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月儿是谁 谁是月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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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月找遍整个厨房都找不到开水,还好找到一把电热烧水壶,立刻盛满水,插上电。真不知道这男人平时是怎么过日子的,连开水都找不到,他是铜墙铁壁做的吗?
“咳咳咳,”路子期在睡梦中又一阵咳嗽,他似乎睡的并不踏实,呼吸稍显急促,嘴唇有点皲裂破皮了。
怎么会突然感冒发烧了?
难道是前两天在文城淋雨受凉了?
路子期是为了救她才淋了一天雨,那照顾他,也算是自己的责任吧。
翻了个身,路子期脸朝向她,身体缩成一团瑟瑟发抖。薄薄的被子一半掉落在地上。
江月连忙给他盖上,只是这薄被一点温度也没有,路子期一米八的个子,有一半的身体露在外面,眉头紧锁。
她起身向客房走去,想去拿床毯子给他。
床上空空的,江月打开柜子,只见所有的被子毯子全收拾整齐放在里面。
江月拿下毯子关门的时候撇了一眼柜子里面的衣服,一排衬衫当中,那件她穿过的睡衣,已经不见了。
她的手机在口袋里响了起来,吓了她一跳。
“江月,你在哪里?”是叶展云的电话,声音很轻,都被KTV里的杂音掩盖了。
江月:“我......我现在在朋友的家里,他发烧了,没人照顾。”
她都不知道因为路子期撒了多少次谎了。
叶展云:“严重吗?需要我帮忙吗?”
江月:“不用,你陪小姗她们好好玩吧,替我向他们道歉。”
叶展云:“放心,她们玩得可起劲了,就是担心你跟人跑了.......”
“怎么会呢.......”江月红着脸,她不是跟人跑,是自己跑过来的。
叶展云:“那好,你也早点休息,太吵了,先挂了。”
江月:“好的。”
江月挂了电话走到客厅,路子期好像又在翻来覆去,江月怕他从沙发上摔下来,候在他的身边寸步不离。
“水水......”路子期的喉结动了动,声音很轻,像是在说梦话一样。
“好,你等下,我去拿来。”电热壶的水已经烧好了,江月用冰箱里的饮用水充到温热,才拿来给他。
好不容易扶住他的上半身,江月把杯子靠近他的嘴巴:“来,水来了。”
路子期微微一动,碰到杯口,接着把大半杯的水一口气喝完了。
他的身体还是很烫,整个人靠在江月身上,像是一个重重的火炉,昏昏欲睡,一倒头,又摊倒在了沙发上。
江月立刻去卫生间接了一盆水,浸湿了毛巾,拧干,放在他额头上,时不时擦下他脸上冒出的虚汗,就这样反反覆覆。
怎么还是烧着,退不下来?
江月拿起茶几上的感冒药看,发现里面并没有退烧成分,起身,开始找起了退烧药。
路子期家里的装修简单地一目了然,不一会儿,江月就在客厅的立柜里找到了药箱。
里面有一种退烧药片。
“路总,吃药了。”江月拍了拍路子期的肩。
路子期也迷迷糊糊地张嘴,和着两片药,又喝下一整杯水。
发烧的路子期好像特别听话,脸上的两片红晕特别明显,嘴唇红红的,任由江月摆布。
这下,江月嘘了口气,体温应该会下来了吧。
江月揉了揉发麻的脚,为了伺候这位主子,她的脚蹲地有些麻木了。
刚起身要换盆水,路子期就拉住了她的手腕,说着梦话:“月儿......月儿......”
江月的手被他一拉,水盆立刻失去了重心,哐地一声,水洒了一地。
江月无力地坐在了地上,她的手腕还是牢牢地被路子期抓住,那么用力,仿佛再捏一下就碎了。
江月起初以为他醒了,可是他的双眼紧闭着,只有嘴巴在喃喃地说着什么。
大概是烧糊涂了,开始说梦话了。
“月儿......月儿......不要走......”路子期微微地摇着头,他额头上的青筋凸起,更用力地抓住江月的手腕。
“月儿?月儿是谁?谁是月儿?”江月狐疑地看着路子期,他是在做梦吗?
不会是自己吧?!可是路子期从来没有这么叫过她!
江月停止了这种无聊的想法,他在梦中口口声声喊的“月儿”是他内心深处藏着的女孩吗?
难道跟她一样,名字里都有一个月字?
不管如何,这个“月儿”,一定和路子期有着很大的渊源。
哇,这一拨消息来得太劲爆,她有点消化不了!
那么林忆宣呢?如果路子期喊的月儿真的是他在睡梦中都牵挂的女子,那么,林忆宣和他和月儿,是怎么样一种关系呢。
这个月儿,是谁呢?
江月的手,已经被路子期抓得发麻:“路子期,你醒醒,路子期,放开我的手!”
江月用力地掰开他的手,但是根本不是路子期的对手。
“路子期,你是不是装睡?放开我!”江月还在和路子期的手做抗争。
路子期的梦里,有着春天蓝蓝的天和白白的云,明媚的阳光下,他和欣月正在护城河的蔷薇树下,在那一片碧绿的青草地上,欣月正站在他的眼前,她的每一根头发每一次呼吸都尽在咫尺,甚至每一根睫毛每一个毛孔都能都那么真实。
他们并排躺在地上,欣月对他说:“子期,我以后想在院子里种上一墙的蔷薇花,推开门就有护城河的水从脚下流过,我们可以下水去河里捞鱼,摸螺蛳,然后做完晚饭再坐着船去山上看星星,捉萤火虫......”
欣月:“子期,子期,你睡着了吗?”
路子期躺着不说话,他正在脑海里勾勒出欣月说的这幅美好的的画卷,徜徉其中便觉得十分美好。
欣月:“子期,你是不是装睡?!”
鼻子好痒,鼻子好痒好痒......一定是欣月又拿着狗尾巴草对着他的鼻子挠痒痒......
好痒,好痒,路子期突然睁开眼:“月儿,月儿......”一把把眼前的江月拉入怀里。
还好,他的月儿还在,一切都还来得及。
江月傻眼了!
这是醒着吗?还是继续说着梦话。
怎么把她当作“月儿”了。
看来,还是在做梦呢。
路子期仿佛用了最大的力气,他的双手紧紧地抱着她的身体,仿佛要把她嵌入自己的身体里,生怕她下一刻突然消失。