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情绪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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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摇了摇头:“不行。”

    “那你就杀了我,杀吧,我的命摆在这里,你动手吧。”她闭上眼睛,想要决绝赴死。

    我看着她,这个女人,我一向是看不起她的。现在,我觉得她有点可怜。她不是不想说,是不敢说。说了的后果兴许也是死,她赌不说我不会真杀她,两相权衡,她当然是选择不说。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转身走了。算了,现在逼她也没有用,这里也不能能久留之地。我走了老远回头。姚如静还靠着站在那里。

    我走到电梯口时,杜清池刚好下来了。

    “走吧。”他拉过我的手。

    我也没问他为什么,跟着他往回走。很快,我们开着车离开了地下车库。

    “我已经安排人盯紧姚如静了。”杜清池道。

    我看了他一眼:“你的速度还真快,我都还没说我在地下定和姚如静聊了些什么。”

    “不管她有没有问题。盯紧她也就是费点人力和钱财的事情。”他笑着说。

    “她身后肯定是有人的,但她死活不肯说。我在想,她会不会也跟景山扯上关系?”我猜测道。

    杜清池沉吟半天:“我觉得不会。”

    “你怎么那么确定?”我倾身过去,“会不会她身后的人就是你?”说完我大笑起来。

    “这个玩笑一点儿也不好笑。”他淡淡的神色。

    我收起了笑容,转头望向了车窗外。说那话时。我根本没有多想。但他的反应让我明白了一件事,我对他的猜忌已经根植到了心底,形成了一种下意识的反应。

    于爱情而言,这是一件很悲哀的事情。

    杜清池换了一家咖啡馆,重新点了一壶茶。车上那句玩笑话似乎翻篇了,我们都没有再提起。聊起其他话题,我们很是开心。

    接下来的三天,我仍然呆在y城。而翁雪,那天回了一趟家后,她就呆在了酒店足不出户。我不想问她家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但看她的神色,我估摸着她妈妈可能不太好。

    杜清池的房间开在我们对面,一条走廊的距离,我们却始终跨不到一起。我不自觉的就会想起他那天的激情,我反复想,他那天突然兴起是刻意为之还是情不自禁?

    想了很久,猜不透。

    我在y城的第四天下午,杜清池把我喊到了他房间,这是我第一次进入了他的房间。他穿着睡衣给我开的房门,我进去后,他转身便往会客室走。

    “怎么了?”我坐到沙发上后,直接问他。

    “小魏那边传来消息。”他将睡袍的腰带系得更紧一些,像是怕被我侵犯了一般,系好后他才坐到了我对面。

    我讨厌他这样疏离。

    “姚如静在家里窝了四天,一个小时前,她独自一个人开着车出了门。然后直奔西郊的一座公寓,小魏让人跟着她上了楼,她拿着钥匙直接开了一扇大门,进去后在那里停留了十分钟后离开,离开后又去了一家商场。然后就直接回家了。小魏查了一下,然后发现姚如静并不是业主。”杜清池说到这里停下来看着我。

    “业主是谁?”我问。

    “你爸。”杜清池这才说出了重点。

    “不可能。”我惊得站起来,且不说我爸已经过世了。就算他还活着,我家的财政大权一直握在我妈手里。我爸在学校后勤部,工资奖金都是死的。他也没有兼职,更不赌博,如果他真的能买得起一套公寓,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他中了彩票。可问题是,他在我妈的眼皮子底子。就算中了大奖,他如何敢去领奖?

    “业主确实是你爸的名字。”杜清池皱眉,“但我想这很可能是个障眼法而已,迷惑我们用的,那套房间估计是姚如静和她身后的人用来通信的地点。”

    “让小魏一定要盯紧了,看看谁还会再去那套房子……”我停下来,如果是那套房子只是用来迷惑我们的,那么,去了的人肯定是无关紧要的人。

    “还有你妈……”杜清池有些纠结的样子。

    “说。”我催促他。

    “她和翁雪的爸爸领了结婚证。”杜清池说。

    我笑了一下,难怪翁雪这几天一直在酒店躺尸。原来她妈被离婚了,在她妈病重的时候,我妈硬是上位成功。翁雪心里难过得肯定要爆炸了吧,真是谢天谢地,睡到半夜的时候。她没搬起床头柜爆我的头。

    这世间,怎么就这么多冤冤相报的故事呢?

    “还有其他事情吗?”我默了片刻后问他。

    “没有。”他说,“明天要回景山。”

    “检测报告还没出来。”我道。

    “让小魏去拿。”他不由分说的态度。

    “上面也出事儿了?”我问。

    “没有。”他应。

    我站起身来:“我知道了。”说完我就往外走,我不想再跟他多说一个字。

    “徐徐。”他喊我,懊恼的语气。

    “还有事情吗?”我忍耐着。

    “我不是冲你发脾气,我……”他顿住。

    “我走了。”我大踏步的往房门口走去,拉开门,我给他锁上。本来我想回自己房间,但脚不听使唤,我快步往走廊的拐角处走去。

    搭着电梯下了楼,我穿过大堂出了酒店。y城的冬天可真冷啊,那冷风仿佛从四面八方吹来,让人躲都没地方躲。

    我顺着人行道,憋着一口气飞快的往前走,脑袋是空的。像一具行尸走肉。除了行走,我什么也想不到。

    走了将近一个小时,走得我后背开始冒汗了我才放慢了脚步。不知不觉的,我已经走到了y城的西郊。杜清池说姚如静两个小时前来过西郊,我竟然也走到了这里。

    我完全没想来这里的。

    站在路边。阳光从高大的榕树叶子间洒落下来。

    我仰头看着头顶隐约依稀的天空,好一会儿后,我退到路旁顺着花圃的边沿坐了下来。不时有路人经过,三三两两,有情侣,有独行。表情或幸福,或漠然。

    我以前是个普通人的时候,我觉得过得很憋屈。看电视剧时,暗地里总是渴望活得轰轰烈烈。渴望爱得刻骨,渴望能够快意恩仇。

    谁能想到。我真的有了这样的机会。

    杜清池这样的男人,不正是我过往在看小说时喜欢的男主么?看似潇洒不羁,实则上沉稳内敛,绝不多情,更不轻易动心。

    现在我才知道。遇上这样的男人是一件多么悲催而苦逼的事情。

    而我为什么会一点一点爱上他?

    不,我不能沾染爱情,更不能沾染杜清池。

    他令我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心理防线总是轻而易举的崩溃。

    我再次想到离开他。

    可我要怎么离开他?

    我坐在路边,一遍又一遍的重复告诉自己,离开他,一定要离开他。然后,我像是真的获得一种莫名的力量。

    我起了身,远远的望了望那座公寓的方向,想了想,我还是决定回到酒店去。

    “徐小姐。”一把尖刀抵到了我的腰间。身后有人掐住了我的肩膀,我根本动弹不得。

    “你是谁?”我迅速的冷静下来。

    “麻烦你跟我走一趟吧。”陌生的男声。

    我在心里暗骂自己:徐徐,你真是昏了头了,该。

    “好。”我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侧头时。我看清我身边的男人。大概一米八左右,穿着一件黑色的大衣,休闲牛仔裤,戴着口罩。

    那男人在我身上摸了一遍,除了那几十支飞镖。我枪和手机都没有带。他给我没收了。

    我跟在他身边离开了花圃,沿着人行道往前走了几米,然后我们上了一辆黑色的小车。我和他坐在后座,开车的是中年男人。

    坐下后,那男人便拿出了一个眼罩:“戴上。”

    我也没有废话。直接就套到了头上,顿时眼前一片漆黑,只能听得到外面传来的喇叭声和各种嘈杂声。我默默的深呼吸着,冷静后,我开始猜身边的男人是谁的人?

    我一开始想是姚如静身后那个人。但很快我又觉得不对。这个男人做事的风格一看就训练有术的,我想,很可能是高梦枫的人。

    车子开了很长时间才停下来,我估摸着至少也开了将近两个小时左右。车停稳后,我被人扶下了车。然后我跟着那个人往前走。似乎上了台阶,然后又是平路,接着又是上台阶,上完台阶后往前又走了一段路,终于我被扶着坐到了一张椅子上。

    我的眼罩被摘下来了,强光照来,我闭上眼睛,好一会儿才睁开,我的头顶是一盏白炽灯。这里是一间暗室,暗室层高起码三米。两米以上的地方开着一扇小窗。

    “咔咔咔咔”的声音传来,像是从更深的地下传来的,我仔细听了扣,那是一种类似沉重的脚镣声拖在水泥地面上的声音。

    “铛”一声巨响,暗室的大铁门被推开了。

    那咔咔的声音从那大铁门里进来。我的眼睛已经适应了暗室。但白炽灯照射的范围有限,我只能看到大门里两团黑呼呼的影子。

    大铁门又被关上,只剩了一团黑呼呼的影子,咔咔咔的声音一步一步朝我走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近到我已经看清了来人。

    那是我的前公公,柳汉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