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东凡七人 第一三六章 千里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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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啸羽战意冲天,猛地挥舞狂刀,对夏紫烟道:“妳真以为妳可以…我靠!”

    忽然,一道青雷当头劈来,两人立刻收回攻势,炎啸羽拔腿就跑不再恋战,夏紫烟则竭尽全力避开天雷,身行灵动且快,时而抓几个‘自己人’拿来挡下雷灾。

    轰轰轰轰……

    炎啸羽咬了咬牙,本想对祝荣罡破口大骂,却异常的比出大拇指:“你的胆量我佩服,别轰雷了,我们快走。”

    祝荣罡才不理会,拍拍虚灾的颈脖,示意继续乱轰:“不成,敌军居然有个小子能和你打得不相上下,我虽然是来接应的,但不轰死他,我决不罢休。”一味的想要表现,若能击杀此人,回去定能在易凡面前好好傲一番。

    话一落,雷势更加凶猛,祝荣罡甚至有些看不清对方动作:“好厉害,他是何人?居然能避过虚灾的雷轰。”

    炎啸羽吓得面目狰狞,紧张道:“我们快走吧,再轰你就倒大霉了。”

    祝荣罡满是不屑:“狗屁,他才倒大霉,看我如何将他劈成焦尸。”说着,虚灾长啸一声,一颗青色雷球再度凝聚在牙间。

    炎啸羽瞧夏紫烟陷入苦境,虽然现在双方‘立场’不同,但还真有想出手帮忙的冲动,即刻着急道:“他是你老婆,乔装成的。”

    一句话让时间停了,祝荣罡本是傲气的脸慢慢愁了下来,嘴巴也越张越大,虚灾更是不甚惊恐,直接把雷球吞进嘴里,顿时体内‘轰’地一声,周旁乱雷齐轰,麒麟英姿也因此换回老驴摸样。

    祝荣罡囧这张脸,苦苦地望着炎啸羽:“你怎么不早说,完了…这下我死定了。”虚灾胡乱怪叫,声音听起来极其恐惧,似乎是用兽吼把祝荣罡的话重复一遍。

    炎啸羽也是无奈:“你根本没给我说话的时间,活该,你自己看着办。”

    伊人之怒后果不堪设想,轻则夏紫烟一哭二闹三上吊,重则祝荣罡和虚灾一哭二闹三上吊,结果难以想象,看来天翻地覆是免不了了。

    之后,三军会合,雨灵争的突袭队都给憋坏了,一见两军前来,军汉们登时发自内心地笑了起来,似乎就盼这一刻。

    “给我杀。”

    待一声落下,白刀子终于能染点红了,众人毫无畏惧的向前与敌军拼杀,比起平常更加勇猛,相比之下,敌军就软弱许多,连几回被耍下来,根本没想过对方这次是来真的,意思性地拼出两刀,岂料这回对方不退,扬起大刀,杀得措手不及。

    好一阵子的斩杀下,兄弟几人骁勇善战,连毁三百火炮,劫下一百,剩余五十多门则被敌军拉回。过了片刻,鼓声止,号角响起,闻得撤兵信号,奈何众人杀红了眼,都不能不退。

    回到营地,炎啸羽第一个就不乐意,对易凡怒喝道:“我方本可乘胜追击,为何突然下令撤兵,你这军师怎么当的,懂不懂行军打仗啊。”

    不用易凡回话,雨灵争微笑道:“炎哥,你没见敌军撤回谷中,待我们撤兵,他们又追击出来,显然其中有诈,倘若我们追进去,必会遭到埋伏。”

    “那又如何?我才不怕你们。”炎啸羽明白了,就是死鸭子嘴硬。

    易凡微笑摇头:“此战本就敌众我寡,我军死伤二千却屠对方两万,以兵力来看,我们还是输了一大截,现下每一步都是事关重大,不得马虎,此战我们也是赢得侥幸。”

    雨灵争心思紧密,却是不解:“侥幸?何出此言?”

    凌山页身为一族之长,自然有些斤两在身,点头喃喃道:“骄兵必败!”

    易凡微笑附和道:“正是,我军一连大败死伤无数,这两日又大肆庆祝,闹得粮草全无,然而敌方军师心思沉稳,若非有此二点,他也不会认为稳操胜券,就因如此,我才会下令第二日的再度开宴,不惜耗费所有粮食来换取他这种心态。”

    瘦军师自愧不如,不得不佩服易凡的谋略才能,但心里面还是有些担忧:“对了,说回粮食,我们并无劫下敌军粮草,而此战之后,敌方定然有所防备,要夺粮草就更难了,今晚难道要让士兵们喝西北风不成?”

    易凡微笑,早已想到这种情况:“放心,敌军身上定有平日所需的干粮,我已经叫人尽量收集起来,加上劫下来的马匹和我方战马,勉强能够度过二日。”

    瘦军师不认同:“如果把马匹拿来当食物,那我方铁骑岂不废了?”

    易凡不在意,知道他军衔暂时被夺有些不高兴,仍旧和气笑道:“铁骑废了也就废了,我们有百门火炮,难道还怕对方骑兵不成?这就是我派出雨将军的目的,火炮不夺则毁。”

    其实,并不是瘦军师偏激,追根究底易凡都是个外人,他也是为了同胞着想才会如此,大家居然都是为了凌氏好,那就没什么好吵的了。

    易凡环顾四周,问道:“对了,祝荣罡呢?”

    炎啸羽忽然哈哈大笑,一五一十地道出所有,估计现在是跑去写悔过书去了。

    雨灵争跟着落井下石,放声大叫:“祝荣罡,你死定了。”吼声之大,全营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下一刻,不知一声从何而来,声音像是哭吼:“不忠不义、没心没肺的东西,我死也拉着你们一起陪葬,三尺白领悬于梁,兄弟们,我们来生再见。”

    可歌可泣,死意坚决,这上吊之意可不是在开玩笑啊。

    几人赶忙分头寻找,进了祝荣罡营帐,发现白领挂在木梁上,里头却没人,最后是在伙房找到这浑人,居然瞧他安然无恙的在吃面。

    祝荣罡眨巴下眼睛:“你们来啦,坐,快坐。”

    炎啸羽气呼呼道:“你真的不怕死啊,夏丫头闹起来可凶了,我们几个都拦他不住。”

    雨灵争郁闷,瞪了他一眼:“要死快去,别活着折腾人,浪费我睡觉时间,我懒得理你。”说完转身走了。

    易凡则淡淡说了句:“你自个好自为之……咦?现在粮食耗尽,你的面哪来的?”

    祝荣罡心知他是个吃货,连忙护住手上那碗面:“这是我的最后一餐了,你也要抢,还要不要脸啊,要吃自己煮,我空间里的面粉还很多。”

    “怎么会有面粉?”

    “紫烟说的,说是千龙酒庄的面粉特别好,勉强能充当‘千变土’的材料,所以就让我多买一点,反正好吃新奇又好玩,何乐而不为……”

    闻言,易凡忽然想到些什么,急急忙忙转身就走,走时不忘抢过面来猛吸一口,饕餮巨口不同凡响,才一吸就剩汤了。

    ……

    午夜时分,易凡身穿一套夜行连衣,来到敌营,经过多方牵引,终于换上杜氏小卒甲胃,摇身一变成为敌军士兵。

    夏紫烟低声道:“你怎么回来这里,就只有你一个人?”

    易凡点点头,从怀中拿出一封书信:“妳也知道,要是让他们几个知道我的行动,我根本就来不了,这是祝荣罡交给我的悔过书,妳现在马上回营,之后凌族长会吩咐你做点事,到时就麻烦你了,辛苦了。”

    夏紫烟接过书信,摇头莞尔一笑:“你我还说这些干嘛,也太见外了吧,呵呵,其实我根本就不在意,反正我也没受伤,何况当时我和炎哥打得不相上下,祝哥哥又认不出我,这说明祝哥哥有情有义,而我的易容术又毫无破绽么。”

    易凡见她能够谅解,也就省了分心:“妳能这么想就……”

    不等他把话说完,夏紫烟目光一变,邪邪笑道:“不过敢对我动手,这代表他根本就不在意我,才会认不出来,回去我一定要让他哭不出来,给他好看。”

    易凡闻言,目光瞬间呆滞,没表情了,心里面暗暗为祝荣罡祈福,随即对夏紫烟叹道:“你们的家务事,我管不着,但凡是以大局为重,要杀要剐,千万别影响军情。”

    夏紫烟点头:“我知道了,你自个小心。”说完便偷偷离开敌营,唤出兽驹-崩山兕一路扬长而去。

    与此同时,易凡与凌依依见了面,交代万事小心后,就往主帐走去。

    忽然,一串马蹄响亮,从营外一直敲到杜氏军汉们的心里。

    马背上的青年身穿轻甲,显然是名探子,他急匆匆的跳下马背,直奔主帐,恰时易凡尾随在后,一进帐,见人跪就跪。

    军事情急,紧张感冲溃古怪,帐内一干将领只关心有何军情,并没注意到为何探子身后会跟随一名小卒。

    探子朝主位上一个身穿金甲的大汉,道:“禀元帅,经由多番查证,我军士兵发现营中有些弟兄行为异常,属下寻过战场,发现几具弟兄的尸体和军中某些弟兄相貌一样,一经擒获百人发现对方使用易容之术混入我营。”

    在场将领闻言大吃一惊,元帅杜空阳气急大怒,缓和数息,对一旁一位头戴面具的男子道:“此事军师有何高见?”

    男子面无表情,望向青年探子:“擒获敌军,凭你不可能决定此事,是谁做的主?”

    话一出口,一个大将上前抱拳:“是末将下得令。”

    男子点头:“来人啊,将此二人拉下去,斩首示众。”

    众人一听吃惊,不知军师是何用意,杜空阳当即问:“军师此举是……”

    擒获敌军卧底,可说是大功一件,无功反罚,这理已说不通,而且还是死罪,这更说不过去。

    戴面具的军师,对那名将领,淡声道:“我知道你想喊冤,但你擅自做主,独断独行,这就是目无军纪,要知道,即便你身为大将,你上头还有我和元帅在,明知此事严重,竟无第一时间汇报,反则擒下卧底,打草惊蛇,你说,这叫我如何留你一命。”说着,大袖一挥,两人被拉出帐外斩首示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