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你等着,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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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月跑到门口,照着未接来电打回去,响了两声,对方接起:“喂”......

    声音低沉而沙哑,电话里很安静,好像是在睡觉。

    只需这一声,江月就明白了,电话的那头,是路子期。

    看看时间,10点不到,路子期已经睡了?他不是刚刚打过她的电话吗?

    难怪这个号码看着这么眼熟,下午小聪聪曾经用她的手机拨过,没接通,刚好路子期打回过来的时候,江月又在和同事们聚会吃饭,没听到。

    江月:“喂,您好,路总,我是江月。”

    那边半天没有说话,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吸声和咳嗽,带着浓浓的鼻音:“下午打我电话有急事吗?”

    这是怎么了?生病了吗?怎么说话的声音都好像变了似的。

    江月:“路总,是这样,下午小聪聪找你,他想你了,所以用我的电话拨了你的手机。”

    路子期:“嗯,咳咳咳,小聪聪恢复的怎么样,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咳咳咳......”

    江月:“下个星期吧,如果伤口不继续发炎的话。”

    路子期:“那好,我有空......咳咳咳.....咳咳咳.....”又一阵急促的呼吸和止不住的咳嗽。

    江月:“路总,你今天听起来不太对,是生病了吗?”

    “......”对方没有说话,只有一阵接一阵的喘息声。

    江月:“路总,路总,你在哪里?需不需要我帮忙?”

    路子期:“不需要,只是感冒,我没事......咳咳咳。”

    江月:“路总,你咳嗽这么严重,去看医生了吗?”

    路子期:“已经看过了,只是好地没有那么快。”自从离开文城,他早已练就了铜墙铁壁的身体,不需要别人的照顾和关心。

    何况只是一个小小的感冒而已。

    江月:“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怎么还咳得这么严重?”

    路子期:“挺好的,就是走路头有点晕,全身酸痛,睡一觉就好了。”

    江月:“你不会是发烧了吧?你在哪里,一个人吗?”

    这感冒咳成这样还不自知,知不知道感冒都会死人的!

    发烧了吗?路子期自觉身体一向很好,已经好多年没有发烧了,连发烧的感觉都忘了。

    身体一阵阵地发冷,路子期碰了碰自己的额头,真的好像发烧了,整个人都觉得异样难受。

    路子期:“有一点点烧,家里有退烧药。”

    只听到“嘭”地一声巨响,从电话的那头传来。

    “路子期,发生了什么?”江月对着电话喊。

    “......”没人说话,只听到哐哐当当的声音。

    江月:“路子期,你说话呀,你听得到吗?”

    路子期:“耳朵都聋了……咳咳......叫那么响干嘛,我还没死......”

    江月:“你刚才为什么不说话?”

    路子期:“刚才不小心,把过道里的花瓶打碎了,咳咳咳......”

    江月吃惊地睁大眼睛,那个花瓶,她看到过,是个大师作品,价值不菲,放在过道玄关的桌子上。

    路子期是晕成什么样子了,才能撞上那个花瓶,而且说的那么毫不在乎。

    江月:“你等着,我过来。”

    说完这句话,江月觉得自己像是去拯救世界的超人。

    成人的世界大家都自顾不暇,爱恨冷暖只有自己知道罢了,朋友虽多,偏偏有些话不能说,只能自己慢慢咀嚼往肚子里咽。

    明明需要被关怀,却不便说不出口。

    路子期:“不用过来了,我马上要睡觉了。”

    江月:“就当是我为了还上一次你救我的人情。”

    “嘟嘟嘟.......”对方已经挂了电话。

    那么,她接近路子期是为了报恩?这个理由好像更容易让人接受。

    江月挂掉电话,和叶展云和小姗分别发了短信,就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离开了。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做,但是她知道自己必须这么做。

    高档小区出租车不让进,老远就得停下来,江月跳下出租车,门口的保安拦住她。

    “小姐,没有通行卡不能进去。”

    江月焦急地对他说:“里面小区里有个朋友生病了,很严重,我必须进去看他。”

    保安:“没办法,公司规定,没有业主授权,您不能进去。”

    江月又求了半天,保安就是不同意她进去。

    打电话给路子期,无人接听。

    “你看,现在电话也打不通,我怕他晕倒在里面都没人知道。”

    值班的保安也被她磨得没办法,有点心软了:“那你把证件拿出来登记一下,我找个人陪你一起进去。”

    江月:“好的好的,麻烦你了。”

    江月上次来过,记得路子期家的楼层号码,在保安的带领下,直接上了电梯。

    墙上有可视对讲机,可是按了半天没人应答,再打电话,还是没人接。

    江月急了,她怕路子期真的晕倒在里面,开始用力地捶打密码门:“路总,路总,开门,路子期,你在不在里面?”

    “路子期......路.......”门突然打开了,江月差点撞上去。

    路子期裹着一床薄被,晃晃荡荡地站着:“你怎么来了。”

    他已经烧糊涂了,忘记了江月说要过来的事情。

    “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没有打通,只能向保安求助。”

    保安见他们认识,对江月说:“那你们聊,我走了。”

    江月:“好的,谢谢。”

    客厅比上次凌乱一些,沙发茶几上放着药和水,江月一看,无非是一堆感冒药。

    路子期跌跌撞撞地走到沙发旁边,重重地摔进沙发里。

    “咳咳咳”又一阵急促的咳嗽,感觉整个肺都要咳出来似的。

    “喂,你不要在这睡啊,去房间,喂!”

    江月推了推他,想让他回自己的房间,只见路子期像烂泥一样纹丝不动,四仰八叉地睡着了。

    算了,在这睡就在这睡吧。

    一摸额头,好烫!

    这烧的起码有39度以上,江月连忙拿来毛巾物理降温。

    可是,开水呢?

    空荡荡的房间,连一个身边照顾的人也没有,江月原本想像路子期这样的成功人士应该是很风光才是,家里佣人保姆好几个随身服侍,现在看来和她这样的普通人也没什么两样,一生病就得自生自灭,自求多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