收回。你并非是我找的那个人。”

    说罢,进了一间房里,关上了房门。

    婉琪的身形一晃,赶紧的跟了进去,她只想知道为何白玉银簪会在这里,与她头上这一支簪子有什么关系。一时未注意到,她才一进屋子,竟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吸了过去,她惊恐的看过去,身形已经被吸入了那男子手里拿着的白玉银簪里。

    他翘着二郎腿在手里把玩着那簪子,看着看着,他的眼神沉重了起来,里面多了些别样的东西。放下簪子,他取下挂在床前的配剑舞了起来。屋子还算大,没有影响到他舞剑。

    婉琪奋力的想挣扎出来,却像是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将她封印在这簪子里。

    看着他舞剑,婉琪只觉得熟悉的很,可是却想不起来曾在何处见过。

    热闹繁华的婚事成了一桩笑话,宾客散去。第二日一早,就有小厮在瞧着房门,在外焦急的喊道:“少爷,老夫人从外省回来了,金铃姑娘找了老夫人主持公道,老夫人请您过去祠堂呢!”

    他一听,立即放下手里的剑,看了一眼放在桌子上的白玉银簪,不知从哪里找来一只锦盒来,将簪子放进了锦盒里,盒盖盖上,婉琪眼前瞬时一黑,便什么都看不见了,隐约的感觉他将锦盒藏了起来。之后才推开门来随着那小厮往祠堂里去。

    婉琪想跟出去,可任由她如何的挣扎也挣不脱这簪子的禁锢。

    房门吱嘎一声,婉琪听着有人偷摸了进来,之后又听到他在翻东西,像是在找什么,婉琪感觉锦盒被人拿了起来,便就听那人松了口气高兴的道:“总算找到你了!”

    盒盖被打开,光亮照入,白玉银簪被那人拿起,他高兴的看了一眼后,就将银簪藏入了怀里,又拿出一支与那支白玉银簪一样的簪子放在了里头,和好盖子,将锦盒放回原来的地方,就悄摸的出了屋子,关上房门。

    后来,婉琪竟陷入了昏迷之中,好长一段时间都混沌的没有半点感应。等她清醒过来时,看到的景物是一动一动的,之后,她才反应过来禁锢住她的这支簪子应是戴在了一个人的头上,可惜,她看不到这人是谁。

    又是熟悉的白府,那女子直接往白府里走去,大门处守着的两小厮见着她,低头唤了一声:“表小姐总算是过来了,老夫人一直念叨着您呢。”

    “我对外祖母也是想念的紧。”声音清脆空灵的犹如黄鹂。

    小厮一路引着她往正屋里去,白老夫人见着她过来,立即面露喜色,喊了声:“淳儿总算是过来看外祖母了。”

    后院里听得有人在舞剑声,树叶簌簌而落,白老夫人道:“你也许多年未见过你表哥了,你过去见见他。”

    他一转身,剑尖便指着刚过来的淳儿,剑尖只离她的心口一公分不到,她吓得脸色一白,许久才回过神来,慌张的喊了声:“表哥……”

    他却是一直盯着淳儿,那张脸,好生的熟悉,突的一声,他手中的剑哐当落地,才从淳儿的脸上一开目光,随即目光就落在了她头上戴着的那支白玉银簪上。

    “你这簪子是哪里来的?”清冷的问。

    淳儿一笑,将簪子从头上取了下来,道:“在路上时,有个道士非说这簪子同我有缘,讹了我二十两银子让我买下。我记得白府就有支家传的白玉银簪。”

    婉琪这才看清淳儿的面容来,连着她都有些小小的惊异,淳儿这张脸虽说不是十分的同她相像,也有有七八分相似了。

    他领了淳儿回屋子里去找他那支藏好的白玉银簪,拿出来时,他一触摸到那簪子上的白玉瓣,便皱起了眉头,咬了咬牙,竟将那簪子折成了两瓣。之后他又要来了淳儿手中的簪子,神色立即大变,问道:“你这簪子到底是哪里来的?”

    “当着是个道士讹着我买的。”淳儿有些慌张害怕。

    “那道士在哪里?”他逼问道。

    “我不晓得了。”淳儿害怕的回道。

    他一甩袖,出了屋子。淳儿小心的跟着后面,他手里还拿着淳儿的簪子呢。

    他正要出府去,白老夫人突然的出现,喝了一声:“白钺,我勒令过你不许出府!”

    原来他叫白钺,婉琪在心里念了一遍他的名字。

    白钺如泄气的皮球,转过身来,朝白老夫人道:“奶奶,我有正事要去办!”

    白老夫人将他拦下:“即便是天塌下来的大事,你也不许出府!”

    “奶奶!”白钺急着喊了一声。

    白老夫人叹了一声,看了一眼旁边的淳儿,向白钺道:“吵吵闹闹了这么多回,你也该成亲了。”

    白钺知晓老夫人这话里的意思,道:“奶奶曾答应了我死去的爹娘,与谁成亲,许我选择。”

    白老夫人摇了摇头头,语气变得严厉了些:“我是许你选择了,可你这几年来,闹了多少回了,白玉簪子送出了好几回,却在成亲的那天说新娘子不是你想娶的人!”

    如此,倒也是事实,白钺将那些差点就娶了的女子都回想了一遍,摇着头道:“她们用了一时的法子,搅乱了我的思绪,最后都不是我心里的模样。”

    白钺突然的记起一段往事来。

    骏马之上,积雪满地,他道:“你戴着的确好看。”

    她笑得纯粹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