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认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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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宗宇干脆利落地将阴三笑的两条手臂卸去之后,心戾气很快就消失了,赤红如血的双眼也恢复了正常,他按照宝宝地嘱托,将一旁的超极品法器墨虹玄冰戟拾了起来,拿在了手,然后通过魂念之力向萧然道:“爷爷完事了,你把天泣魔刃幻化回戒指吧!”

    “死小,你还让不让人活了,我正做美梦又被你吵醒了。”萧然的声音,很是气恼地对着田宗宇吼道。

    “呵呵,爷爷,不好意思呀,这天泣魔刃只有你能幻化,你要是不将它幻化回戒指,我提在手,这样多不好呀!”田宗宇嘻皮笑脸地说道。

    “我的命咋就这么苦呀!”萧然叫嚷了一声,田宗宇手的天泣魔刃瞬间便已经消失了,幻化成了戒指,依然戴回在了田宗宇右手食指之。

    天泣魔刃被幻化成了戒指,不用提在手,可是此时手又多了一柄墨虹玄冰戟,也不知住那里搁。突然之间,田宗宇瞥见了正在地上不住尖声惨嚎的阴三笑背上背着的戟鞘,走上前去,一脚将他踢得翻了一个身,从他背后解下戟鞘,也不管上面的鲜血,直接背在了背上缚好,将墨虹玄冰冻戟插在了戟鞘之。

    田宗宇的心,一直都挂着那个向自己出声示警之人的安危,这边的事情已经全部了结,田宗宇不再耽搁,快步向适才发出惨叫声的地方快速地走过去。

    田宗宇此时的脸上,全身之上都已经被洒满了鲜血,虽然看起来,还是有些骇人,可是由于他原本赤红如血的双眼已经恢复了正常,脸上的那股可怕的神情也已经没有了,看起来,已没有先前如魔鬼般的狰狞,当他走进看热闹的人群之时,周围的人,并没有出现什么惊惧之情,反而是十分友善地看着这个适才杀人如狂的少年。大家心里明白,这个少年,是去看那个适才被阴三笑伤害之人,当田宗宇走近他们之时,他们竟是不由自主地给他让出了一条道来。

    在众人让出道来的尽头,地上静静地躺着一个年轻人,头朝左边歪着,嘴巴下方,是一滩有着实质性物质参杂其的一大滩淤血,而且,在这个年轻人的脸上头上,还残留着斑斑血迹,很显然,是被人擦拭过的。年轻人的旁边,还有一个四十多岁的年妇女瘫坐在地上握着少年的手,在那里轻声啜泣着。

    哭声很低,也很压抑,很显然,她是怕自己的哭声,激怒那个向这少年下黑手之人,再次返回,对自己也进行击杀。

    田宗宇看着少年的惨象,心沉重极了,一股莫名的揪痛,犹如万蚁在噬咬自己的五脏腑一般,他慢慢地走到哭泣的年女人身边,将她扶了起来:“大娘,走,我送你回家。”说完,田宗宇俯身将那少年的尸体轻轻地抱在了自己的怀:“大娘,你前面带路。”

    年妇妇听了田宗宇的话,什么也没有说,一边轻泣,身体扭转,在前面缓缓地走着,田宗宇抱着那少年人的身,轻迈步,跟在年女人的身后。

    少年人很瘦,身上与前面的年女人所穿着的衣服差不多,都是材质最差的粗布,所以,少年人很轻,在田宗宇这位修真高手的怀里,轻若无物,可是在田宗宇的心里,抱着这个少年,他却如同抱着一座大山,让他的心胸之间,有一股透不过气来的感觉。而且,这种感觉,比他几次在生命危难关头,还要沉重数分。看着在前面缓步行走的年女人憔悴寒酸的身影,田宗宇眼生涩,眼睛花直在眼打转。

    田宗宇跟在那年女人的身后,走了约莫半个时辰,终于来到海岸边一座大山山脚的茅草屋之前。茅草房左侧的海岸边上,停靠着一艘十分破败的小船,斑驳不堪,一看就知道年代很是久远,在小船之旁的沙滩上,还有两个支架撑起来,亮晒着的一张破网。

    在茅草屋前的沙滩之上,一个年汉,正蹲在那里,对另一张破旧的鱼网进行缝补。年人的脸上,有着渔民特有的被海风吹的褐黑色,嘴唇开咧,虽然粗看起来是个年人,但走近一看,那满脸的皱折,将年汉的年龄,至少一下境加了十岁,达到五十岁左右的年岁。

    年汉做事很认真,田宗宇跟在那年女人的身后,走到离他只有数丈之地,他还浑然不觉,兀自低头补网。

    年女人看到这个汉,再也忍不住心的悲伤,一直隐忍着的哭声,终于爆发了,呜呜大声哭起,向那个年汉踉跄奔过去:“孩他爹,天息被人杀了。”年女人一边哭泣,一边踉跄前奔,一边哽咽着喊道。

    年汉听到年女人悲痛欲绝的哭声,惊骇地抬起头来,惶声问道:“老婆,你说什么?”

    “天息被人杀了。”年女人此时已经奔到年汉的身边,瘫倒在年汉的身上。

    “他人呢?”年汉扶着年女人,颤声说道。

    “就在后面那位大侠手抱着。”年女人哽咽道。

    年女人说完,那年汉将目光望向田宗宇,先是被他的满身血污所震惊,可这只不过是转眼一瞬间的事情,他的目光,很快便转向田宗宇怀所抱的那个年轻人身上。

    年汉看着田宗宇手的年轻人,他的目光变得很是呆滞,充满皱折的脸上,瞬间挂上两行泪珠,嘴里轻轻地喃喃叫道:“天息……我儿呀……”只有简简单单的两句呼喊,却是充满了无尽的伤心,也充满了一种极其绝望之情。

    田宗宇抱着年轻人的身体,走得很缓慢,看着这一对年夫妻伤心欲绝的样,田宗宇的心,犹如被一柄很锋利的小刀,在一刀一刀地割他的心一柄,当他来到年夫妻之旁,望着这一对伤心绝望的夫妻之时,田宗宇心的沉重,已经让他有些无法呼吸,在这广阔的海岸沙滩之上,田宗宇却如同置身在一片黑暗之,被无尽的黑暗吞噬着自己的心灵。田宗宇此时,完全被眼前所漫延出来的无尽悲伤所笼罩,让他的心胸之间,有着一股难以承受的重压之感。

    “大叔,大娘,还请节哀顺变……”田宗宇现在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能痛心地用这简单的语言,劝解这一对年夫妻。

    “大侠,有劳你了,快请屋里坐吧!”年汉毕竟是一个男人,首先清醒过来,向田宗宇说道。“老婆,快去烧点开水,好好招待贵客。”

    年女人勉力站直自己的身,就要向那简易的茅草屋走去,田宗宇立马叫道:“大娘,你别忙活了!”

    渔民生性纯朴,加之这两夫妻都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之,田宗宇的话一喊完,那年女人便停住了自己的脚步。

    “大侠,快将小儿放下吧,别累着你了。”年汉说完话,便已经上前,走到田宗宇的身边,伸出颤抖的双手,要去帮田宗宇一起放下自己儿的尸体。

    “就这么放下?”田宗宇疑惑地问道。

    “没事,我们家穷,死了能有一张破席将他的尸体卷裹起来,挖一个坑埋了就不错了。”年汉说着话,已经协助田宗宇将自己儿的身体放在了沙滩之上。

    “大叔大娘,这位小兄弟是因为给我示警才会遭那奸人所害,现在我已经将他的四肢斩去,他以后即使活下来,也会受到无比痛苦的折磨,这比死还要难受,我想这样也能告慰小兄弟的在天之灵,小兄弟被我所累,才会如此的,以后他的孝道,就由我来敬吧,从今天开始,你们就是我的父母。”田宗宇怀着沉重无比的心情,向两个年夫妻说道。说完,田宗宇便向这对年夫妻跪了下去。

    “大侠,请你不要这样,我们承受不起。”年汉见田宗宇跪下,急忙上前欲扶起田宗宇。

    可是,田宗宇还是硬性地跪了下来,给两个年汉瞌了三个响头:“你们以后就是我的爹娘,我以后也不喊你们大叔大娘了。”田宗宇此时再也忍不住,眼的眼泪哗哗地流了下来。

    年汉没有说话,只是蹲在田宗宇身旁唉声长叹,年女人此时也蹲在了田宗宇的旁边,用一双粗糙的手为田宗宇擦去眼泪:“孩,别哭,大娘跟你大叔没有这么好的福分,能有你这样的儿。”

    年女人的手真的很粗造,为田宗宇擦着眼泪的时候,她粗糙的大手,虽然将他的脸颊刺得有些隐隐作痛,可是田宗宇却没有半点不适之感,反而觉得这一双手,是那么的有亲和力,那么的可亲可爱,眼前的这个年女人,是那么的慈祥,那么的和蔼。

    此时的田宗宇,在这个年女人身上,似乎真的找到了从未有过的母爱。

    “不,你是我娘,大叔以后就是我爹。”田宗宇倔强地说道。

    “嗯,好孩,我们认你这儿。”年女人留着眼泪说道。

    “孩,快起来吧!我们到屋里说许吧!”年汉说着话,将田宗宇扶了起来。

    “爹,我们还是先去买口棺木将弟弟埋了吧!”田宗宇看着那个比自己至少要小上好几岁的少年的尸体说道。

    “孩,我们根本就买不起什么棺木,等一下,找一张破席,将他包裹埋了就行啦!”年汉悲痛地沉声说道。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现在就去办。”田宗宇说完,便向刚才来的路返回,准备向凌云城走去。

    “孩,回来。”年女人急切地喊道。

    “怎么了,娘?”田宗宇奇怪地问道。

    “把身上洗干净,换身衣服再去。”说完,年女人走到田宗宇身边,握着他的手:“走,跟娘一起去烧开水。”

    “哦……”田宗宇答应一声,乖乖地跟在年女人的身旁,沉痛的心同时充满了一种无比温馨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