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在我这儿,一向是物尽其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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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完这句话,冷冷的转身,脚步也未停顿一下的往外走去。逆光之中他的身材英挺高大,带着刺骨的冷漠。

    江光光像是没有听见他的话一般,低下了头,唇边浮现出淡淡的笑来。

    阿北冷冷的看着她那低垂着的头,过了那么会儿,声音嘶哑冰冷的问:“你是要自己说还是要我动刑?”

    江光光迟钝的过了那么一下才抬起头来看向阿北,一张苍白的脸上已是淡淡的,说:“动手吧。”

    她面无表情的,那双清亮的眸子也不见半点儿恐惧。淡定得仿佛早将生死置之度外。

    她靠着墙壁不动,幽暗冰冷的灯光将她的影子缩成小小的一团。她的心底一片冰凉,整个人更像是跌入了冰窖中一般。

    程容简让来的,不是阿凯和阿南,而是阿北。他们之中,唯阿北是最冷血无情的。她确实是高估自己了,她于他来说,和任何人,都一样。

    江光光不知道自己的心里该是什么感觉,无悲也无伤。只有疼痛肆意的蔓延开。

    阿北抿了抿唇,正要动作,外边儿匆匆的就来了一人。附在他耳边低低的说了句什么。阿北那双如蛇一般阴冷的眸子就落在了江光光的身上,丢下了手中的东西,冷冷的吩咐:“带里边儿去。”

    他的手指指了指外边儿的铁笼,两边关着的恶犬虎视眈眈的,两双绿莹莹眼睛在黑暗中泛着嗜血的光芒,也不知道是饿了多久了。

    这招显然也是用来逼供的,只是不知道外边儿是什么事,让他不得不暂时放弃逼供。

    守着的人应了句是,江光光押了起来,送往铁笼。越是离得紧,那两头恶犬越是兴奋,尖利的爪牙搭在了铁笼上,张着獠牙的大嘴发出兴奋的呼呼声。

    两边儿虽然是隔着铁栏的,但笼子并不大,得小心的保持着距离。一个不小心,就会成为恶犬的盘中餐。

    江光光被送入铁笼中,门一锁上,那俩恶犬吠得更是刺耳,两双散发着绿光的眸子更是让人胆颤心惊。

    明明是那般的骇人,江光光像是没察觉到似的,坐在最中间俩恶犬都触碰不到的位置。一双眸子冷冷淡淡的,一片麻木。

    她那么的安静,那两人是惊讶的,却什么都没敢说,回头去看阿北,阿北却早已离开。

    那两人迅速的离开,屋子里恢复了黑暗,两边儿的恶犬绿莹莹的眼睛更是让人触目惊心。

    江光光背靠在铁笼子上,一动不动的坐着,许久之后将眼睛合上。到了傍晚,门才被重新被打开。江光光抬眼看去,进来的是俩陌生的男子,打开铁门让江光光出去。

    江光光平静得很,原本以为是程容简或是阿北过来的,但却并没有,两人将她带了出去。

    她在这儿是关了几天的,接触到外面的自由的空气,不由得微微的怔了一下。院子里灯光暗黄。寂静得只有脚步声。两人直接将她带到了客厅里,客厅里同样是空荡荡的,并没有人。

    才将江光光带到客厅中央,一阿姨悄无声息的走了出来,身上拿了一套衣服,声音低低的说:“江小姐,这边请。”

    这必定是程容简的意思。江光光没说话儿,沉默的跟着阿姨上了楼。浴缸里早放了热水,阿姨将干净的衣服放好,立即就过来替江光光脱衣服。

    江光光的身体就僵了僵,抿了抿唇,淡淡的说:“不用,我会自己来。”

    阿姨也并未再动手,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江光光垂眸看着浴缸里热气腾腾的水,不知道程容简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闭了闭眼睛,没有再想起去,脱了衣服进了热气腾腾的浴缸里。她的动作很快,没多时就已洗好澡换好衣服。

    出去的时候阿姨早已经拿了吹风在一旁候着了,她一出去就要替她吹干头发。江光光仍旧是自己动手的,阿姨也不走,就在一旁候着。

    暖色的灯光下她的面容恬静,微微的垂着头,露出了一大截白皙的脖颈来。待到不经意的看到时钟时,江光光才发现这已是深夜。

    等着她将头发吹好,一回头,才发现阿姨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了,程容简站在门口,淡淡的看着她。

    不过片刻,他就松了松领带,走进了房间里。江光光没吭声儿,低垂着头立在一旁。

    程容简伸手就捏住了她的下颌,迫使她抬起头,与他对视。他那张英俊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就那么看着江光光那略苍白的脸。

    江光光的眸子是清亮的,并不见任何的惊慌。程容简一下子就想起了第一次见她的模样来。

    那时候的她,也同样是那么的淡定,仿佛随时能从他的手下逃脱一般的。他的手不自觉的加重了力气,直捏得江光光的下巴一片绯红,这才松开了手。直接儿的将她抵到了墙壁上,唇就落了下去。

    他的身上有很浓厚的烟味儿,冰冷的唇是带着酒味儿的。江光光几乎立即就要别开,程容简的眸光沉沉的,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承受着。

    他是狠狠儿的,很快就有血腥味儿在嘴里蔓延开。江光光吃疼,要挣开,程容简却是紧紧的扣着她。

    直到嘴里的血腥味儿变得咸咸的,他才松开了江光光,一手撑在墙上,眸光冷冷的看着她。

    他的嘴角还沾有她的血迹。冷笑了一声,说:“这就受不了了?更受不了还在后边儿。我这儿,一向是物尽其用。”

    他的声音低沉而嘶哑,喉结微微的耸动着。呼出的带着酒味的气息就拂在了江光光的脸上。

    他那张脸上冷得厉害,又带着隐隐的讥诮的。江光光还未反应过来,他就已扯下了领带,将江光光的手捆了起来。

    江光光的脸色一变,立即就要逃。可她哪里是程容简的对手,马上就被程容简给拧了回来,大力的丢在了床上。

    他俯身压了下去。附在她耳边冷冷的说:“不想吃苦头就配合点儿。”

    江光光一下子就想起了那几次来,身体就一僵。程容简微微的顿了顿,接着又说:“我有的是办法让你接受。”

    他的声音阴恻恻的,一双眸子漆黑。江光光的心里一惊,那声卑鄙还没骂出口来,身上的衣服就已被程容简撕破。

    走廊里是静悄悄的,知道程容简在,任由她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

    程容简是没有任何的怜香惜玉的,结束的时候已是天明。江光光的身上全是青紫的痕迹,他看也未看一眼。便走了出去。

    江光光是在混混沌沌的疼痛中睡过去的,醒来的时候已是下午。她没有去看身上的伤,捡了地上的衣服穿了起来。打开门出去的阿姨竟然是侯在外边儿的,大概是怕她逃走。

    见着她,就恭恭敬敬的说:“您起来,厨房里早熬好了粥。”

    江光光忽然就想起了程容简那句物尽其用的话来。她沉默着跟着阿姨下了楼。

    粥是海鲜粥,配了小菜。江光光吃了一碗就放下了,刚站起来,阿姨就在一旁恭恭敬敬的说:“二爷说了,您不能出这屋子。”

    她说着就朝着门口看了看,门口赫然是立着人的。这就是要将她软禁在这儿了。

    江光光没吭声儿,直接上了楼。程容简还真是高看她了,要想将她软禁,哪用那么大费周章的。

    江光光上了楼,进了房间就关上了门,靠着墙坐在地上闭上眼睛。

    程容简回来的时候已是深夜,江光光从梦靥中刚惊醒过来,就对上了他那双漆黑的眼眸。

    她的心里一惊,几乎是本能的就要挪开。程容简那双带着冷冽的眸子却又让她动弹不得,就那么僵直着身体躺着。

    程容简看了她半响,嘴角忽然勾了勾,伸手就抬起了她的下巴,那么一字一句的说:“就那么喜欢那姓周的?”

    他的语气里带着森森的寒意的。可不是,在沿河那么多年,都一直守身如玉的。

    江光光不知道他怎么无头无脑的就提起了周来来,她也不去反抗,目光与程容简对视着,带着淡淡的讥讽的说:“二爷不是都已经查到了么?”

    他的城府是深的可怕的。她甚至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知道她和周来的关系的,也许是后来,更也许,就是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既然将她放在了他的身边,又怎么可能不去查。

    既然查不到东西,当然就只有让人跟着她,从她的身边查起。她太大意了,一开始就太大意,不然,也不会什么都没拿到,就先被察觉了。

    在赌场察觉到那些人时,她还担心着……现在看来,她是白担心了。以他的城府以及深谋远虑。沿河到今天的这地步,恐怕是早想到了的。也难怪,那天周来什么也找不到。

    那天的他,是故意的在刁难羞辱他们。就算是所有人都去搜,最后肯定是无功而返的。

    程容简冷冷的看着江光光,一双眸子里深深沉沉的。忽的露出了一个邪魅的笑容来,低低的说:“你是在故意挑衅么?”

    他说着,伸手再自然不过的就握住了江光光的手腕。昨晚的疼痛仍是那么的鲜明,江光光咬紧了牙关,“二爷就只会用这种卑鄙的手段么?”

    程容简的一张俊脸凑近她,一字一句的说:“你说对了,我确实只会用这种卑鄙的手段。你不是一开始就知道么?”他呼出的热气落在了江光光的脸上,微微的顿了顿,接着说:“这种卑鄙的手段还多着,咱们慢慢玩儿。”

    他眸色沉沉的,说完直接就覆了下去。室内的灯光熄灭,一室的黑暗中只剩下喘息和挣扎。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突然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江光光已被折磨得脸色苍白,原本以为这下就是结束了。谁知道程容简却并没有松开她。

    这时候敲门,任谁都知道肯定是有急事儿的。程容简依旧动作着,直到完全结束,才松开了她,径直去了浴室。

    江光光闭紧了眼睛,缩入了被子中。外边儿很快就传来了车子的引擎声,她就那么一动不动的躺着。浑身疼得厉害,脑子里更是浑浑噩噩的。

    她几乎是一夜未睡,脑子里空荡荡的,像是灵魂早已出窍了一般。第二天一早醒来,打开门,阿姨依旧是在外面候着的。她下了楼,阿姨很快就倒了一杯茶热水过来,将白色的药片递给她,恭恭敬敬的说:“江小姐,这是二爷嘱咐的。”

    那白色的药片,不用想,江光光也知道那是避孕用的。是了,物尽其用,她不过就是一发泄的玩物罢了。

    她安安静静的接了过来,没有用水,直接就那么咽了下去。她的脸上面无表情的,阿姨将水放在了桌子边,就退了下去。

    刚吃过早餐,外边儿就有汽车的引擎声响起。江光光原本以为是程容简回来了,身体微微的一僵。但进来的却并不是程容简,而是许姐和上次来过的程舒惟。

    程舒惟的视线几乎是从一进门就落到了江光光的身上,他的脸色并不好看,阴沉沉的。

    而许姐则是低眉垂目的跟在他的身后,不用想江光光也知道,这是冲着她来的。

    阿姨上前恭恭敬敬的打了招呼,程舒惟并没有去看她,过了会儿,才淡淡的说:“下去吧,我和江小姐有事要谈。”

    阿姨稍稍的迟疑了一下,低低的应了句是下去了。到底是大家族出来的,程舒惟一样是很有修养的,淡淡的对江光光说:“江小姐请坐。”

    他说着坐了下来,看着江光光,缓缓的说:“想必江小姐已经知道我是谁了。”微微的顿了顿,他又接着说:“我是阿简的大哥。”

    说话间许姐已经送上了热茶,程舒惟就端了起来。慢慢的吹着。

    看见跟着他的许姐,江光光就知道他来是为了什么事的。她没吭声,等待着程舒惟继续的说下去。

    果然,只是那么的顿了顿,程舒惟又接着说:“阿简是有未婚妻的,不知道江小姐是否知道?”他并不是在问江光光,接着说:“江小姐应该知道,一般的女孩子,是进不了程家的大门的。”

    见过的大风大浪多了,他倒是平静得很的。脸上并不见半点儿怒气。语气也是淡淡的。

    江光光就回答了句知道,她平静得很。身体坐得笔直的,不见半点儿卑微。程舒惟不由得多看了她一眼,他是有些诧异的,不过面上却并未表现出来,只是淡淡的说:“江小姐是聪明人。”

    “您过奖了。”顿了顿,江光光接着说:“您希望我怎么样?”

    她问得那么直接,让程舒惟更是诧异。眼底闪过了满意之色,谁都喜欢识时务的人。

    “我希望江小姐离开这儿。江小姐放心,程家不会亏待你。”他同样是直接的。顿了顿,接着说:“阿简这边,我会处理。我希望,以后江小姐都尽量不要出现在阿简面前。”

    他的语气虽然是缓和的,但眸子里却是透着犀利的。和甑家的联姻,是势在必行的,程家绝对不会允许有人破坏。

    程容简那边,他早已管不了,就只有从江光光这边下手了。

    江光光沉默着没说话,程舒惟意味深长的又看了她一眼,这才说:“江小姐是聪明人,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是了,程家家大业大的,要捏死她,不过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

    江光光是低垂着头的,完全看不到脸上的表情。程舒惟也不催她,过了会儿,他才听到她问道:“您希望我什么时候走?”

    程舒惟端着茶杯啜了口茶,淡淡的说:“马上,许姐已经去给你收拾行李了。”

    他是特地的趁着程容简不在的时候来的,自然是急的。

    江光光就没再说话了,他的意思是再明显不过的了,无论她是想走还是不想走,她都是得走的。只是走得好不好看而已。

    她长久的沉默着,程舒惟也只当她是默认了。没再多说什么。客厅里一时安静得很,没多时许姐果然从楼上拎了行李下来,恭恭敬敬的对程舒惟说:“都已经收拾好了。”

    程舒惟也不耽搁时间,直接就站了起来,对江光光说:“走吧。”

    许姐冷冷的瞥了江光光一眼,将行李拎了出去。在厨房里的阿姨跟了出来,低低的说:“二爷说过,不许江小姐出这道大门。”

    她这话说得恭恭敬敬的,是对程舒惟说的,也是在对许姐说的。是在提醒许姐,她的主子是程容简,而不是老宅那边的人。

    程舒惟自然是知道她的意思,冷冷的扫了她一眼,那一眼中包含的意味太多,阿姨低垂下了头,不敢再说话。

    三人走到了门口,立即就被门口的两人拦住。两人是恭恭敬敬的,说:“二爷吩咐了,江小姐不能出这道门。”

    程舒惟就冷笑了一声,一字一句的说:“我要带出去也不行?”

    他说着就示意许姐带着江光光离开。掏出了家伙来指着那两人。两人的额头上就冒出了汗来。虽说他们都只听二爷的,可哪敢和二爷的大哥动手。

    程舒惟是早有准备的,刚到院子里,司机就将车开了过来。刚要上车,一辆黑色的大奔就从外面驶了进来,程容简下了车,淡淡的扫了一眼手里仍旧拿着家伙的程舒惟,似笑非笑的说:“大哥在我这儿是想干什么?”

    他的话里寒气森森的,视线扫过许姐拧着的行李,又落到了江光光的脸上来。

    程舒惟哪里想到他会在这儿时候回来,沉声说:“是老爷子让我过来的,阿简,你也不小了,别再胡闹。”

    程容简就淡淡的笑了笑,阴沉沉的扫了许姐一眼,说:“大哥是哪只眼睛见我是胡闹了?”

    许姐被他那一眼扫得心里发憷,立即就低下了头。程容简仿佛只是那么淡淡一扫似的,视线很快就落回了程舒惟的身上。

    “你已经有了未婚妻,这不是在胡闹是什么!”程舒惟的声音严厉了起来。

    程容简似笑非笑的扫了他一眼,漫不经心的说:“大哥是不是管得有些宽了?”

    他的语气冷冷的。

    程舒惟的一张脸严肃了起来,说:“我是你大哥,长兄如父,你胡闹难道我就不能管了?”

    程容简的嘴角浮现出了淡淡的讥诮来,说:“大哥要想管,早的时候干什么去了?”

    程舒惟的脸色变了变,程容简并未再管他,对着身边的阿北淡淡的说:“带江小姐回去。”

    程舒惟完全没想到他压根就不卖他的账。竟是半点儿面子也不给,立即就呵斥道:“阿简!”

    他眼角的厉风就扫向了走过来的阿北,谁知道阿北却像是没看见似的,连脚步也未顿一下。

    程容简的面色淡了下来,说:“大哥要来,我随时欢迎。大哥日理万机,我的事儿,就不劳烦大哥管了。”

    他说着就要往屋里走,程舒惟的脸色沉得厉害,盯着他。一字一句的说:“如果我今天非要将她带走……”

    他的话还没说完,程容简就笑了笑,指了指外边儿站着的人,阴沉沉的说:“大哥以为,你能带走吗?”

    微微的顿了顿,他又漫不经心的说:“来的是大哥您,换作是别人,早横着出去了。”

    程舒惟的脸色大变,程容简却已越过他,直接往里走去。走了那么几米远。他才回头扫了许姐一眼,淡漠的说:“这位劳烦大哥替母亲带回去,再留下来,我可不敢保证到时候送给她的是手脚,还是其他东西了。您是孝子,想必不愿让母亲受到惊吓。”

    他说着不再停顿,直接往里走去。程舒惟紧紧的握紧了拳头,最终却又缓缓的松了下来,头也不回的往外走去。

    客厅里安静得没有一点儿声音,程容简翘着二郎腿靠在沙发上,皮笑肉不笑的看着站着的江光光,说:“让你走你就跟着走,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听话了?”

    他的语气里满满的全是讥讽,声音森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