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斗智合浦郡

    合浦郡。

    赵氏的港口上依旧繁忙，但是比起往日来却要萧瑟了不少。而不远处的造船厂内确实一片升腾的景象，一车车的木材被运来，就连制造铆钉的铁匠也忙的不可开‘交’。

    望着一艘马上就要下水的海船，赵氏族长赵长却没有丝毫高兴的表现。这些天来赵氏损失了很多数量的商船，同时也损失了大量的货物，虽然这些货物在他们的原产地并不算是值钱货，可是运送到千里迢迢的海外，无一不是价值连城。为了补充损失掉的商船，赵氏不得不加紧造船，弥补损失。

    远洋贸易利润巨大，但风险同样的巨大，海上有太多的不确定因素，特别是天气突变，是水手们最不愿意看到的，一些尚未大一些的风‘浪’足可以掀翻海船，更别说遇到风暴之类的事情了。所以赵氏每年都会损失一定数量的船只和水手，其中十有八九都是天气原因造成的。

    不过最近这一年海船损失的数量之多有些超乎寻常，完全超出了正常的损失数量，按照正常的情况推测，海船大规模的损失，必定是遇到了海盗，而且这伙海盗还不是一般的凶残，海船和货物乃至水手一个没回来完全说明了这一点。同时短时间内损失这么多的海船，并不是小股的海盗可以做到的。

    海盗抢劫，可以把船只拖走，可以把水手杀掉，但穿上的货物对海盗来说却没有保留的价值，需要变卖成钱财有用。因此赵长马上派人前往东南亚和南亚的那些小国，希望可以查到有没有人在大规模的销赃，只要是能查到一些线索，顺藤‘摸’瓜下去，一定能够找到这些海盗的，凭着赵氏在海上丝绸之路的实力，只要是找到这些海盗，那必定可以剿灭他们。

    赵长扭过头去，恰好发现赵添远远的走了过来。

    “父亲，派往僧伽罗国的人已经回来了，他们并没有发现有人在销赃我们的货物。”赵添开口说。

    赵长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这前些日子赵氏派出去很多人去东南亚和南亚沿海诸国去寻找赃物的下落，可都没有找到，如今连最远的僧伽罗国派去的人都回报没有找到赃物，这让赵长感到非常的意外。

    “寻常海盗销赃，大多数会选择占婆和真腊两国，远一些的会去骠国，极少有人会去僧伽罗，如今这几个国家都没有发现赃物的下落，难道那些赃物卖去了天竺？”赵长开口说道。

    “应该不会。”赵添摇了摇头：“父亲，我已经派人调查过的，那些被劫走的船只从来没有出现过哥罗富沙，那哥罗富沙是前往天竺的毕竟之路，这也就说明海盗是在南海上劫走咱们的商船。僧伽罗国已经够远了，如果海盗从南海劫船，再去僧伽罗乃至天竺销赃，跟咱们运东西去僧伽罗卖差不多，那他们不如直接跑船，干嘛要做海盗。所以我推测他们销赃的地点应该是在真腊、占婆、室利佛逝这几个小国。”

    赵添口中的哥罗富沙就是后世的马六甲海峡，是连接东亚和南亚之间的必经之路。此时的马六甲虽然还不如后世那么的繁忙，但已经成为了海上丝绸之路一个重要的停靠点，向西走的船只都会选择在这里停靠补给。

    听了赵添的解释，赵长的眉头更加紧锁：“你分析的很有道理，但是咱们的人已经在这几个小国探查过，根本没有人销赃，难道那些赃物被海盗自己用掉了么？那些都是些茶叶、丝绸和瓷器，海盗根本就不可能留着。”

    “父亲，你会不会是朱崖洲那位做的？”赵添小声问道。

    赵长摇了摇头：“应该不会。前些日子我也听闻庆长生在招募水手，组建水师，可是他们朱崖洲要那些瓷器、茶叶和丝绸也没有用处，这些东西他们朱崖洲都有，他庆长生想用的话犯不着费事来抢我们的，况且这些东西只有对我们这种跑船的才有用，而据我所知，他们并没有进行海运贸易。所以我觉得不可能会是他。”

    “少爷，小心，外面风大”远处一个声音响起，赵长和赵添两人回头望去，走来的正是赵辛。此时赵辛面容枯槁，正在下人的搀扶下缓缓走来。

    上一次长生假冒赵宏，一脚将赵辛踹飞。这一脚长生虽然没有用力，但是对于赵辛这种文弱的人来说却是致命的一击，赵辛险些就背过气去，若不是赵氏有钱，‘花’了大把大把的金银去买了珍惜的‘药’材，赵辛恐怕真的就一命呜呼了。

    修养了很久，赵辛才算是好起来，前不久才能够下‘床’走动。

    “辛儿，你怎么来了，这海边风大，你身体又没好，还是在家里修养吧。”赵长一脸溺爱的说。

    “爷爷，我已无大碍，况且在家中闷着也难受，所以出来透透气。”赵辛说完轻轻咳了咳嗓子，接着说道：“爷爷，这海船失踪的事情我也听说了，不过我倒是觉得咱们漏了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赵长和赵添同时问道。

    “咱们合浦。”赵辛话音顿了顿，接着说道：“占婆、真腊这些小国都已经查探过了，完全没有赃物的下落，而这些赃物也没有经过哥罗富沙，那这说明赃物销赃的地方也只有咱们合浦了。而且咱们被抢的东西主要是茶叶、丝绸和瓷器，如果在占婆、真腊这些小国的市面上出现了一大批这些东西，肯定会被人怀疑是赃物，价格也会被压低一些；但若是在咱们合浦出现这些东西，又有谁会在意，说不定可以当做正常的货物出售。”

    赵长恍然大悟般的点了点头：“咱们合浦市面上这些东西并不少，可也不是查不到，我马上派人去查。”

    “不必了。”赵辛摆了摆手：“爷爷，你想想在咱们合浦，茶叶、丝绸和瓷器这些东西谁是最大的买家？”

    “是咱们赵氏辛儿，你的意思是那些海盗抢了咱们的东西，然后又卖给了咱们？如此可恶”赵长仿佛是受到了极大的羞辱一般，半天才平静下心情，随后缓缓说道：“如果真的这样的话，只要是查起来倒也是方便了”

    “爷爷，我已经派人去查了，而且查到了一些结果。”赵辛开口说。

    “快说来听听。”

    只见赵辛开口说道：“我查到的这个人名叫胡三，是一年前开始给我们供货的，此人非常狡猾，东西卖给咱们也是搅‘乱’后分了批次的，我废了好些功夫才查到他。不过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惊扰了那些海盗，我还没有对他动手，只是派了心腹去稳住他。”

    赵长点了点头：“你做的不错，现在万万不可打草惊蛇，若是被那些抢劫咱们的海盗得知了风声，事先躲起来就不妙了，这胡三不能抓，否则必定打草惊蛇，这样吧，马上派人去请胡三，就说明天晚上，咱们要设宴招待他，此事务必要办成，但千万不可让他怀疑。我这边也会好好的布置一番，一定要将他们一网打尽”

    ……

    化名“胡三”的金贵刚刚送走了赵氏的来人。

    旁边隋和凑了过来，缓缓说道：“金贵，看起来这个‘胡三’的身份不能再用了，咱们也得换地方了。”

    “隋骗子，你的意思是咱们暴‘露’了？”金贵摇了摇头：“可这赵氏刚刚还派人来请过去赴宴，如果咱们真的暴‘露’了的话，他们就直接派人来抓我了。”

    “你以为这是什么好宴么？这是鸿‘门’宴。”隋和话音一顿，接着说道：“你或许看不出来，但我却能够看出来，刚刚那赵氏派来的人表面上对你客气，但心里面却不是那么想的，特别是你刚刚答应赴宴的那一刻，他不经意间流‘露’出了一种杀意，我估计他们是要骗你赴宴。你不要怀疑我，别忘了我是谁，要说这天下间的骗子，我认第二绝对没有人敢认第一他们这点伎俩，在我眼中不过是雕虫小技一般。”

    “我明白了，那咱们现在就离开，不过又得麻烦你给我做一张新的面具了。”金贵一边说着，一边将那张“胡三”的面具撕下来，而后接着道：“主公来信说，过些日子会从吕宋岛运一批黄金来，数量应该会不少，有了这些黄金，我想我应该可以对七大世家动手了。”

    “你要先对付谁？”隋和开口问。

    “范氏、赵氏、吴氏、屈氏都是大族，我可动不起，那佘氏则是百越族人，虽然没有底蕴，可也不好动他。所以先动游氏和刘氏吧游氏靠捞珍珠起家，那刘氏更是个卖‘私’盐的，当然是要先拿他们开刀了。”金贵笑着说道。

    ……

    赵氏。

    赵添急匆匆的跑进来，开口说道：“父亲，不好了，那个胡三跑了”

    “跑了？怎么会这样”赵长猛的站起来：“难道是有人泄‘露’了风声？”

    “父亲，我看有这个可能，看起来咱们赵氏是出了内鬼了。”赵添开口道。

    “查，马上查，一定要给我查出来”赵长已经暴跳如雷：“另外给我派人去搜，一定要将那个胡三给我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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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各位新年快乐，心想事成，身体健康，万事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