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盈亏休问月,对错但随心 第三二八章 真操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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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走刑诺,回来的时候,经过水产市场,徐晓岚说去买点海鲜吧,尽管我不喜欢吃那玩意,但徐晓岚却非常爱吃,只好把车停在外面,跟着她进去。Δㄟ.

    在市场门口,有人在喊:“李律师。”

    唐人杰仔细一看,原来是石学举,唐人杰开始几乎没有认出来,石学举说:“你来买海鲜?你看我这刚从阳江水库捕的虾,还有这鲅鱼,很新鲜。”

    唐人杰让徐晓岚看了一下,确实不错,给他两百元,说:“都装上。”

    “呀!那怎么行?没那么多”石学举说,非要把一百元退给唐人杰。

    唐人杰觉得挺对不住他,谁说他到今天这境地,没自己的责任呢?

    “贾作桢,这家伙,不是东西!”

    石学举说他后来把房子要回来了,却也背上了个银行的债务。好在房子重新回到儿子名下后,正好华夏出台了一个有关阻止房价上涨的“限购令”,俗称“国十条”,在政策实施的前一个月,房价暴涨,帝京三环以内的房子涨到了一平米四五万元,沪上出现了十万元一平的房子,阳城沿海的房子也涨到了一万元一平。石学举把那些房子全部抛售,总算还清了银行的贷款,还略有盈余,但是他彻底破产了,水产公司也没有了。

    唐人杰为他难过,石学举反过来安慰他,“我得感谢你啊,唐人杰律师,要不是你,那房子我还要不来,还要去法院。”

    石学举抓着一个黑色的袋子给我装虾,唐人杰看见他的手全裂开了,脸被江风吹得红紫,身上一件肮脏的工作服,穿一双高腰黑水鞋,浑身鱼腥味,原来白胖的石学举不见了,典型的一个江边渔民。

    唐人杰想对他说声对不起,可是张不开嘴。再说还有徐晓岚在一边,更是不能让她知道以前的那些缺德事。

    “钱财看淡点,这些钱够我喝几天酒了,原来我是三高,那么胖,你看现在?”石学举把装好的虾递给唐人杰,他用手拍着自己的肚皮说:“我体重又恢复到一百三十斤,要不是贾作桢把我折腾一下,说不定我就死了,那时候是二百一十斤,医生说一定要减,可怎么也减不下,呵呵!这下好。”

    唐人杰不知道说什么好,动了动嘴唇,又打住了。

    唐人杰拎着装好海鲜的袋子往车上走,开着车,两个人都有很多感叹。有人说华夏人的人生境界有三重,一开始是儒家的思想,要入仕,争身份地位;失意石又转为道家思想,淡薄名誉,寄情山水;绝望石,他们又是释家思想,寄希望于修来世。他们总会以惊人的顽强生活下去,从石学举身上我们看到了这种顽强,可是不活下去又要怎样呢?

    刚刚到家,把鱼放下,徐晓岚的手机就响了,一看是母亲的,徐母在电话急切地叮嘱她说:“你小姨坐车应该是下午到达阳城,你一定要去接她。她看上去慌慌张张的,说是去阳城找工作,又没带一件随身衣服,走得很急,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

    徐母还说,就在五天前,她接到过妹妹吴巧珍的求救电话,说是给丈夫于伟筹钱做生意缺四万块钱,哀求小姨一定给凑齐,还说要是弄不到钱,自己就死定了。当时,徐母没怎么在意,以为是小姨在故意向她施压,后来仔细一想,觉得事情有点儿蹊跷,妹妹犯不着拿这种话来吓唬她啊。于是,她赶忙打电话与妹妹联系,可妹妹家里的电话总是忙音。正在她心里慌时,没想今天找上妹妹就赶来了,一见面就向徐母借钱,就要出门打工,问她她又不说,借了一千元,匆匆就跑去镇上坐车走了。

    因为长年在外读书,徐晓岚对自己这个最小的姨妈感情也不怎么样,只有逢年过节偶尔走动下,主要是姨父于伟为人吝啬有刻薄,两家人来往也不多。但听到姨妈进城来了,接待一下,这是无可厚非的。

    徐晓岚叫唐人杰,再次开车出去,他们在客车站等了一个多小时,终于等到接到了四十多岁、面容消瘦、精神萎靡、行走时两条腿别扭得一步一挪的小姨吴巧珍。

    见小姨这副模样,徐晓岚关切地问:“究竟生了什么事?小姨你怎么突然跑到阳城来了?小姨你别多心啊,你来我们肯定欢迎,只是听我妈说你……”

    唐人杰也上来打招呼,徐晓岚便给小姨介绍了说是她老公,吴巧珍看了唐人杰,微微点了下头,然后无奈地苦笑着,有点儿惊怵、警惕地向四周张望了一下,急切地低声催促道:“晓岚,快走吧,到你家后再说……”

    唐人杰和徐晓岚相视一眼,也感觉怪怪的,只是她不说,也不好问。徐晓岚扶着她,上了唐人杰的车。

    回到家,徐晓岚说准备给小姨弄饭,吴巧珍无力地摇摇头,说她不想吃,徐晓岚说:“小姨,我看你坐车也累了,要不我给你准备洗澡水,你洗后先休息一下,晚点我们再吃饭。”

    吴巧珍望了望唐人杰,张了张嘴,没有说话,唐人杰一看就懂了,肯定是她有些家事不想让自己知道,就知趣地说:“小姨,你们聊,我去办公室一趟。”

    唐人杰走后,吴巧珍表情怪异地小声说:“你这儿有铁锯条吗?”

    徐晓岚一愣,不解地问:“你要铁锯条做什么?”

    吴巧珍可怜兮兮地喃喃道:“我下面被锁住了……”

    徐晓岚一头雾水:“啥?下面怎么个锁住了?”

    吴巧珍有些羞涩地说:“你看后就知道了。”

    她动作缓慢,小心翼翼地脱下了自己的外裤和内裤。徐晓岚低头一看,不禁大惊失色在小姨的隐秘之处,竟挂着一把小铜锁!锁鼻儿穿透的地方已经红肿炎,渗透出的血滴落在小铜锁上,已经凝固了。除此之外,大腿上还有青一块紫一块的多处伤痕。

    吴巧珍愤懑而痛苦地说:“你姨父那个恶魔,差点儿没把我折磨死”

    “简直是畜牲!”徐晓岚气得咬牙切齿,“小姨,我们不能开锁,得报案,应该惩治这个灭绝人性的恶人!”

    吴巧珍说:“我逃到你这儿来,就是为了报案。”

    徐晓岚转身到卧室,给唐人杰打了电话,告诉他小姨的事情。唐人杰刚刚到所里,一听也是怒火中烧,妈的,都什么年代了,竟然还有这种一可思议的事情生,当下说:“我马上给公安局打电话,你让小姨等候通知。”

    唐人杰打了王春来的电话,说有个亲戚被迫害,需要得到公安局的救助。

    “怎么个迫害法?”王春来虽然对唐人杰一直火大,但对案件还是很上心的。

    唐人杰说受害人要见到办案人员才说,害怕被追杀。王春来一听就火了,说还真是嚣张至极,那就带来报案吧。

    唐人杰马上又开车回去,和徐晓岚一起着小姨到阳城公安局刑侦队,找到王春来报了案。王春来一看这令人指、惨绝人寰的虐伤,气愤地说:“要说你这算不了刑事案件,但我最恨这种男人,这个案件我管定了!”,

    王春来一边安排法医为吴巧珍验伤取证,一边安排苟才:“你马上给河东县局打电话,让他们把于伟给我找来!”

    河东县局接到市局的电话,哪敢怠慢,马上通知当地派出所,派出警察,赶紧去抓捕犯罪嫌疑人吴巧珍的恶魔丈夫于伟。

    当天晚上将近六点钟,于伟还不知道吴巧珍已经报案,正在家里绞尽脑汁地猜测吴巧珍出逃的去向,挖空心思地琢磨吴巧珍被他找回来后得用什么毒招儿收拾她。当警察叫开他的门时,他一下子傻眼了,开始还没搞懂什么回事,问警察找了什么事。

    民警说:“你涉嫌伤害妇女,请随我们去所里!”

    “什么伤害妇女?我伤害了谁?”于伟问道。

    “你老婆已经到阳城市局报案了!”民警简短地说。

    “什么?报案?开玩笑吧。那是我的女人,我想怎么管就怎么管,那也犯法吗?”于伟不服地叫了起来。

    民警心里暗自苦笑,对于这种法盲,你还能说什么?就不跟他废话,直接责令他交出了那把小铜锁的钥匙。

    因为有了王春来直接过问,当地派出所高度重视,马上就把于伟押入警车,一个半小时后,就到了市局,王春来看到于伟,直接上去一拳头打了他鼻子上,打得他鼻血长流,于伟擦着鼻血,瞪着王春来说:“警察怎么可以随便打人?”

    “你也算人吗?”王春来吼道,接着又是一个飞脚,把他踢倒在地上,再踩上一脚,冷冷道:“你就是个畜牲!苟才,先把他送到拘留室去!”

    吴巧珍在一旁嘤嘤哭泣,唐人杰也想上去狠狠揍他几拳的,看到王春来动手了,他也就忍下自己的冲动了。先和徐晓岚带着小姨去外面吃了饭,回到警局,午夜时分,法医打开了吴巧珍下身那把血迹斑斑的小铜锁,随后为吴巧珍进行了妇检验伤。

    吴巧珍住到了阳城人民医院,徐晓岚要在医院陪他,唐人杰没办法,也只好跟着陪护。他要了个高级病房,单独占用,当晚,在病房里,吴巧珍心有余悸地向徐晓岚和唐人杰讲述了她那不堪回的悲惨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